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书记，您好，我是陈亮。”
电话那头，王光辉道：“陈亮，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亮忙道：“王书记，我错了。我要做深刻的反思，我要做深刻的检讨。”
王光辉劈头盖脸，狠狠的训了陈亮一顿。
陈亮却嬉皮笑脸。
反正是打电话，王光辉又看不到。
陈亮还一边“听”，一边伸手，在乔玉兰胸前的山峰上慢慢的摸索，惹得乔玉兰几次差点失声。
“陈亮，你在听吗？”
“王书记，我在听，请您继续批评。”
“批评有什么用。你屡教不改，我都懒得批评了。现在的问题是，单正平书记和陆承东市长非常生气。只要你能让他们两个不生气，你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了。”
陈亮趁机说道：“王书记，你是我的老领导了，你帮我指条明路吧。”
电话那头的王光辉思忖了一会。
“这一次，专家们是有备而来，带了一个相当详细的整改方案，要咱们照着他们的整改方案去做。你要知道，来了十个专家，有一半是省政策研究室的人，而现在的省政策研究室，是苟胜朗那个家伙的地盘。我看苟胜朗这次也没安好心，在背后使坏。”
“王书记，我有点明白你的意思了。”
“我看了他们的整改方案，就是矫枉过正，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现在的岭东市决策层，我的话语权不大，掌握着话语权的是单正平书记和陆承东市长。这一次好了，两个人看法一致，都对专家们的整改方案不满意，而且是非常的不满意。”
“王书记，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你现在就开始行动，搞一个咱们的整改方案出来。总的原则，既能防止房地产过热，又不能把房地产搞垮。小陈，房地产占全市GDP的五分之一以上，要是搞垮了，单书记和陆市长都会被打脸的。”
“王书记，我尽快把方案交给你。”
“嗯，你的方案要是得到单书记和陆市长的肯定，你的麻烦基本上就过去了。”
“王书记，谢谢您的教导。”
“好，我等你的消息。”
陈亮还真是执着，说干就干。
从床上下来，穿好衣服，来到乔玉兰的书房，在书桌边坐下，把电脑打开，再拿过自己的包，从包里拿出专家们制定的《整改方案》。
下午打专家之前，与会者每个人都领到了一份《整改方案》。
只是陈亮没有翻看。
那是不屑一顾，但现在要用来做反面材料，陈亮必须要看，而且是认认真真地看。
乔玉兰睡了两个多小时，也披衣下床，为陈亮泡来一杯热茶。
“姐，你去睡吧，我肯定要通宵了。”
“你忙你的，你别管我。”
乔玉兰帮陈亮整理随身携带的包，看到包里有支手枪，不禁吓了一跳。
“你怎么带枪了？小陈，你哪来的枪？”
陈亮说了枪的来源，以及为什么带枪。
乔玉兰听着听着，好像悟到了什么，“小陈，我大概知道你最近为什么脾气变坏了。”
“为什么？”
“你在大河县太紧张了，你的神经长期处于高度的紧张状态。可能还有胆怯和惧怕，但你不能说出来，更不能表现出来。你这一个多月来，肯定都在虚张声势，又保持着视死如归的想法。”
陈亮思忖着道：“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但我自己没有感觉到，我甚至都没有感觉到你所说的紧张。”
“这就叫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陈亮点点头，“就像一个有口臭或狐臭的人，他自己是感觉不到自己的口臭或狐臭的。”
乔玉兰笑道：“就是这个道理，但你的比喻比较恶心。”
陈亮伸了伸懒腰，“姐，跟你这么一聊，我心情好多了。”
乔玉兰笑了笑，“我可不是心理医生。”
“不不，你比心理医生强多了，你不但能治我心理疾病，你还能解决我下面的问题。”
“又贫。”乔玉兰娇嗔一声，伸手打了陈亮一下。
陈亮抓过乔玉兰，撩开睡衣，瞅了瞅她的两座峰峰，“姐，我要工作了。你去歇着，等我完成工作了，我要与你大干一场。”
乔玉兰嫣然一笑，扭着蛮腰款款而去。
陈亮忙了一夜，再加一个上午，才完成了王光辉交给他的“任务”。
六千多字的岭东市房地产业调整方案，通过陈亮的qq邮箱，发到乔玉兰的qq邮箱，再发到市委一正两副三位书记的邮箱上。
今天金融工作会议继续召开，主要议题是讨论“专家方案”。
而市委三位主要领导，都没出席会议，却关起门来讨论“陈亮方案”。
陈亮没再露面。
但陈亮托人送来一份书面检讨，市委副书记王光辉，既代表市委，也代表陈亮，向石副省长和被打专家郑重道歉。
打人事件就算过去了。
挨打的专家不忿，表示要回省里继续反映。
王光辉表态，坚决支持专家继续反映，并表示要在媒体上公开此事，并在媒体上继续向专家道歉。
专家组负责人急忙叫停，主动表示此事到此为止，千万不要捅到媒体上去。
陈亮打了专家的脸，此事要是捅到媒体上，那就是第二次打专家的脸。
石副省长也希望息事宁人，事情公开的话，他的脸上也挂不住。
到岭东来只是一趟公差，为专家们压阵，至于专家们的方案通得过通不过，不是他石副省长的责任。
那个陈亮显然有恃无恐，市委主要领导好像都在支持他，石副省长也不想得罪一个地级市的主要领导。
还有，听说这个陈亮是省委书记的红人。
石副省长刚从外省调来不久，屁股还没坐热，岂敢轻易去得罪省委一把手的红人。
但所谓的市金融工作会议，因为大多数与会者的抵触，只能草草结束。
十月十四号下午，大家正准备各回各家。
不料，市委办和市府办联合下发通知，金融工作会议继续举行。
会议通知里还有两点，一是会议移至市委大楼会议室继续进行，二是参会对象扩大至各县市区的一二三把手。
十月十五号上午九点刚过。
市委会议室。
只能容纳五六十人的会议室，今天却挤进了一百多号人。
九点半开会，还差半个小时，领导们还没有出现。
突然，会议室的门口，响起了欢呼声和掌声。
原来是打专家的英雄陈亮来了。
陈亮装模作样，真像个英雄，但马上感觉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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