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凝长公主跟沈平安介绍了两位夫人,那位呛沈庭静的原来是故去驸马的姐姐,月凝长公主的大姑子,如今的忠勇伯夫人,怪道在公主面前得脸,讲话毫不留情面。
另外一位,穿木兰青双绣缎裳,比忠勇侯夫人年轻些,是李首辅的大儿媳妇段氏,未出嫁前,同月凝长公主是闺中好友。
公主同沈平安说着话,沈庭静和沈庭竹就规规矩矩地立在一旁,沈庭静吃了忠勇伯夫人的亏,不敢再轻易出头了。
过了一会儿,安郡王来了。
“公主你这帷帐没有风,我就不走了。”他难得有这样耍赖的时候,叫人搬了铺着软垫的太师椅过来,果然就歪在上头不肯走了。
沈平安观他脸色,知道她的药方已经奏效,心中亦是欢喜,抿嘴笑了笑。
公主瞥了她一眼,道:“我这帐中本来就人多,你还偏要来凑热闹。”
忠勇伯夫人和段氏都掩嘴笑起来,沈庭静更是一脸的春色满园。
安郡王说他不走了。
他原本请完安是走的,可是瞧见帐中多了人便立刻改变了主意。
有他这句话,沈庭静顿时觉得她方才受得委屈和耻辱都是值得的。
忠勇侯夫人道:“安郡王瞧着似乎比往日里气色好了。”
安郡王点了点头,“这一阵吃的药同以往不同了。”
“是上官姑娘给配的?”
安郡王笑了笑,没说话。
忠勇侯夫人当他不好意思,也就没接着问。
安郡王和上官柔葭,那是京城里公认的一对璧人。听说上官柔葭十九岁了还没许人,是因为安郡王身子不好,怕拖累她,一直不肯上门提亲。上官柔葭倒也痴情,竟就这样等着。
两人也算是一段佳话了。
听到他们提到上官柔葭,沈庭静不屑地撇了撇嘴,一个大夫而已,说得跟郡王妃似的!
段氏这时候却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道:“郡王爷,我最近身体有些不舒服,能不能麻烦上官姑娘替我看一看?”
段氏嫁到李首辅家已有四年多,却始终未有身孕。公公婆婆和丈夫虽然没说什么,她却觉得对不起他们。可是她大夫也看了,药也吃了,菩萨也拜了,却始终没有好消息。
上官柔葭虽懂医术,却不是正儿八经挂牌行医的大夫。何况人家还是闺阁女子,段氏不好意思直接找她。
可是今天见安郡王气色明显好转,而他的身子也一直是上官柔葭调理的。她一下子就没忍住,她太想要一个孩子了!
安郡王还未说话,沈平安就笑了笑,“夫人身体不适不是生病了,是有喜了!”
“真的?!”段氏又惊又喜,“豁”一下站起来,激动地把桌上的茶盏都打翻了。
倒把帐中的其他人吓了一跳。
沈平安好笑道:“已经有两个月身孕。”
忠勇侯夫人好奇道:“沈姑娘懂医术?”
沈平安大大方方:“我是大夫。”
段氏和忠勇侯夫人都有些不信,两人看向月凝长公主,公主笑了笑,吩咐女官:“去把上官太医叫过来。”
月凝长公主说的上官太医,指的是上官柔葭的父亲上官青。
上官青虽是上官老爷子的嫡长子,在医术上的造诣却不如自己的女儿。在老爷子的扶持下进了太医院,多年来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太医。
他身材高大,长相普通,同上官柔葭毫无相似之处。
替段氏诊完脉,他双拳抱胸,面露喜色:“恭喜夫人,贺喜夫人,你这是喜脉。”
段氏一言不发,怔怔流下泪来。
忠勇侯夫人看向沈平安,一脸惊奇,“你这丫头倒是厉害,不用诊脉就能断出身孕。”
沈平安笑盈盈。
上官青这才注意到,月凝长公主身边还坐着一位容貌清秀,气质不凡的姑娘。
他张了张嘴正要说话,猛然瞥见她胸前挂着的指环,不由得脸色大变。
“姑娘小小年纪,医术惊人,不知师承何人?”
沈平安起身,答道:“家师避世,不足为外人道也。”
果然如此。上官青不再追问,眼底闪过一丝精光。退出公主帷帐后,他无心再参加宴会,寻了个借口,匆匆返回了上官府邸。
狂喜之中的段氏这时候仿佛才回过神来。
“福星啊,沈姑娘你真是我的福星啊。”她握着沈平安的手激动得热泪盈眶。
沈平安挺不好意思的,她只是诊出来了,旁的什么也没做,段氏有孕真的没她的功劳。
段氏可不管这些。
她盼这个孩子盼了多年,看了多少大夫都没用,怎么偏偏今日第一次见沈平安就被她瞧出来了?
不是福星是什么?
她褪了手腕上的足金缠丝双扣镯就往沈平安手里塞,“好孩子,我今日出来的急,没带什么好东西,你别嫌样式老气。”
沈平安哪里肯要,推辞不过,只得求助地看向月凝长公主。
月凝长公主笑得一团和气,“给你就收下,另给她开一副保胎药就是。”
沈平安道:“是。”这才收了镯子,静下心来替段氏诊脉。
段氏有孕还未超过三个月,按理不该大肆宣扬,可是他们家等这个孩子等得太久了。
月凝长公主派人悄声通知了李家,李家喜形于色,一大家子人轰轰烈烈地就跑向公主帷帐,瞎子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沈平安给段氏开了保胎药,又嘱咐了平日里要注意的。
段氏春风满面,对着公公婆婆和一大家子人,又大肆宣传了一番沈平安的厉害,不仅厉害,还是个能带来福气的大夫。
李家人瞧沈平安不过是个小姑娘,都觉得段氏言过其实了。
不过是个福星倒是真的。
于是,等到曲江池宴会结束的时候,整个京城都知道了,沈家的大小姐沈平安,是个小福星。后来更是传言,沈平安是送子观音身边的玉女,只要和她见上一面就能有孕。
沈平安哭笑不得。
沈庭静私下里同苏氏说:“好像真的有点本事,我亲眼瞧见的,没把脉,连话都没说几句,就瞧出有孕了。”
苏氏仍是不以为意,“这丫头怪会察言观色的,定是在庄子上的时候见过有孕的妇人。月凝长公主和那段氏都没生育过,自然觉得稀奇。”
苏氏觉得,若是她在现场,凭她的经验,她也是瞧出端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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