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清妤把顾砚浓拿来的炸丸子装盘给他们下酒,也省得另外添菜了。
此时已经过午了,向家兄弟就说要回营里去。
送走他们以后,颜清妤抱着小离,母女俩就开始一起打哈欠。
冉起知道她是睡惯了午觉的,就道:“你去歇吧,我和顾大人有几句话说。”
小离其实也困,但还是很坚强地想再跟这个少来的帅叔叔玩一会儿。
顾砚浓就道:“没事儿,嫂子您就把她留这儿吧。”
小离也不是第一次赖在客人身上不肯走了……
颜清妤想着反正冉起会看,就想点头答应了。
然而因小离很会学舌,冉起怕待会儿顾砚浓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坚决不肯让她留下来。
最终弄得小离又哭又闹,他还是坚决地把小离撵走了。
眼看颜清妤走的时候憋了一肚子火的模样,冉起就知道自己完了。
都怪顾砚浓这个狗东西……
他脸色不善地道:“你又跑来干什么?”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顾砚浓就道,“冉大哥,我早就说过我一定会再来的。”
冉起道:“我生平见过许多厚颜无耻的人,你算一个。”
顾砚浓也不在意,听了只是直叹气,道:“我今天又是奉旨而来的。”
冉起冷笑了一声,道:“圣旨还是懿旨?”
“圣旨…… ”
冉起脸色都没变一样,道:“怎么着?要杀还是要流放?”
顾砚浓就道:“冉大哥你这又是何必?陛下爱重你如亲子……”
冉起最是听不得这个,当即脸色就变了,道:“你措辞给我仔细些,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给你扔出去!”
顾砚浓看他的脸色一下变得铁青,明白是真的拂到了逆鳞。
他低声劝道:“我只是觉得你被小人中伤,觉得可惜…… ”
那贵妃身边的宋凤仪,回去之后便哭天抢地,说冉起拒了她的懿旨,还让她滚出门去。
作为今上近臣,顾砚浓自然听了全程。
看那宋凤仪唱作俱佳,把冉起说得多么跋扈,把她自己说的多么委屈。
她还强调,她一个做奴才的,受点委屈也没什么。可冉起打的是陛下的脸,和娘娘的脸。
结果可想而知,娘娘那柔弱的性子,当即伤心得崩溃大哭…… 陛下也是震怒不已。
顾砚浓觉得,英明神武的陛下,好像在碰到娘娘和冉起的事情后,就开始傻了。
就好比他自己,在旁边听着那宋凤仪的话,就觉得漏洞百出。
听他断断续续地把事情说了,冉起也不过是一声冷笑。
他道:“你拿的圣旨是什么?”
“让你携妻回京给娘娘请罪。”顾砚浓道。
冉起道:“我并非疯狗,何至于她进门就喊打喊杀?”
顾砚浓叹道:“是这个理儿,但圣旨已下,你还是得去一趟。”
冉起道:“你把圣旨拿来。”
……你甚至都不跪下接旨的么?
顾砚浓没法,只好把怀里的圣旨取出来递给了他。
冉起展开看了看,道:“你说话陛下信几分?”
顾砚浓:“……我又不是你,陛下为何不信我?”
冉起道:“这圣旨上并未写我需进宫请罪的时限。你只帮我回去回话,说宋凤仪假传懿旨,进门便要掌掴我二十。”
顾砚浓:“……她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冉起道:“你就照我的原话禀告,说她是受了穆侯府的指使,若是不信可去问胡宝林,她是证人。”
顾砚浓心想,你这简直要逼死一个宝林啊。
冉起道:“我不信娘娘会传这样的懿旨,所以才有了争执。”
他亮了一下手里的圣旨,道:“圣旨我接了,择日我就会携妻进宫,问安请罪。”
顾砚浓想了想,道:“你人不在京中,恐怕她总能想到法子辩护。”
冉起道:“没关系的,你就照我的话去回。”
毕竟曾经是天子近臣,他知道那人不是真傻,甚至几句话就明白要掌掴的究竟是谁。
他不会把真相戳破,不会为冉起夫妻讨回公道。因为这只会让他们都陷入无止境的妇人口中。
那他也明白,冉起是护妻到底,再帮她们逼下去,必定鱼死网破。
顾砚浓叹道:“胳膊拧不过大腿,你又能强到什么时候?”
冉起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眸中沉沉,没有吭声。
顾砚浓道:“多年前那一桩旧案我也看过了……”
“你再说下去,我要下逐客令了。”
顾砚浓只好闭了嘴。
冉起苦笑,道:“我知你心性,动不动就想要翻案。但那案子我劝你沾也不要去沾。这是本朝绝无可能翻的案。”
话及此,顾砚浓还能说什么呢。
他只是指了指杯,然后一饮而尽。
……
当天晚上颜清妤下了工回来,接了小离,冉起一直没回。
起初她也不在意,只当是加班了,不然临时出兵了。
按部就班地带着小离吃饭洗澡,一直到上了炕。
小离都睡了,夜都深了……
颜清妤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
终于,等到门外传来向何的喊声:“嫂子!嫂子你开开门!”
颜清妤连忙爬了起来,披上衣服出去了。
门外,向家兄弟扶着烂醉如泥的冉起。
向初有些尴尬地道:“我们…… 下值以后,去了桃花坊喝酒。”
向何道:“我们本来说不如回来找嫂子,但大哥他……”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兄弟踹了一脚,他又不说了。
原来是下班后去喝酒了,死酒鬼,你还回来干什么!
颜清妤心里有气,但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让开身子,道:“劳烦你们送他回来了。”
向家兄弟连忙一左一右地抬着冉起进了门。
要送回主卧,被颜清妤制止。
“他这一身酒气熏着孩子也不好,先送去旁边吧,就是你们之前住的那个屋子。”
向家兄弟彼此对望了一眼,心想,原来冉大哥说的是真的,成亲之后若是喝酒了就不能上媳妇的炕了!
他俩把冉起送到小屋,躺好了。
冉起是真的醉死了,倒下之后就像条死鱼似的瘫着。
他睁开迷蒙的眼睛,觉得好像是看到了亲媳妇了,觉得心里踏实,笑了一声便又睡了。
颜清妤叹了一声:“他酒量一向很好,怎么就醉成这个样子了?”
向初挠挠头,道:“大哥好像有心事。嫂子您明儿就别骂他了。”
颜清妤:“……”
她这母老虎是名声在外,洗不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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