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仲华瞅着陈亮，坏坏的笑道：“想起来了？那可是一个美得让男人喘不过气来的女人。”
陈亮摆了摆手，说道：“我也见过几次，但不感兴趣。”
许仲华道：“我真是不明白，你到底欣赏的是什么样的女人。”
“这个董欣，我记得她眼睛里有妖气，男人接近这种女人是非常危险的。”
许仲华若有所思，“还别说，她曾勾引过我，幸亏我没有上当。”
“说正事，说正事。”陈亮问道：“这个董欣，当时在市民政局只是一个副局长，排名好像最后。怎么回事，怎么会升得这么快啊？”
许仲华笑道：“有人说了，最近岭东市升得很快的有两个人，一个是董欣，另一个就是你陈亮。”
“老许，不要开玩笑。再说了，就一个娘们，能与我相提并论吗？”
“对不起，对不起。”许仲华说道：“明摆着的事，这个董欣升得快，还不是因为她长得漂亮。”
“她多大年纪了？”
“四十五岁，还是四十六岁吧。”
陈亮皱起眉头道：“女人到了这个年纪，应该是过气了，难道她现在还能迷住男人。”
许仲华道：“你还别说，她就是能迷住男人。很多人说，她那是逆生长，那是基因好。四十几岁的人，看上去像是三十刚出头似的。也有人说，董欣去韩国整过容。”
陈亮摆了摆手，问道：“这个董欣与罗正洋案有什么关系？”
许仲华笑道：“董欣五年前就离婚了。”
陈亮哭笑不得，“老许，能说点有用的不？”
“四十岁的女人，特别是四十岁的水性杨花的女人，没有男人能活得下去吗？所以董欣有不少男人。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但董欣专吃窝边草。秘书、 司机、下属、领导，等等，只要是男人，她都来者不拒。”
陈亮哼了一声，“说了半天，不就是一辆公交车嘛。”
“但人家稀罕她啊。李伯钧刚调来不久，就成了她的床客。”
“等等，有证据吗？”
“没有。但在市委市政府机关里，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秘密，一个几乎公开的秘密。”
陈亮笑笑，“身为市委常委，市委宣传部长，没有根据的话不要乱说。”
许仲华直了直脖子，“那我不说了。”
“哈哈，本书记宽宏大量，恕你无罪。”
许仲华笑着说道：“后来，董欣被派到北浦市当市长，公开宣布是挂职锻炼。当然，这是她陪李伯钧睡觉的报酬。”
听着听着，陈亮慢慢的明白了过来。
“于是，董欣遇上了书记高中阳，两个人擦出了爱情的火花。”
“哈哈，你说对了，还真是爱情的火花。”
“我开玩笑的。”
许仲华笑道：“我没开玩笑。董欣离了婚，法律意义上讲，她是一个单身。而高中阳是通过李伯钧的关系，从上面空降而来，正好也离了婚。干柴遇烈火，一个未婚，一个未嫁，这样两个人上床，不正是擦出了爱情的火花么。”
陈亮笑着连连点头，“可问题是，一个市委书记，一个市长，可以有奸情，不可以有爱情啊。”
许仲华也点了点头，“所以，两个人达成默契，只玩奸情，不玩爱情。白天是工作搭档，夜里是床上伙伴。组织上知道了，也没有办法说不行。”
陈亮问道：“于是，高中阳卖官，这个董欣也掺和进去了？”
许仲华嗯道：“不仅掺和进去了，而且还深度的掺和进去了。董欣当北浦市市长，不过是走个过场。在李伯钧的关照下，董欣很快调回市里，先当了副市长，再进了常委会。”
“他娘的，这有点那个了吧。”
“反正董欣是脚踏两只船，一边与高中阳玩爱情，一边继续与李伯钧上床。”
陈亮又一次摆手，“我说，我想听高中阳卖官的信息。”
“马上就说到了。高中阳与董欣勾结，高中阳卖官，董欣负责收钱，两个人分工明确。据我掌握的情况，截止到目前，通过花钱买官的手段上位的人，就有三四十个。其中有五个副处级，二十多个正科级。”
“价码如何？”
“听说还是明码标价。副处级五十万，正科级二十五万，就是副科级还不知道。”
陈亮重重的哼了一声，“除了北浦市，难道其他县市区没有这种事吗？”
许仲华点了点头，“不能说其他县市区没有，但像高中阳这样明目张胆的，我还没有发现。”
陈亮又问，“这个高中阳，到底是什么来头？”
许仲华摇着头道：“不太清楚，只知道他来自某个部委，调过来之前，是该部委的一位副处长。看他的气质和谈吐，我们判断他是一个红/二代，是下来踱金的。”
“他与李伯钧是绑在一起的？”
“岂止是绑在一起。在我看来，二人简直是密不可分。李伯钧非常关照高中阳，没有李伯钧的放任，高中阳不可能如此胡来。”
陈亮吁了一口气，看着许仲华问道：“对于我的上任，市委市政府两套班子成员都有什么反应？”
许仲华笑道：“首先包括我在内，都没想到新的市委书记会是你。我们都以为，李伯钧肯定接任新一届书记，所以派来的人只能是新市长。就是新市长，我也不会想到是你。”
陈亮笑笑，“这么说，我打了你们一个措手不及。”
许仲华点点头，“对我们来说，那是又惊又喜。但对李伯钧他们来说，绝对是又惊又怒。”
陈亮道：“老许，在这个新局面下，你对我很重要，或者甚至可以说是最为重要。”
“我明白。我已做好了准备，所以第一时间就来找你。”
陈亮笑着问，“你打算怎么帮我？”
许仲华道：“不是有一个所谓的中间派么。我是其中之一，另外三个，就是市委副书记周玉庭、市委常委兼常务副市长方先觉、市委常委兼统战部长王平。我向你保证，我们几个都站在你这边。”
“敢公开亮明立场吗？”
“应该可以。”
陈亮从沙发上站起来，“老许，那就看你的了。”
“我尽力而为，你早点休息。”许仲华也站起身来。
两个人握手。
陈亮送走许仲华。
洗了个澡，陈亮毫无睡意。
站在窗边，望着夜幕下的城市，陈亮感到了陌生。
明天，就要开始投入新的战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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