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陆奕辰约沈澜商量事情,沈澜没有去陆奕辰的办公室,而是陆奕辰到沈澜这边来了。
他原来就在这边工作,到这来顺理成章,而沈澜如果没事跑到他那边去,影响不好。
“陆部长,好不容易放两天假,你就把我拎过来加班,有什么好事?”沈澜不免发牢骚。
“当初我才来的时候,你不是个工作狂吗?天天叫我加班,现在叫你来商量事情,你倒不乐意了。双标严重啊。”
“我真没想到有一天你会走火入魔,除了工作,什么都不顾。”
“没办法,我现在每天要想的事太多了。有些事,和属下说吧,他们不敢说真话,和上级汇报吧,显得不成熟,想来想去,只有和你说说最合适。”陆奕辰觉得什么事和沈澜说最舒服。她真诚、坦率,真心为他和公司着想。
“承蒙您看得起,说吧,啥事。”
“长丰制造的收购问题。现在,有意向的四五家,真正的竞争对手,是我们的老朋友华南制造。”他一来,就带来不好的消息。
“哦?收购长丰他们也感兴趣?”这可是沈澜没有想到的。
“好东西谁不喜欢?何况华南和我们一样,都想要那边的市场。收了长丰,现成的市场就揽入囊中。”
“华南谁主管这事?”
“唐浩天。”
“这不,你俩真的杠上了。我觉得吧,唐浩天的面相是个城府很深的人。说不好听点,有点阴冷的感觉,诡计多端。”沈澜和唐浩天也仅仅是短暂接触,她给的评价完全凭的是自己的直觉。
“你什么时候成相师了?”陆奕辰不免调侃她。
“无师自通。陆公子现在有什么困惑要解?”
“收购长丰,我们两家企业,从技术层面上来说,我们有优势,但华南一向喜欢钻研,感情牌打得挺好,就像你说的,手腕挺多。所以,最终决胜的是价格。”
“也就是谁出的价高就谁得手?”
“是的。因为长丰本身就是因为资金链出了问题才被迫出卖,对方不会认什么技术以及往后的发展,最主要的考虑因素就是谁给的钱多就卖给谁,好解决目前的债务问题。”
“那这个就有些不好办了。纯粹是比大小。报得太高,咱们不划算,报低了,就给了对手机会。好难啊。”沈澜觉得这事还真的是碰运气了。
“你也知道难啊。所以我很苦闷。上上下下都看着,如果以最合理的价格收购成功了,我也算是立了功。如果失败了,那就是能力问题了。如果不计后果报高价,损失也不小。”陆奕辰说得很直白。沈澜理解他。不要以为他是富二代就能呼风唤雨,经营企业不是过家家,每一步都需要慎重。
“我相信咱们公司评估组的能力,应该会给出一个公道的价格,如果华南不顾一切抬高价,我相信他即使收过来,日子也不会太好过。谁也不会把自己的银子当水扔吧?对了,价格这个东东很敏感,咱们准备出多少?”沈澜随口而问,突然,她觉得不对,赶紧补充道:“不好意思,我不该问的。你不要告诉我,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要做好保密工作。”
“你我还是相信的。不过,最终的评估价格现在也还没出来。其实就是想和你解解闷。大家都过节去了,我也没什么地方可去,还不如工作。”
“我什么时候成为开心果了?要不要考虑收费呢?”沈澜不禁开起了玩笑。
“你是我师父嘛,还收费,本来就应该帮徒弟。”
“哦,也对。”
“关于销售总监的事,你准备得怎么样了?这个事春节前肯定会要定下来,你要好好准备。”
“反正我做了我该做的。才收到的数据,销售总额的话,我今年又排在第一。不过胡斌比我资历老,又是男性,他有他的优势,我不知道公司会不会考虑这些。”沈澜虽然大咧,但这些该考虑的因素她都考虑进去了。
“都什么年代了,还考虑资历和性别,男女平等,谁能干谁上。”陆奕辰一向是新派思想。
“要是由你决定,你会选我吗?”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
“不选。”
“你?!”沈澜简直气炸,“刚才还说我是你唯一信任的人,还是你师父,还要我好好准备,你就是这样对你师父的?”
“你听我说完啊。我不选你是因为我觉得如果你当上销售总监会更忙,没时间和我讨论不属于你分内的工作。我更希望你到集团公司总部去,咱们办公室离得比较近,方便讨论。”原来他有他的小九九。
“自私。”
“人都是有私心的嘛。最近听说唐浩天不断派人来我们这边挖人,你,不是他们想挖的对象吧?”陆奕辰突然换了话题。这家伙和沈澜聊天的时候,就是海阔天空没边没际的。
沈澜的眼皮跳了跳,很镇定地回答:“没有啊。”
“那还差不多。”
“周三咱们去上海,会有一些应酬,不过,虽然算是公事,但是我的朋友,我觉得他们可能不会在酒桌上放过我,你得做好思想准备。”陆奕辰给沈澜打预防针。
“行。我甘愿当你的小跟班,为你挡酒,把你服侍得舒舒服服。”沈澜非常豪放地揽下任务。
“嘿嘿。这种感觉,真好啊。”
“去你的。你不就是想报仇吗?让你如愿。”
“对了,我买了一个小仓鼠,送给你。”说了这么久的话,他才从袋子里掏出一个小笼子,里面果然有一只小仓鼠。
“神经病,明知道我怕小动物你送我仓鼠干嘛?”沈澜吓得赶紧跳开。
“治病啊。不是我神经病,是你有病。动物恐惧症。我得帮你慢慢治好。养个小仓鼠,有笼子关着,你没事的时候逗逗它,慢慢地学着摸摸它,一点点地训练。”陆奕辰将仓鼠放在桌子上逗弄着。“来,我教你。”
“不要。”
“来嘛,不用怕,有我在。我抓着你的手去碰它,轻轻的。”他强行拽着沈澜的手去摸小仓鼠。
沈澜强忍着恐惧去触摸小仓鼠。可是手刚触到它的皮毛,她感觉头皮发麻,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于是她尖叫一声:“不要!”猛地挣脱陆奕辰的手。
“陆奕辰,你把它带走吧,我侍候不好它。我宁愿去搬砖。我真的,碰不了。”沈澜心有余悸。
陆奕辰走近她,突然抓起她的手在他自己的脸上来回摸了一把。
沈澜没想到他来这一招,厉声问道:“你干嘛?你疯了吗?”
“你不是恐惧小动物嘛,不能触碰,我看你能不能摸人。”他笑嘻嘻地回答她。
沈澜听了哭笑不得,不禁回敬道:“你又不是动物。”
“高级动物啊。”
“会讲话的,不怕。”
“哦,那还好。我怕你连人都不敢触碰,那就严重了。还好还好。”陆奕辰对刚才的实验结果挺满意。“仓鼠我先拿走了。以后有机会再帮你做测试,我觉得我应该能够治好你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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