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飞道：“有用的，肯定有用的。陈亮，谢谢你啊。”
“呵呵……你要是去了临浦县，我找你讨债要跑很多路，那不太麻烦了么。”
李云飞忽地柔声道：“现在就来讨债吧。”
陈亮怔了一下，“是吗？会不会不方便？”
“很方便，只要是晚上。至于为什么，以后你就知道了。”
“好吧。最近太忙，以后再来。书记同志，等到你胜利的那一天，我一定去找你要债。”
“嗯，我等着。”
终于打完了电话。
陈亮在考虑，要不要现在就联系吴磊市长和王光辉部长，帮李云飞说说话。
细想一会，陈亮觉得不妥。
这种事，还是等着领导先开口吧。
陈亮有个基本判断，既然已定他为新一任市长，那么派谁来当一把手，是肯定要征求他的意见的。
陈亮驱车来到北浦宾馆，停车下车，走进一楼大厅。
宾馆经理正好在，看到陈亮，急忙迎上前来。
陈亮坚决不让经理送他，要了钥匙，自个上楼。
刚进房间，手机又响。
是白志同。
白志同有酒局，刚才陈亮进电梯时被他看到了。
陈亮让白志同过来一下，说正好有事找他，还让他顺手带点吃的。
白志同说，今晚的酒局，都是他们公安系统的人，要不过去对付一口。
陈亮不傻，他这样过去，等于自贬身份。
陈亮笑骂白志同。
过了一会，白志同到，手里还拿着半只烤鸭一瓶啤酒。
陈亮一边吃喝，一边说道：“咱们未来的岭东市委组织部长沈傲君，让我代她向你说声对不起，这一次没有安排你的升迁。”
白志同笑着点了点头，“咱们现任的岭东市委组织部长王光辉，也打电话给我，说对不起，这一次没有安排我的升迁。”
陈亮笑道：“我去，看来我多此一举，不用做你的思想工作了。”
“不用做了。”白志同笑道：“我还不知道我自己吗，干别的我都不会。对我来说，在公安系统内，唯一的升迁之路，就是调到岭东市公安局当副局长。然后想办法当政委或常务副局长，把正处级混到手。”
陈亮道：“路窄了点。”
“宁当鸡头，不当凤尾。我留在北浦市，我能在我的一亩三分地上呼风唤雨。即使将来退了，不是人/大就是政协，我也能混一个正处级。”
陈亮呵呵一笑，“他娘的，是个明白人。”
“哈哈，正处级是我的天花板。不像你，三十出头就能当市长，姥姥的，找谁说理去。”
陈亮笑指白志同，“眼红了，眼红了。”
白志同笑道：“我不眼红。相反，你进步得越大，对我和我儿子就越有好处。”
陈亮好奇，“这怎么跟你儿子扯上关系了？”
“你想啊，等你再爬上去后，我儿子也长大成人了。他老子鞍前马后的跟着你，你能不照顾照顾他？我这叫讨好你一个，管用两辈人。”
陈亮大笑，“狗日的老白，你用心险恶啊。”
“没办法。”白志同跟着大笑。
就在这时，陈亮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陈亮看了一眼，“是大河县的杨德文。”
白志同忙道：“我知道他找你干什么。千万千万，别让他到咱们北浦市来。”
陈亮点了点头。
白志同做了一个手势，起身出门，继续吃酒去了。
陈亮接通了电话。
“小陈，我是老杨，杨德文。”
“老杨，我记得你的号码，我知道是你。”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在北浦市啊？”
“我问的是你住在什么地方？”
“我的房子还没收拾好，现在暂住北浦宾馆。”
“小陈，我刚从岭东市过来，现在就在你们北浦市，我这就去找你。”
陈亮故作惊讶，“啊，出什么事了？”
“当面谈，当面谈。”
“老杨，我等你。”
“你住几号房间？”
“1101。”
“我到市区了，估计十五分钟后到。”
陈亮挂了电话，摇着头感慨，这人啊，都快爬到副厅级位置了，还挑三拣四，真他娘的人心不足蛇吞象。
想了想，陈亮给白志同打电话，让他过四十分钟打电话给他。
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阵。
不到十五分钟，杨德文就出现在1101号房间。
杨德文风尘仆仆的样子。
陈亮估计，这几天的杨德文，一定是上窜下跳，连饭都没吃好。
陈亮赶紧请杨德文坐下，再递上好烟泡来好茶。
“老杨，什么事用得着你亲自跑来，打个电话不就行了么。”
“这事，这事我得当面对你说。”
“你说，我听。”
长话短说，杨德文讲明来意，他不想去临浦县，他想来北浦市。
“……情况就是这样。怎么，你不知道？”
陈亮摇了揺头，“我刚回来，又被任命为临时负责人。什么人什么事都来找我，我焦头烂额，我焦头烂额啊。”
“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你说，先听你说。”
杨德文道：“我是每个领导都走到了。大约三分之一支持我，三分之一不表态，三分之一说做不了主。总之，我都懵了。”
“理解，理解。”
“小陈，你是了解我的。我这个人，哪玩过这套。这次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
“老杨，我理解你。请请客送送礼，也是人之常情嘛。”
杨德文苦笑道：“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总归是没有好效果。我判断了一下形势，总觉得非常不妙。”
陈亮点点头，问道：“你的对手，是五洋县的李云飞吧？”
杨德文也点了点头，“对。”
陈亮思忖了一下，“老杨，与这个李云飞比，你没有优势啊。”
“所以么，我只能来找你了。”
陈亮愣了愣，“找我？老杨，你几个意思？”
杨德文道：“高人指点，让我来北浦市。现在的北浦市，数你最大，我不找你找谁。”
陈亮笑了，“老杨啊，我这临时负责人，屁股都还没坐热呢。你继续说，这位高人还说什么了？”
“他说，市委骑虎难下时，肯定要在私下里征求你们北浦市的意见，特别是一二把手的意见。”
陈亮点着头道：“这个倒是有可能。不过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接到有关领导的电话。不过。”
杨德文忙问，“不过什么？”
陈亮不紧不慢的说道：“不过，我接到还在首都的沈傲君书记的电话，她倒是随口说了一句。”
“说了一句什么？”
“沈傲君书记说，组织上征求了她的意见，问谁接替她担任新一任北浦市委书记比较合适。”
杨德文一拍大腿，说道：“我这个人，怎么把这位重要人物给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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