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将荷包缝合起来,不费什么功夫,叶紫菡当晚就做好了,看着上面刺绣的针脚有些粗糙不平,有的地方针脚也不够密实,挂起来远看还看不出什么,要是拿在手上瞧可就没法看了。
叶紫菡叹了口气,反正是王釉胭的东西,她自己绣的自己看也妨碍不着别人。天晚了,叶紫菡将荷包放在桌上,便回榻床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春兰将荷包送到了王釉胭手上,叶紫菡可不想让她再出现在自己的房里。王釉胭一通夸赞,这荷包是三个福娃抱鲤组成,由上至下,从小到大,可爱极了,立刻便挂在了床头。
一处官道,三千步兵,一辆车辇,两顶轿子。
刘璟彦下令连日赶路,赶上了就在城里歇一晚,错过了就宿营在外,如今已距都城不远了,此刻午时刚过,大队人马稍坐修正后继续上路了。
“王爷,您的伤要不要紧?”杜鹃一脸担忧的劝说,“还有四五天的行程了,不如今晚进城休息一下吧。”
刘璟彦闭着眼睛,靠在软垫之上,缓缓道:“继续赶路。”
杜鹃与陆安对视片刻,实在不知他如此着急的回去,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那只信鸽上的消息应该是来自叶承礼,他传来的消息应该是有关王妃的,可若真是王妃出了事,王爷不会这样气定神闲,只一味要求赶路。
“你们两个,平时总说王妃这好那好,若是真遇着了事,她会如何处理?”刘璟彦依然闭着眼睛,像是随口一问。
陆安看了看杜鹃,先回道:“这可不好说了,得看什么事。”
“难道是家里出事了?”杜鹃反问道。
刘璟彦懒懒的睁开一条缝,打了个哈欠,有些僵硬的翻了翻身,“一路颠簸,我都快散架了。”
杜鹃赶紧往前挪了挪,在他的腰上,腿上按摩着......
“王爷,可舒服些了?”
“没有。”刘璟彦苦着脸,“远差无异于苦差,以后宁抗旨也再不接这种差事了,你倒是用点力啊!”
杜鹃只得加了手劲,远差辛苦不假,可还不是赶了十几天路才折腾成这样的,要是好好在城里住宿休息,哪至于啊。
“报--”
车辇突然停下,吓了刘璟彦一跳,忙坐起身问,“什么事?”
一将士跪在车辇外,回道:“王爷,前方两棵树倒塌,拦住了去路,需要清除一下,程将军请王爷暂时等候。”
树倒了?
“知道了。”刘璟彦耷拉着眼角,端起陆安斟的一杯水,又催道:“你就不能再用点力吗!”
“还用力?”杜鹃有些为难,她觉得力气已经很大了啊,但主子这么说,也只好再加点力度了,可刚在腰上锤了两下,刘璟彦的一杯水就被震出来半杯之多,还溅-了一脸。杜鹃见状,忙道:“奴婢该死!”
刘璟彦哀怨的叹着气,一口没喝又把杯子放下了,指了指自己的腰,示意她继续捶。
车辇外,叶承尉骑着马来到跟前,往里面看着,说道:“王爷心里太过着急,您就别为难杜鹃姑娘了。可话说回来,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刘璟彦无奈的摇了摇头,叹道:“我也想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所以才急着赶回去,离都城越近就越觉得不踏实。”
“唉,好吧。”叶承尉直起腰,向远处看去,“我去前面看看情况,挪两棵树怎么这么慢?”
叶承尉骑着马慢悠悠的往前走,很快就看到了倒在路中间的两棵大树,要说这树可真够粗壮的了,怎么也得三个成年人手牵手才能抱得住。可这一天走下来,无风无雨,这两棵粗壮的大树怎么会连根拔起倒在路上呢?
这可是官道啊,时常有人经过,若是倒了很长一段时间,早该有人来清理了,难道是刚刚倒下不久?
叶承尉感到有些古怪,这两棵树都还生长得很好,树根也很粗大,看一旁的树坑都可以站进去一个人了,如此扎实怎会说倒就倒了?莫非是人为?
刘璟彦重新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真慢啊......
与其这样坐等不如下去走走,也好松快松快筋骨,旁边还有个小水渠,景色还不错。刘璟彦下了车,叉着腰活动了一下,朝水渠走去,杜鹃和陆安跟着伺候。
“荒郊野外还有此等景致,也算解解乏了。”
刘璟彦话音刚落,水面突然波动起来,‘嗖嗖嗖’从水里蹿出三个人,一身黑衣蒙面,手持长剑,向着刘璟彦刺了过来!
“小心!”
刘璟彦突然将杜鹃拉了一把,护在怀中,‘噹’地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一把长剑不知从何处飞来挡下了攻击。叶承尉轻功了得,空中接住了抛出的佩剑,与黑衣人交战在一起。
“你没事吧?”刘璟彦问了一句,杜鹃惊魂未定的摇了摇头。
又是黑衣蒙面人,又是使剑的,又是三个人!
与骥州行刺的是一伙人吗?还是......巧合?
刘璟彦让杜鹃退到自己身后,这时程帜赶了过来,拿起弓箭一箭刺中一名刺客的左腿,那人顿时倒在了地上,卫兵持剑将其制住。另一名黑衣人见状,立刻对同伴喝道:“撤!”
叶承尉又怎能放他离开,又有几名卫兵上来围攻,没几下便缴械被俘,但还是逃走了一个。
二人被押解上前,跪俯于地,叶承尉扯下二人面巾,刘璟彦仔细审视着二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刺杀本王?”
二人对视一眼,用力一咬,嘴边慢慢溢出一行血渍来。
叶承尉和程帜忙上前掰开二人嘴巴查看,回道:“王爷,此二人已服毒身亡。”
死了!
刘璟彦摆了下手,突然手臂一痛,陆安和杜鹃忙上前,这可糟了,已经愈合的伤口似乎裂开了。刘璟彦只好回到车辇上,将李清羽找了来,重新包扎之后,仍然心绪难平。
“伤口裂开了一些,不过问题不大,但最好还是休息两日再赶路为好。”李清羽嘱咐着,“怕就怕伤口化脓感染。”
刘璟彦朝自己的手臂看了看,闷声道:“必须这样吗?”
“我知道你心里急,可如果不是生死之事,王爷最好还是听我的。”李清羽坚持道。
刘璟彦思量了一番,轻叹一句,“听你的。”
一个时辰后,众人住进了城中别馆,刘璟彦再急也不得不忍耐,眼下孰轻孰重还分得明白。一路之上,两次遇刺,皆是受了点伤,那些黑衣人的武功虽然不弱,但也并非什么高手,无非是打不过就跑。
这已经不寻常了,哪有找一群半吊子行刺的,而且每次就只有三个人,到底是想成功还是失败啊?
刘璟彦怎么都想不出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肯定不是毫无意义的行动,至于是否达到了目的也无从判断,这才是最让人不安和烦恼的大问题。
有人敲门,杜鹃开了房门,只见叶承尉抱着被褥枕头走了进来,往椅子上一堆。
刘璟彦讶道:“你干什么?”
“我守着你睡啊。”叶承尉一脸认真,将褥子铺在地上,枕头放好,又道:“两次遇刺,两次受伤,我都没法跟我妹妹交代了,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不可以离开我的视线!”
刘璟彦看他并非玩笑,想必轰也轰不走了,也就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让杜鹃宽了衣在床上躺了下来。这腰还是很疼,腿还是很酸,杜鹃没有离开,而是一直给他捶着。
夜深了,刘璟彦和叶承尉都没有睡着,两人同样在想着两拨刺客的诸多疑点,和那不为人知的目的。
“王爷,你受伤无非也就是耽搁几天行程,难道是有人不想让你太快回都城?”叶承尉猜测着说。
刘璟彦运了口气,合上了眼睛,“如他所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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