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亮问道：“两位领导，请问有什么指示？”
高院长伸手笑指陈亮，“哪有什么指示啊。小陈，是你不够朋友，结婚了也不告诉一声。”
陈亮怔了怔，但马上释然，计闻达是高院长的学生，估计他结婚的消息，是计闻达说出去的。
“院长，对不起，我只是登记。在我们那里，办了喜酒才是结婚。”
高院长哈哈一笑，冲着蔡副院长道：“看来，想讨杯喜酒吃吃还蛮难的呢。”
蔡副院长笑道：“小陈，当上了计大老板的乘龙快婿，想不发达都难哟。”
陈亮双手作揖，说道：“两位领导，两位领导，改天，改天我请两位领导吃饭喝酒。”
高院长点点头，问道：“小陈，汪教授生病，还有刘一晨和娄佳慧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都知道了。”
蔡副院长道：“看样子，有相当一段时间，汪教授是上不了班了。小陈，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出来。”
“我？我没什么想法啊。”
蔡副院长问道：“比方说，比方说换一个导师？”
陈亮笑了笑，“谢谢两位领导的好意，我还是从一而终吧。我等汪教授从医院出来，我也相信他能康复归来。”
高院长含笑问道：“是不是怕没人要你？”
陈亮不拐弯抹角，直白道：“对，强扭的瓜不甜。上次他们不收我，现在他们再收我，就有点勉强了。”
蔡副院长道：“这一次，有三位教授主动提出，要让你当他们的研究生。”
陈亮不以为然，“人各有志，不能勉强，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还是算了吧，我等汪教授回来。”
陈亮态席坚定，高院长和蔡副院长也只好作罢。
反正陈亮来学院的目的，就是拿到博士学位证书。他有两本大作为基础，水平早已超越了博士。他又不是为了搞学术研究，有没有导师都差不多。
更何况陈亮观点独特，与主流格格不入，学院里就没有与他观点相近的前辈，谁当他的导师谁尴尬。
用蔡副院长的话讲，单就水平论，陈亮给导师们当导师还差不多。
高院长问道：“小陈，派你出两趟公差，你去不去？”
陈亮反问，“什么公差？”
“一趟去上海，全国经济发展研讨会，会期三天。一趟去安徽合肥，全国房地产开发研讨会。两个会正好前后衔接，一个星期就能回来了。”
蔡副院长道：“咱们学院受邀参会，高院长让我带班。一共五个人，除了你我，还有两位教授，以及你的同学谭和平。”
想了想，陈亮表示同意，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出去走走看看。
回到家里，跟沈美丽一说，沈美丽很支持。因为阿姨私下里说过，不能对老公管得太严。
跟计闻达说了，计闻达也很支持，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女婿，是一个只知道围着老婆转的男人。
九月的第二个周末，星期天下午。
蔡副院长一行五人，登上了前往上海的班机。
飞机上，蔡副院长坐头等舱，其余四人坐普通舱，这也是学院的规定。
抵达上海时才三点半，一个小时以后，蔡副院长他们已站在浦东新区宾馆，这次经济研讨会的报到处。
蔡副院长亲自与接待处的人接洽，拿到三个房间的钥匙。蔡副院长一个，两位教授一个，陈亮和谭和平一个。
到了房间，蔡副院长有话说。
蔡副院长指了指陈亮，再告诉大家，要是有人问起陈亮有没有来，大家要统一口径，就说陈亮没有来。
原来，组委会特意在邀请函里注明，邀请陈亮出席研讨会。
这是因为陈亮的观点标新立异，与众不同。
也正因为陈亮的观点标新立异，才会引人注目，主流才将其视为异类。
当然，主流也不会把陈亮怎么样，因为陈亮是官员，而且得到南江省主要领导的支持，还出了两本著作。
更让主流不敢小看的是，陈亮及其文章和事迹，曾经上过三次《内参》。
一本《市场不是万能的》，一本《县域经济发展概论》，发行量已超一百万册，更是被译成十多种语言。
世界最权威的经济学杂志，曾摘录过陈亮的文章，还将陈亮评为近十年百名青年经济学家之一。
很多人想与陈亮认识，更有很多人要当面与陈亮交流，也有很多主流经济学家要与陈亮辩论。
陈亮必须保持低调，他不能成为别人的炒作话题，不然他会被那些新自由主义学派的人的吐沫淹死。
这三天，陈亮让自己成为一个倾听者，足足听了至少五十位中外学者的演讲。
每个人限时十五分钟，时间不少，足以让他们充分的表达了他们的观点。
让陈亮欣慰的是，他的关于市场不是万能的观点，也有不少人支持。
除了上台演讲，还有更多的学者，在研讨会上分发自己的文章，以宣扬自己的观点。
陈亮收了不少文章，桌上摞着一大堆，陈亮准备带回去慢慢看。
因为压根就没想着抛头露面，陈书就干脆没有报名，蔡副院长也没有对他做具体要求。
谭和平倒是上蹿下跳，到处广结人缘，可惜他什么都不懂，说不上话，没人理他。
但谭和平有情商，脸皮也厚，硬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还真交了不少朋友。
陈亮佩服谭和平，晚上躺床上的时候，谭和平整理他的成果，一大堆专家的名片。
陈亮笑道：“老谭，你绝对是个优秀的公关专家。”
谭和平笑道：“我跟你不一样，你已经是一个经济学家了。而我呢，也许成不了经济学家，但我可以靠近经济学家啊。”
陈亮问道：“你听说过这样两句名言吗？百分之九十九的经济学理论都是扯淡，百分之九十九的经济学家都是垃圾。”
谭和平愣了一下，“这话是哪个名人说的？”
“陈亮。”
“哈哈……老陈，你要是把这话拿到研讨会上去说，他们非把你揍扁不可。”
“但这是事实。”陈亮一边摊手，一边说道：“对改革开放以来取得的成绩，如果你仔细的做一番研究，你会惊讶的发现，恰恰与经济学理论和经济学家没有多少关系。”
谭和平道：“照你这么说，就是百无一用是书生，经济学家这个职业可以取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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