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三人，关好门，陈亮回到书房。
黎原和程姗追问是什么事。
陈亮简单的说了说，一付心事重重的样子。
两个女人更得追问了。
“关于我个人，我有点茫然。如果按照我自己的规划，我是想去读一两年的书，争取拿个硕士文凭，为以后的进步打下扎实的基础。”
两个女人都积极的表示赞同和支持。
陈亮还年轻，学习能力强，一两年定能拿下硕士文凭。
如果过了四十岁再去学习，不仅是马后炮，学习的效果也难以保障。
不过，读什么和去什么地方读，两个女人发生了分歧。
程姗认为，陈亮应该去南江大学进修。
南江大学是陈亮的母校，南江省最好的大学，在全国都能排进前十名。
南江大学位于省城，陈亮待在省城，可以很方便地结识省委领导，建立属于自己的人脉关系，实现学习和社交双赢，为以后打下扎实的从政基础。
黎原却认为，陈亮应该去首都读书，最好能进中央党校，即使进不了中央党校，凭陈亮的名气和关系，也可以到清华北大进修。
既然读书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拿到文凭，当然应该去最好的大学，而不能局限于南江大学。
黎原还指出，陈亮与母校关系不好，至今尚未修复，即使去了，人家也不一定会给好脸色。
程姗指责黎原，把陈亮弄到首都去，是为了以后与陈亮幽会方便。
黎原笑着解释，陈亮去读书的时间不长，回来后还是属于程姗。
程姗进一步揭发，黎原关系多，背景强大，把陈亮弄到北京后，陈亮很可能被强留，从而一去而不复返。
黎原反过来指责程姗，省城是她的地盘，让陈亮去省城读书，是企图独霸陈亮。
两个女人开始假吵，吵着吵着，就真的吵起来了。
陈亮乐呵呵地笑着，只看不说，心里盼望着她俩能打起来。
不笑还好，一笑就露了馅，让两个女人回过神来。
程姗道：“小陈，你来评判一下。”
陈亮笑而不语。
黎原道：“对，小陈，我们听你的。”
陈亮还是不开口。
黎原威胁道：“你不开口，我们就搞破坏。”
程姗再补一刀，“让你不得安宁，睡不了觉。”
陈亮笑叹，“臭娘们，刚才吵得不可开交，现在联手逼我，这都什么德行啊。”
黎原和程姗都昂首挺胸，很团结的样子。
陈亮趁机出手，再攀高峰，大吃豆腐。
两个女人都激动起来，原来的情绪，也迅速变成美好的期待。
陈亮却道：“我同意黎原同志的建议，要去就去最好的学校。但是程姗同志，如果我真去了首都，反而对你是大大的有利。”
程姗问道：“你去了首都，怎么反而对我有利了？”
“要是在省城，隐患就太多。省城是你的地盘，更是你家老王的地盘，更容易被老王发现，危险系数太大。”
程姗点点头，“这倒也是，人家是领导，向他通风报信的人肯定很多。”
“而首都就不一样了。以你的作家身份，你可以在北浦市写小说，也可以在首都写小说。到时候我去首都读书，你也可以去首都写小说啊。”
程姗笑了，“反而比在北浦市更加方便，也更加安全。咯咯……我随时都能与你在一起。”
黎原无奈地笑了，“老程，说来说去都是你占便宜。”
程姗笑得更响了，“记住，姜还是老的辣。”
陈亮笑道：“我就不明白了，天下男人千千万，你俩何必要吊死在我一棵树上呢。”
程姗笑道：“因为都是臭男人，而你是相对比较不臭的男人。”
黎原笑道：“你们男人就是东西，我们认为你这个东西挺好，用习惯了，就对别的东西不感兴趣了。”
陈亮哭笑不得，“他娘的，说来说去，却变成了东西，我找谁说理去啊。”
两个女人笑得不行不行的。
这时，陈亮的手机响起。
是沈傲君打来的电话。
第一句话就是“你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陈亮推开两个企图偷听的女人，站起身来，直接走到书房外面的走廊上，还顺手将书房的门带上。
“姐，你说。”
一声“姐”，表示陈亮身边没人了。
“小陈，你那个朋友，叫陶总的，他是怎么回事？”
陈亮道：“就那么回事，我上次已经汇报过了。因为曾美玲，与许仲华争风吃醋。事情败露后，被老婆和老婆娘家人打了一顿，还打进了医院。不过，现在应该已经出院，正在家里休养。”
沈傲君道：“休养？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现在他正在岭东市跑官。”
陈亮啊了一声，“有这种事？我不知道啊。姐，都跑到你那里去了？”
“你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一点都不知道。”
沈傲君道：“太不像话了。跑官的人不少，陶总不是例外，但他的做法太离谱了。熟人他送钱，不是熟人他也送钱。关系好的他送钱，关系不好的他也送钱。他想干什么，他这不是作死么。”
陈亮咦了一声，“送钱？他送了你多少钱？”
“十万，整整十万。不仅是我，乔玉兰那里他也送了十万。不仅是我和乔玉兰，吴磊书记、于兴平市长和王光辉副书记那里，他也各送了十万块。钱峰局长、朱伯贤部长……甚至连纪委书记杨之重那里，他都每人送了十万块。”
陈亮目瞪口呆，“姐，这些，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杨之重书记说的。大家把收到的钱，都交到了纪委的廉政帐户。王光辉副书记告诉我，这个陶总绝对不能重用。”
“这个陶总，他这是作死啊。”
“小陈，你马上把这个陶总弄回去。我给你透露一点，陶总完蛋了。”
挂断这个电话，陈亮又打陶总的电话。
打了三次，第三次终于打通了。
电话那头很吵，大概是在娱乐场所，陈亮很少涉足娱乐场所，听不出具体是在什么娱乐场所。
“姓陶的，我是陈亮。你听好了，马上给我滚回来。”
不料，电话断了。
陈亮气急败坏，差点摔了手机。
好在陶总把电话打回来了。
这一次，电话那头没了吵闹声。
“老陈，我在岭东市，你有什么事吗？”
“马上回来，立即回来。”
“哎，出什么事了？”
“回来再说。”
“老陈，我这边很重要。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好吗？”
陈亮厉声道：“不好，非常不好。你在岭东到处给领导送钱的事，已经暴露了。”
“啊……我，我……老陈，是谁告诉你的？”
“听着，我再说一遍，马上回来，立即回来。”
说到这里，陈亮结束通话。
过了一会，陈亮回到书房。
看到陈亮脸色不好，黎原和程姗都不敢吱声。
陈亮呆坐一分钟之久，再深深的一声叹息，“唉，我还是操心自己的事吧。”
黎原陪着小心问道：“还说你去读书的事吗？”
陈亮点点头，冲着程姗说道：“我又要利用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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