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亮站着接电话，“我是陈亮。魏晨光同志，您好。”
陈亮这么一说，五位副主任一齐回头，看着陈亮接电话。
这是因为魏晨光现在炙手可热，属于风云人物。
电话那头，魏晨光也明白，陈亮身边有人。
“小陈，我们岭南市要先走一步了。”
陈亮急忙问道：“先走一步？先走一步是什么意思？”
魏晨光道：“我们选取了十家市属企业，准备在近期开展改制试点。原则上，是将这十家市属企业对外转让。”
陈亮哦了一声，“可以说说是哪十家市属企业吗？”
魏晨光早有准备，一口气将这十家市属企业的名字念出来。
陈亮记住了。
“魏书记，那您打电话找我是？”
“邀请你们省政研室，特别是你陈主任，到时候前来我岭南市莅临指导。”
陈亮笑了笑，“不敢不敢。魏书记，上面有规定，我们要派人下去的话，需要有关部门批准。”
魏晨光道：“小陈，你就别婆婆妈妈了。你先做好准备，到时候我向你们政研室发正式邀请函。”
“好的，如果得到批准，我会派人前来观摩学习。”
“一言为定，但我希望你能亲自带队。”
“我尽量吧。”
终于打完电话。
陈亮迅速的拿笔拿纸，记下魏晨光所说的那十家企业的名字。
“欣明同志，方圆同志，兴福同志，麻烦你们，把岭南市市属国有企业和集体企业名册找来。”
蒋欣明、沙方圆和郭兴福三人赶紧行动起来。
办公室的文件柜里，装着省属企业名册，和各市的市属企业名册。
岭南市的正好有三册。
娄兴云年纪较大，地位相当于常务副主任，陈亮不好意思使唤他。
姚胜胖乎乎的，一干活就喘气，陈亮不敢使唤。
找出来了。
“你们帮忙查查，魏晨光书记搞的十家企业都是什么情况？”
大家一阵忙活。
沙方圆道：“陈主任，我提两条。一，这十家企业都在市区。二，这十家企业这些年都是盈利的。”
陈亮道：“我的天，卖光光净捡优质资产卖啊。”
娄兴云道：“先卖能卖的，倒是符合市场规律。”
蒋欣明也有总结，“三家大型企业，七家中型企业，都是规模上的。”
郭兴福也有发现，“这十家企业所在的行业，都是未来十年看好的行业。”
陈亮思忖了一下，“老蒋，将这十家企业名单通过传真报告给省委办公厅厅长余金秋同志。”
蒋欣明走到办公桌边，很快就完成了操作。
随即，余金秋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小陈，你哪来的这个企业名单？这个名单是什么意思？”
“余主任，这是魏晨光书记刚跟我通电话提供给我的。他说这是第一批改制的试点企业，不久以后就要付诸实施。对了，他还要向政研室发出邀请，让我们去实地观摩。”
“哦，我收到了有关信息，但没你的具体。”
“余主任，我们班子进行了调论研究。我们发现，这十家都是优质企业，未来十年都能赚钱的。一句话，都不该卖掉。”
电话那头，余金秋大概思忖了一下。
“我马上向领导报告。小陈，关于派人观摩，你倒是要做好准备。包括省国资委和天州市国资委，都打了报告，要求你们政研室派人前去。”
“噢，这么说我们有活干了。”
“嗯，你们做好准备吧。”
陈亮放下电话，回到沙发边坐下。
娄兴云问道：“陈主任，咱们要是派人下去，具体是什么角色？”
陈亮笑道：“老娄，咱们要是下去，就带着眼睛和耳朵。”
娄兴云笑了，“我明白了。”
“当然，还有半张嘴。”
娄兴云又迷惑了，“半张嘴？怎么解释？”
陈亮笑道：“半张嘴是个典故，出自咱们的姚胜副主任。姚副主任，你就说说吧。”
姚胜不好意思的笑了。
蒋欣明和郭兴福也是知道的，所以也笑了。
沙方圆催道：“老姚，你就别藏着掖着了。”
“半张嘴是我的外号，是老主任也就是苟胜朗的前任给我起的。那时候我刚调来，什么都不懂。有一次派我到下面去，我喝多了，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差点闯了大祸。回来后被老主任骂，是当众骂，骂了整整一个小时多。”
“事后开会时，老主任对我语重心长。他说，傻小子你记住了，到下面去，要多看多听多记，就是不能胡乱说话。但是，话不能乱说，饭可以乱吃。以后人家请你吃饭，你放开肚皮吃，不吃白不吃。”
“于是我表态，老主任，我记住了了。以后到下面去，我只带半张嘴，只吃不说。大家听了哄笑不已，老主任说，好，你以后就叫半张嘴了。就这样，我就叫半张嘴了。”
大家齐笑。
蒋欣明笑道：“关于姚副主任，我补充一条。当年他瘦如竹杆，风吹能倒。就是因为半张嘴，每次出去一心吃喝，才把自己搞成了胖子。”
大家又笑。
陈亮瞅了瞅姚胜，却道：“老姚，我发现你最近好像瘦了。”
“看出来了？”
“看出来了，我看啊，少说也瘦了二三十斤。”
姚胜笑道：“我减肥，我吃了进口的减肥药。”
陈亮笑道：“没有必要减肥。老姚，要是上级同意咱们派人下去，我会第一个派你这个半张嘴。你就大吃大喝，吃穷他们。”
大家说说笑笑，因为受到魏晨光的影响，会议草草结束。
副主任们陆续离开。
但是，沙方圆去而复返。
沙方圆神神道道的，进门后第一件事，就是把门关紧。
然后冲着陈亮媚笑。
“你要干什么？”
“嘻嘻，有事相求，两件事。”
陈亮警觉起来，“说第一件事。”
沙方圆走过来，面对陈亮，像上次那样，一屁股坐到办公桌上。
“第一件事，你猜猜，我今天戴没戴罩罩？”
这叫什么事，陈亮差点笑了。
“一定要猜吗？”
“一定要猜的。”
陈亮歪头一想，“你今天没戴罩罩。”
“咯咯……你猜对了。我奖励你，你可以实地考察三分钟。”
陈亮不客气，撩开外衣，再将羊毛衫往上一推，两只大白兔就崩了起来。
实地考察，还真的是实地考察，陈亮手脚并用，全面展开。
沙方圆被整得气喘吁吁，呻/吟不止。
陈亮恰到好处的收手。
沙方圆居然也能熬住。
但是，沙方圆马上提出要求，“晚上到我家吃饭，我让你对我进行全方位的考察。”
陈亮不说不去，“这样好吗？”
“对你肯定有好处。”
陈亮点点头，“我去，龙潭虎穴也去。”
沙方圆笑道：“就是龙潭虎穴。”
陈亮问道：“那第二件事呢？”
“暂时保密，晚上再告诉你。”
下班以后，陈亮真的去了沙方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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