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什么好消息。
如果岭东市常委会不支持陈亮，他就是省里有靠山，恐怕也难以卷土重来。
“还有一个坏消息，直接与你有关。”
“什么情况？”
向宇飞道：“有人搞你的材料，直接寄到了省纪委。省纪委反馈给岭东市纪委和组织部，很可能现在你正处于被调查之中。”
陈亮问道：“什么内容？”
“经济问题和作风问题，二者都有。说你的开支与你的收入明显不符，比如说你买了福利房，加上装修和家具家电，等等。”
“哈哈，我承认是有点不符。”
“哎，你还笑得出来啊。”
“因为我向我侄子陈仁富借了不少钱，这个理由够吗？”
“够，但你侄子为什么会借你钱，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利益交换？”
陈亮笑道：“我三十出头了，连个房子都没有，我怎么娶老婆。我侄子是看我可怜，才借钱给我买房子。至于利益交换，他在北浦市就开了一家富贵海鲜楼，能有什么利益交换。”
向宇飞道：“关键是你侄子那张嘴，别到时候漏风漏水。”
“老向，你放心，我早有安排。”
“再说作风方面。”
“肯定是老一套。”
向宇飞笑道：“涉及四个名字，沈傲君、乔玉兰、黄郦和梁冬芳。但没有确凿证据，只是一些道听途说。不过，据说故事都编得眼花缭乱，有鼻子有眼的。”
“哎，能查出是谁策划的吗？”
向宇飞沉吟了一下，“据我朋友讲，举报材料写得很有水平，逻辑性很强，一般人整不出来。”
“许仲华？”
“对，我朋友认为是许仲华。”
“老向，我心里有数了。”
向宇飞笑着问，“想不想听好消息？”
“这不是废话么。”
“你的《市场不是万能的》系列文章，已经出现在《内参》的专刊上。目前，该《内参》专刊还在省一级。据知情人讲，很快会到市一级和县一级。”
“真的吗？”
“当然，有人在省领导的办公桌上看见的。”
“这倒是一个好消息。看来是风向变了。”
“必须的。如果不是有大领导点头，你的文章跟你这个人一样，哪还有出头之日。”
陈亮想到了一个问题，“哎，什么叫《内参》专刊？”
向宇飞道：“我看过《内参》，每一期都应该有好几篇十来篇文章，分属不同的作者。但专刊不一样，只刊登一个或两三个作者的文章。而你的这一期，只有你一个作者，你的《市场不是万能的》之一到之十二，全部刊登在这期《内参》专刊上。”
陈亮愣了好久。
“老陈，恭喜你啊。”
“你先别忙着恭喜。”
“怎么，这还不值得恭喜？”
陈亮道：“我听沈傲君说过，刊登在《内参》上的文章，其观点不一定都对。只是上面觉得有必要讨论，有必要进行批判，也会把文章发在《内参》上。”
“噢，这个我就不懂了。反正我觉得，这是一个好消息。”
“谢谢，但愿如此。”
“好，那我上班去了。”
陈亮起床，先打开电脑，再去洗漱，然后出门，去附近路边的小吃摊买早点。
只要不被忘记，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总的来说，陈亮的心情还是不错的。
可没想到，大白天的，县委书记杨德文居然来了。
穿的是那种工人服装，戴着大沿草帽和墨镜，还骑了个自行车，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陪着杨德文一起来的公安局长吴贵平，打扮得更加离谱，肩上还扛着一前一后两个麻袋，把自己的脸完全给遮住了。
陈亮一脸懵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进屋后，吴贵平放下东西，把一楼看了个遍。
看完一楼，吴贵平提着东西上楼，又放下东西，再把二楼看了个遍。
终于，吴贵平回来，冲着杨德文摊了摊双手，“没有什么发现。”
陈亮哭笑不得，他知道吴贵平在找什么。
“他娘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杨德文伸手画了个圈，“人家没来？”
陈亮摇头。
吴贵平唉了一声，“搞了点东西，想孝敬人家，看来得背回去喽。”
陈亮瞪了吴贵平一眼，“背回去，门都没有。”
吴贵平笑道：“还有进口的化妆品，你留着没用。”
“哈哈，我留着拍马屁用。”
杨德文好奇的说道：“急吼吼的来找你，找到了却不过来，这是唱的哪一出。”
陈亮倒翘起了二郎腿，“告诉我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我就告诉你们人家为什么没来。”
吴贵平有点犹豫。
杨德文挥了挥手，“告诉他。这是咱们的地盘，他不敢把孙满堂两口子怎么样。”
吴贵平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陈亮这才不好意思起来，“惭愧，让两位领导见笑了。”
“不对。”杨德文道。
陈亮和吴贵平一齐看向杨德文。
“把这样的女人拿下，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男人做不到，这是他娘的英雄行为。小陈，我钦佩你。”
吴贵平也道：“小陈，我也钦佩你。”
陈亮急忙说道：“还没拿下，还没拿下。”
杨德文不解，“为什么？都送上门来了，你还等什么？”
陈亮一本正经的解释，“做戏么，要有开场戏，也就是序幕。拿下是压轴戏，还早着呢。”
吴贵平都替陈亮着急，“小陈，夜长梦多，先拿下为上。”
杨德文指着陈亮笑骂，“扭扭捏捏，拖泥带水，这就是我看不起你们知识分子的地方。小陈，你不是这样的人啊。”
“策略，这是策略。”
杨德文替陈亮担心，“你不怕她溜了？”
陈亮做了个手势，“已成瓮中捉鳖之势，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
三个人狠狠的笑了一阵。
突然，陈亮停笑，盯着杨德文看。
还凑近看，上下左右仔细的看，连两个耳朵都看了。
杨德文愣了愣，因为他听说陈亮会看相，更因为昨晚抱着睡觉的女人，不是他自己的老婆。
陈亮还在看，看的同时，还伸出手，抓住杨德文的左手，把手掌拿着看了个遍。
陈亮的严肃认真，让老油条杨德文心里有点发毛。
“哎，小陈你玩什么把戏。”
陈亮却冲着吴贵平道：“老吴，老杨他。”
说了半截却不说了。
吴贵平笑而不语。
杨德文不干了，“几个意思，小陈，你他娘的几个意思？”
“不说为好，不说为好。”
杨德文道：“你要不说，我立即让老吴派特警大队的人，把你押解回北浦市。”
吴贵平笑道：“说吧，都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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