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秀告诉陈亮，最近囊中羞涩，只能艰苦朴素。
李永银揭发王天秀，他最近老是出去请客喝酒，那点薪水早已没了。
陈亮又怪李永银，说小聚一下是你的主意，你不该没钱。
李永银不好意思的解释，最近家里拮据，他的工资除了饭票菜票，悉数寄回家去了。
“嘿嘿，我的意思是，吃你这个大户。”
“去，你怎么知道我有钱？”
李永银笑道：“你一个单身汉，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人模狗样的开一辆一宝马，出去了肯定人家请你，不用你掏钱的。”
陈亮哭笑不得，从兜里拿出一张大团结，扔到王天秀的面前。
王天秀屁颠屁颠的，跑到食堂买了四个荤菜，外加一碗米饭。
米饭是陈亮要的，他喝不了多少酒，但肚子不能饿着。
李永银和王天秀喝得特香，好久没沾酒了，哪还讲什么谦让。
也不用杯子，一个人一瓶，就着瓶子喝。
还好，两个家伙各给陈亮倒了一些。
陈亮先把米饭吃了，也吃了不少菜，再拿起杯子，一小口一小口的抿。
李永银道：“老陈，我和老王要谢谢你啊。”
陈亮愣了一下，问道：“谢我？谢我什么？”
王天秀道：“对我和老李的处分也下来了，党内警告处分。不过还好，只记入档案，不对外公布。”
陈亮急忙追问，“什么情况？听你俩的口气，你俩受到处分，还要怪我咯？”
李永银摇了摇头，“我和老王参与了派性活动。方副部长询问时，我俩也供认不讳。按常规处理，我们都会被当作垃圾扫地出门。”
陈亮道：“扫地出门？没那么严重。”
王天秀补充道：“听方副部长说，是你竭力反对这样做，所以才对我们从轻发落。老陈，真的，我们由衷的感谢你。”
陈亮笑笑，“这事翻篇了，翻篇了行不行？”
李永银和王天秀表示同意翻篇。
陈亮知道两个家伙有心事，想一吐为快。
陈亮可不想当垃圾桶。他把杯中酒喝完，脑子就有点懵。
这几天与沈美丽在一起，体力消耗太大，不胜酒力，二三两落肚，就有点醉薰薰的了。
陈亮索性躺下，装醉装睡。
李永银叫了两声，“老陈，老陈。”
王天秀凑过来看了看，“这家伙，酒唱真的不行。”
李永银道：“那改天跟他说吧。人生大事，懵懵的，怎么说得清楚。”
陈亮心里一动，什么人生大事？
后来，李永银和王天秀也喝倒了。
再后来，陈亮也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星期三，下午，陈亮少见的要去党校图书馆。
可刚从宿舍走出来，裤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陈亮拿出来一看，来电者，九鼎公司老板张文辉也。
“老张，是你啊。”
“哈哈……我现在正在首都。”
陈亮不相信，“你骗鬼啊。你在京城没有业务，也没有靠山需要上供，你跑来京城干什么？”
张文辉笑道：“你就是我靠山，我就是来向你上供的。党校对门的望京宾馆，八零一八房间。”
“真的来了？”
“除了我，还有别人，也是你的老熟人。但我郑重声明，我与他们不是一路来的，我们只是偶遇，顶多是殊途同归。”
“谁啊？”
“见了面再说。”
半个小时以后，陈亮已经坐在望京宾馆八零一八号房间的沙发上。
对面就坐着张文辉。
张文辉的老婆任君，正给二人泡茶。
陈亮一边吸着烟，一边打量着张文辉。
“怎么样？”张文辉笑着问道。
陈亮评价道：“狗日的，人模狗样，越来越像老板了。”
“哈哈……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南江省十大民营青年企业家之一嘛。”
陈亮笑道：“我在《南江日报》上看到了。”
任君泡好茶，一人一杯，再坐到张文辉身边，微笑着问道：“老陈，我觉得他拍照时有点得瑟，你觉得呢？”
陈亮却不回答，而是盯着任君看。
张文辉嚷嚷起来，“哎，哎，这是我的老婆诶。”
“越来越漂亮了。”陈亮瞪了张文辉一眼，“我就看看，看看也不行吗？”
张文辉笑道：“去你的。但是，看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我对你深表同情。”
“哎，我听说任君又生了个儿子？”
两口子一起点头。
陈亮忙着道喜，“儿女双全，你们俩有福气啊。”
任君点头笑道：“罚了我们五十万。”
陈亮笑道：“不够多。要是我来处理，至少罚你们五百万。”
张文辉问道：“老陈你呢？个人问题解决了吗？”
“呵呵，快了快了。已经有了具体目标，但八字还没一撇。”
任君急忙问道：“谁，谁呀？”
陈亮笑而不语。
张文辉道：“别问了。就老陈的德行，既然有了具体目标，那就是基本上已经搞定了。”
陈亮挥了挥手，“对了，老张，你说还有老熟人一起来的，到底是谁啊？”
张文辉道：“我们两口子是分开、来的，任君坐飞机，我坐火车。我没想到，我们两个都碰上了熟人。任君碰上了你的侄子陈仁富，还有他的女伴，一个来自新加坡的女华侨。”
陈亮问任君，“以前没见过的吧？”
任君含笑点头，“反正我以前没见过。不过，我看这个姑娘挺文静挺温顺的。听你侄子说，还是个女博士，毕业于英国牛津大学。”
陈亮苦笑道：“我都不知道他有多少个了。但愿，但愿这是他这辈子的最后一个。”
张文辉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老陈，你不能要求别人像你一样。”
“他也住在这里？”
任君笑道：“就隔壁，八零二零。但一到就出去了，他让我们告诉你，他们要先游玩三天，三天以后再向你报到。”
“不管他。”陈亮问道：“老张，你在火车上碰到了谁？”
张文辉笑道：“两对夫妻，四个熟人。白志同和韩好两口子，肖玉刚和张玉梅两口子。”
陈亮咧着嘴笑了，“好啊。身在京城孤独客，最是风雨故人来。”
张文辉道：“他们知道我是来找你的，我也知道他们是来找你的。就这样，一起来到了望京宾馆。对了，他们住在五零零一和五零零三。不过，你现在过来，他们并不知道。”
“他们现在也不在？”
“应该不在。他们邀请我们去天安门走走，我们说下午休息，明天早上去看升旗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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