殊不知,江丝丝的马车刚走,苏棠就收到了消息。
“果然是她。”
紫藤斋吃死人的消息传来时,苏棠就怀疑是不是江丝丝,只有她才会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来争抢生意。
“王妃,咱们还是把这件事告诉王爷吧。”
刚说完,外面便有人来报,说裴樾来了。
“王爷不是在朝中吗,怎么来了这里?”
“出了事怎么不找本王?”
“也不算出什么大事。”
苏棠怕他生气,拉着他的手,走到无人的后院,道,“而且我也有我的私心,我希望查到江丝丝的证据,证明她的确不适合当这个皇后。”
“本王去让太后收回懿旨。”
“王爷不是说以后会放权吗?”苏棠知道他舍不得她受委屈,小心的安抚道,“可若是王爷逼太后放弃了她选的皇后,日后就算有更合适皇后,太后也会心生芥蒂,更对王爷和我心存怨恨,我们想要离开朝堂恐怕都不得安宁。”
裴樾垂着眼看她,“你当真不觉得委屈?”
“不觉得啊。相反,我还挺好奇这位江小姐到底从哪里来的,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苏棠真心好奇。
裴樾见状,这才松下了眉眼,暗处的暗卫见状,也立即叫回来要去截杀江丝丝的人。
“行啦,没事啦,王爷赶紧回宫去吧。”
“不回了,随本王出城。”
“去哪儿?”
“见楚朗。”
苏棠直接被他抱到马上,两人共乘一骑,往城外而去。
苏棠不知道为何要突然来见楚朗,待来后,才发现楚朗消瘦了不少。
“表哥,表嫂。”
楚朗出来行礼,却差点踉跄一下摔倒。
“发生何事?”苏棠问他,“你是担心翁心慈吗?”
楚朗看着苏棠的担忧,摇摇头,“并不是因为她,而是大楚那边,我想尽快回去。”
裴樾带着苏棠在院子里的石桌边坐下,才道,“是大楚那边又有异动,这次楚朗也被扣上了反王的帽子,大楚国内一片讨伐之声,他的侧妃已经被关押起来了。”
“又是楚女皇的手笔?”
“不是,但也和她脱不了干系,是她手底下那帮老臣想出来的主意。”楚朗苦笑道,“大楚自从女皇登基后,便一直内乱不断,原本女皇想借用攻打大晋团结一心,结果吃了败仗,朝中更是一片反对她的声音。”
“迫不得已,她的人便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
说来说去,楚息珠登基最大的阻碍,还是源自百姓对女帝的不认可。
楚息珠没有功绩,压制不住手底下那帮老奸巨猾的老臣,又是女子身份,加上大楚本就内忧外患,会有今日也不能全怪楚息珠。
“王爷怎么打算的?”
“让楚朗回大楚,这次,谢千机和罗怀锦也会同他一起回去。”
“王爷还是打算扶他登基?”
苏棠问。
其实在苏棠看来,楚朗优柔寡断,又过于仁善,大楚这样的状况,他做皇帝未必有楚息珠做的好。
“他会回去辅政,并让大楚归顺我大晋。”
裴樾道。
楚朗轻笑,“若是表兄肯出手,大楚肯定能平定下来。”
“本王不会接受这个烂摊子。”
“可表兄把最心腹的干将都给了我。”
“借给你。”裴樾冷淡瞥了他一眼,跟苏棠道,“你看看他身子如何调理,尽快调理好出发。”
楚朗立即拿出胳膊。
苏棠正要把脉,裴樾便扯了一张手帕盖在他的胳膊上。
楚朗幽怨看他,“皇兄,我才沐浴过的,不脏。”
裴樾根本懒得理他。
苏棠忍着笑,飞快给楚朗把了脉,“只是忧思过重,开些调理脾胃的药,再好好吃几顿饭,便没事儿了。”
楚朗松了口气,他真怕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要死了。
楚朗送苏棠和裴樾离开,眼看着他们就要上马车了,还是没忍住,上前道,“表哥,表嫂,我能去见一见心慈吗?”
到底还是不能完全狠下心。
“去吧,顺便帮我问问,南宫家到底跟她什么关系。”
“好,多谢表嫂。”
楚朗高兴的挥挥手送二人离开,便立即叫了马车,去天牢。
天牢内昏沉幽暗,只有一间小小的窗子能透进些许的光来。
翁心慈就睡在潮湿的草堆上。
听着有脚步声靠近,她道,“又来审问么,你回去告诉苏棠,要么直接杀了我,要么就别叫人来烦我了,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我来看看你,一会儿就走。”
声音传来,翁心慈下意识的坐起来要整理仪容,可整理到一半,又笑起来,她早已不是那位端庄优雅的翁山县主,也不是尊贵的王妃了,她现在,只是一个阶下囚,还要什么仪容呢。
“你怎么会来,想质问我为何要毒死你吗?”
“我来看看你而已。”
楚朗隔着牢门,看着她,“心慈,你就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有,翁心慈心里有无数的话想宣泄,她想问他,有没有喜欢过她。
可她不敢。
她怕问出来,会得到否定的回答,怕听到他说恨他。
“我跟你无话可说。”
“是么,我们夫妻这么多日夜,你就真的一句话也没有么?”
“没有。”
翁心慈冷漠的转开脸去。
楚朗眼底那一丝微弱的瞧光,也彻底黯淡了下去。
“也罢。我只是来瞧你,顺便,替表嫂问你,你跟南宫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苏棠的话,你就奉若圣旨么?”
翁心慈忽然冷讽。
楚朗觉得她这句讽刺莫名其妙,但两人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也就没有必要再争论了,“你不肯说,那便算了,我走了,你保重。”
说罢,转身离开。
翁心慈强忍着眼泪,可终究还是没忍住,回头去看他,但他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小路的尽头。
“楚朗,你回来!”
“你为何不跟我争执了,我告诉你,我就是嫉妒苏棠,我嫉妒她什么都有,而我什么都得不到,你是我的丈夫啊,你却处处帮她,你就不能站在我这边吗?”
翁心慈哭着跪在地上,终于说出了她藏在心底多年,却被她的骄傲阻止而埋藏在心底的话,“哪怕只有一次,你说你信我,你说你不论发生什么,都只认我这唯一的妻子,我便可以原谅你,跟你好好的过一辈子啊。”
可楚朗离开了,他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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