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紫菡看着桌上的饭菜,两荤两素,外加一个汤。本来还盼着傍晚落雨能清爽些,可惜老天不给面子,如此沉闷的天气让食欲大打折扣。
说实在的,除了那碗冬瓜鱼丸粉丝汤,叶紫菡什么都不想吃。
“哎呀,好香啊!”
刘璟彦的声音随着步子的跨入响了起来,叶紫菡想要起身见礼,被他一摆手给免了。在对面坐下,拿起筷子尝了一口麒麟茄子,食欲大增,端起碗来又夹了一筷子。
“你怎么不吃?没胃口吗?”
叶紫菡看了他一眼,随后也端起碗,夹了离着最近的口蘑烧豆腐。也还好,吃起来比看着要有些食欲,主要是比平时吃的菜略咸了点,入味很好。
“我今天才发现,花园的花草多了好多新的,你这里好像也都换新的了。”刘璟彦有些好奇,又像是随口一说。
叶紫菡嗯了一声,回道:“以前的我不喜欢就换了,事先没请示王爷,您不会计较吧?”
“我无所谓,你喜欢就行。”刘璟彦体贴的说,又道:“今天没什么事吧?你怎么怪怪的?这口气好像......让我听起来觉得堵心。”
叶紫菡一愣,口气?堵心?有吗?
“二嫂给你送点心来了?”刘璟彦皱着眉问,“好吃吗?”
叶紫菡略一抬眼看了下站在一旁的杜鹃,回道:“还好。”
“还有吗,也给我尝尝。”刘璟彦似乎很想吃。
叶紫菡放下碗筷,对身后的秋桃说,“把点心给王爷拿来。”
不一会儿,几样点心摆在了桌上,饭菜暂时撤到了一边。刘璟彦仔细端详着,最后拿了一块看起来制作最为繁琐的樱花饼更加仔细的端详起来,好像在看古玩一般。
突然,刘璟彦边忍边笑了起来,这让叶紫菡感到莫名其妙,可他还是忍不住的笑了一会儿,“以前二哥说二嫂只会煮个酸梅汤,今天竟然做了这么多花样的点心,可见二哥身边的女人有多让她忧心了,竟费此功夫讨好二哥。”
“女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可怜。”叶紫菡冷声冷气的说了一句。
刘璟彦立刻止了笑,吃了一口手里的樱花饼,连连点了好几下头,“她一点不可怜!原本二哥要娶她妹妹的,谁知她将二哥灌醉后发生了关系,让二哥不得不娶了她,虽说是姐妹,家族背景也没什么不同,但妹妹可比姐姐温柔多了,二哥也是喜欢的。”
叶紫菡头回听说这事,怎么姚若然还用过此等卑鄙手段,竟还抢了自己妹妹的丈夫,太不可思议了。
刘璟彦吃完了一整块樱花饼,弹了弹手上的残渣,表情严肃起来,“她跟你说什么了?”
叶紫菡低着头看着碗,天气闷,她心里也闷,“王爷觉得她会说什么?能说什么?女人间的闲聊罢了,王爷何必在意,再说她是王爷的二嫂,没事串个门很正常。”
刘璟彦越听话头越不对,越觉得那个女人来这一趟没办好事!
“杜鹃,她说了什么?”
杜鹃看了看语气郑重的王爷,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王妃,心下叹道:这可真糟糕,说与不说都落不下好,都是错。
刘璟彦见她一声不吭,皱起眉头看了她一眼,眯了眯眼睛感叹道:“丫头,这风向转得可够快的,本王白疼你这些年了。也罢,反正她嘴里说不出好话,可你换了船也不能把本王晾在这不管了,总得告诉我怎么哄好王妃吧!”
“王爷,臣妾没生气。”叶紫菡听不下去了。
刘璟彦眉头皱得都快扭曲了,“难道你这叫高兴?”
“臣妾真的没生气。”叶紫菡再次强调,表情很认真,“都说了不过是女人间的闲聊,您自己都说她为了二王爷身边的女人而忧心不已,自然是发发牢骚什么的,您为什么非得知道?”
刘璟彦端详了她一阵,回答道:“不是我非得知道,而是我这位二嫂虽有些小手段,但心思没那么深远,她的背后有我那二哥在鼓动,我是担心你。”
“担心我?”叶紫菡茫然,好像之前也听过类似的话,但她不明白,“王爷担心什么?能不能清楚些告诉我,免得我糊里糊涂的,还要王爷白担心。”
每次她这样,刘璟彦都感到力不从心,不是不告诉她,可怎么才算清楚的说明白?将过去的,现在的,以及将来很可能会发生的,有证据的,没证据的,掰开了揉碎了统统讲一遍?
若非亲身经历,很多事都无法讲得清楚,只是增加无谓的揣测和烦恼罢了。而且叶紫菡一个弱女子,又没经历过那些肮脏的事情,以后又不是不与刘璟茂见面了,万一有哪点不自然,或是说错了什么话,可是很麻烦的后果。
“王爷不愿说?”叶紫菡冷着脸问。
刘璟彦摇了下头,“不是不愿,只是无从说起。可为何你不能相信我的话呢?我曾告诉过你,刘璟茂是个危险的人,尽量远离,姚若然是他的王妃,同样要远离。”
“王爷是要我把二王妃拒之门外?”叶紫菡反问道。
这当然不行,刘璟彦也不是这个意思,“不要理会她说的话就行,任何事从他们的嘴里说出来都会变味。”
“也许吧,可臣妾并不知道那些话原本的味道。”叶紫菡略带讽刺意味,稍稍转了下脸,“王爷不必担心,他们的话变不变味,臣妾信与不信,都不会有影响,臣妾早说过,不会让您为难。”
刘璟彦的手猛地攥成拳,她的话好冷静,是太过冷静了,没有丝毫的情感参杂,好像在和陌生人说话一样。这样的距离感让刘璟彦恼火,更心慌意乱,就好像眼前的这个人随时会消失一样。
陆安和杜鹃将主子的情绪波动都看在眼里,早就在心头捏了一把汗,王爷有王爷的不得已,王妃有王妃的无奈,可一旦针尖对上麦芒,这事可就大了。
杜鹃忧心事态发展到更坏的地步,赶紧劝道:“王爷,您消消气,这实在怨不得娘娘......”
‘哗啦’,刘璟彦不等她说完就怒地起身,差点将身下的凳子掀翻了,“都出去。”
杜鹃迟疑了一下,陆安一看这苗头有点不对,赶紧过来拉了她一下,秋桃也随着二人一起退出房间,将房门掩好。
叶紫菡慢慢起身,语气稍有缓和,“最近发生了太多事,臣妾心里有些烦躁,也不知日后还会有哪些麻烦,会不会更难以应对,臣妾心里没底,还请王爷见谅。”
见她屈身道了个歉,似乎是觉得刚刚的态度不太好,可刘璟彦在意的并不是在下人面前她有没有给自己留面子,而是她确实因为姚若然而对自己有了嫌隙,但她还不肯直说,分明是赌气。
“告诉我,她说了什么?”刘璟彦忍着气问。
叶紫菡咬了咬唇角,极不情愿的回答道:“王爷的伤,是李姑娘照拂的吧?是李太医偷偷将女儿安排在随行医官中的?”
刘璟彦一拳砸在桌上,毫无防备的叶紫菡被他吓到了,急忙解释说,“其实这也没什么,李姑娘痴情不嫁也不是秘密,只是这次王爷受了伤,她在您身边,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心里有些懊恼罢了。”
“你是懊恼还是介意,我不是看不出来。”刘璟彦冷着脸走到她面前,“是否我若坚持,你就一直调整不过来,无法相信我。”
叶紫菡别过头去,紧紧咬着牙,像是忍着很剧烈的痛。突然头上某处觉得一松,一缕青丝滑下,叶紫菡惊慌转脸,见刘璟彦手中执着她的一根发簪,心上‘咚咚咚’打鼓似的。
“我错了,是我太自私,不该让你承受那么多。”刘璟彦满是愧疚,又将她头上剩下的三根发簪摘了下来,大半的发丝散落而下,发间的悠悠香气浮现。
叶紫菡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稍稍有些发汗,不敢抬头。
发簪暂时放在桌上,刘璟彦顺势将烛火熄灭,屋里的光线顿时暗了一半,内室旁的两盏烛光还亮着,有些朦胧的昏暗,身旁的人均匀的呼吸,这些都让叶紫菡有种无所适从的紧迫感。
刘璟彦从背后环住她的腰,明显感觉她的身体不自然的僵了一下,再也没能松懈下来了。刘璟彦忽然在她耳边笑出了声,“你这么紧张干什么,需不需要再吃点东西压压惊?”
叶紫菡不知道为什么身体有点不受控制,或者说不知道该如何支配自己的身体了,这不是尴尬,是糗大了......
“王爷,你......你是要......做什么?”
这个问题好傻,叶紫菡也这么认为,可她不问一句就是无法平复心中的慌乱,刚才的气氛明明不是这样的!
叶紫菡的脑子还乱着,身体又突然间失了重,原是被刘璟彦抱了起来,她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一口气梗在锁骨处,上不来下不去的难受。
刘璟彦看着她惊恐泛红的小脸,嘴角边扬起一抹略带邪意的笑,“你猜。”
好气人!叶紫菡心里一个声音气道,但她的身体已经被这个男人控制,正一步步往床那边靠近,直到她被放在了床榻上。
刘璟彦将隔间的纱帐放下,坐回到床边,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微微眯着眼睛,突然......吻了下去!叶紫菡一个激灵,却立刻被这个男人压在了身下,她能想象到自己现在的表情,惊恐地张大眼睛,呼吸毫无章法的急促,脸颊红晕迭起......
“王,王爷......”
叶紫菡越想说话,刘璟彦吻得越紧,可是好奇怪,明明被他的身体重重的压着,为什么身上的衣服会松掉,衣带又是什么时候解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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