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亮思忖了一下，“老白，我给你提供一个破案的思路。”
“你说。”
“当年那个案子的受害者，和现在这个案子的受害者，有没有重叠的，有没有关联的。比方说我，与当年那个案子的受害者有没有关联。”
白志同思忖着道：“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有，那嫌疑犯就在你和关联者的熟人之间。”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白志同点点头，拿出手机给张玉梅打电话，把陈亮提供的思路告诉了她。
等白志同打完电话，陈亮问他，“我说，张玉梅为什么把专案给设在别墅区，还设在我家？”
白志同低声道：“她判断，那帮家伙会卷土重来，故地重游。”
陈亮大惑不解，“凭什么这么判断？”
“感觉，一个老侦查员的感觉。”
“玄乎，凭感觉破案？那你的感觉呢？”
“我也有同感。”
陈亮耸了耸双肩，笑道：“好吧，我等着看你俩的笑话。”
白志同笑着起身，“你等着请客吧。”
“哎，你等等。”
白志同又坐下，“什么事？”
陈亮问道：“你们，你和张玉梅，你们怎么回事？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白志同笑道：“她是不是在撩你？”
陈亮不否认，点着头道：“这娘们，情绪肯定不正常。”
“嘿嘿，有个比喻，不知道恰当不恰当。”
“什么比喻？”
“就好比一个娃娃断奶，一下子断了，就很难适应。”
陈亮爆笑。
笑过之后，陈亮不忘提醒，“我说，千万不要搞到因爱生恨的程度。”
“我明白。”白志同坏笑道：“要不，你当个接受大员，把她给收了。”
“我呸。”
“真的。如果你收了，我没意见，绝对没有意见。”
陈亮破口大骂，挽袖露臂的还要动手。
白志同落荒而逃。
陈亮其实有一点点心动，但也仅仅是动心而已。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张玉梅正处虎狼之年，万一沾上了甩不掉，那麻烦就大了去了。
其他几个女人，甩了也就甩了，估计问题都不大。
可以张玉梅的女汉子作风，陈亮不敢想象。
白志同走后，许仲华来了。
“老许，听说你家被盗的东西最多？”陈亮问道。
许仲华苦笑着点头，“全被偷光了。亲戚们送给小家伙的东西，包括你送的，还有很多朋友送的……包括我岳母的现金和金银手饰，甚至我收藏的几瓶名酒，统统都没了。”
陈亮安慰道：“案子快破了，你家被盗的东西，应该能追回一些的。”
“我不指望。”
“要有信心嘛。”陈亮笑着问道：“对了，你老丈人给小家伙起了什么名字？”
“小名丢丢，大名许冠杰。冠军的冠，杰出的杰。”
“丢丢？哪个丢？”
“丢东西的丢。我老丈人说，家里丢了不少东西，小名就叫丢丢吧。”
陈亮呵呵地笑了，“有意思，这个名字太有意思了。”
许仲华道：“其实，我岳母也给小家伙起了个小名。”
陈亮立即来了兴趣，“叫什么，叫什么？”
许仲华瞪了陈亮一眼，“提到我岳母，你两眼都发亮，你还要脸不要脸。”
陈亮一点都不脸红，“当然了。你别忘了，你岳母是我的人。”
许仲华笑骂道：“狗日的，你要是敢在我岳父面前说这话，我才佩服你。”
“哈哈……有机会的话，我会说的。快说，你岳母给小家伙起了什么小名？”
“保尔。”
“保尔？”
“我岳母很喜欢奥斯特洛夫斯基的长篇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小说里的主人公就叫保尔.柯察金。”
“我知道，我也很喜欢……”
陈亮突然脸色一凝，石雕似的一动不动。
“老陈，你怎么了？”
陈亮做了个手势，皱着眉头思忖起来。
忽地，陈亮喊了声“有了”，拿过电话急忙拨号。
电话通了。
“张玉梅吗？我是陈亮。我想起来了，我丢了的那本书，是前苏联时期的长篇小说，书名叫《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你确定？”
“我确定。我现在去书房再次确认。”
“好的，我马上就过来。”
放下电话，陈亮一边起身一边道：“老许，你帮我一起找书。”
两个人来到书房。
陈亮的书不多，但也有五个书架，两千多本书。
“老许，找《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没有找到，就说明这本书被人给偷走了。”
许仲华应了一声，开始寻找《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陈亮自己从书桌的抽屉开始寻找。
两个人找了两遍，没有找到《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陈亮傻傻的坐在书桌边，他想到了一个人。
张玉梅来了，带着陈亮认识的小陈和小方。
前脚赶后脚，白志同也来了。
白志同也带着一个人，就是小王，现在是她的司机。
一帮人再找一遍，确实没有《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大家回到客厅，坐下分析案情。
许仲华要走，被白志同挽留。
白志同冲着陈亮道：“老陈，查出来了。那个案子里的受害者，有一个人与你有关联。杨寿德，曾是你的高中物理老师。案子发生后约一年，杨寿德因病去世。只是那张左手写的字条，不能确定是留在杨寿德的房间的。”
陈亮的脑海里，涌现出一个人的名字，“我想，我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白志同和张玉梅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谁？”
“肖永金，城关镇人和超市的老板，原副县长肖九郎的小儿子，我的高中同学。”
白志同点点头，“我认识他，我常去他的超市买东西。”
张玉梅也点了点头，“我也见过几次，可看上去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啊。”
陈亮笑道：“那是现在，或者那是装的。读高中的时候，他爸还在台上，他可嚣张了。”
白志同掏出香烟，分递给陈亮和许仲华各一支，“老陈，你继续说。”
陈亮点上烟，吸了几口，“那时，我和肖永金是同班同学，杨寿德老师是班主任。杨老师让我当班长，让肖永金当副班长。肖永金不高兴，因为他想当班长。”
“肖永金当不成班长，先迁怒于杨老师。杨老师终生未娶，没有家庭，平时穿的都是旧衣服。所以肖永金就叫杨老师穷鬼，开始背后叫，后来公开也这样叫。”
“再后来，这家伙迁怒于我。因为我家很穷，平时穿的也是旧衣服，所以他也叫我穷鬼，公开的叫，一直叫到高中毕业。可惜的是，这家伙读书不认真，高考三年都没考上。”
“从我考上大学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肖永金。即使同在城关镇，这么多年也没见过，这可能是他在刻意回避的缘故。但我至今还记得，他和我一样，最喜欢的一本小说，就是《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张玉梅听罢，冲着白志同道：“你还等什么，快去把肖永金秘密地控制起来。”
白志同带着小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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