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写意上前“咚”的一声,就把门踹开了。
绿簪后背正倚着门板,一个踉跄,差点就摔个狗吃屎,被赵琳琅眼疾手快搀扶住了。
花写意气势汹汹地往门口一站,拿眼一瞅,屋子正中的桌上摆放着几碟小菜,桌边坐着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粉衣女子,因为刚吃了酒的缘故,面颊绯红,杏眸迷离,满含桃色。
不认识,没有见过。
而这个女子见到花写意突然闯进来,却是满脸惊讶,一惊而起,与赵琳琅对望一眼,不知所措。
花写意一声冷笑:“挺热闹啊。”
那小姐最初有点慌乱,很快就镇定下来,并且带了一点讥讽:“你怎么回来了?”
显而易见,对方是识得自己的。
“这是我的房间,我回来还要征求你们的同意吗?”
“你的房间?”赵琳琅不屑轻嗤:“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将军府里就连一根针线那都不是你的。而且,你都已经被休了,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而已,竟然还跑回来逞威风。”
话说到一半,赵琳琅顿住了话音,重新上下打量花写意:“竟然还在穿凤袍,你这是从哪里偷来的?是不是还在做你的王妃春秋大梦?”
花写意心里正窝着火呢,小火苗腾腾的,不愿意与赵琳琅废话,一脚踏进来:“我数到三,立即给我滚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赵琳琅与那女子对视一眼,竟然一起笑出声来。
“对我们不客气?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啊。今天我们也想要让你看看,究竟谁会滚出去!来人呐,给我将这个傻子乱棍打出去。”
不得不说,这位赵小姐在将军府发号施令还挺好使,院子里伺候的两个丫头进来,虽然是一脸为难,但还是往花写意跟前走了两步。
“大小姐,请出去吧。”
那位不认识的粉衣小姐站在一旁,瞧着花写意的一身打扮,眸中带着狐疑,吩咐一旁的绿簪:“你赶紧去前院瞧瞧,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绿簪点头,趁着花写意不注意,就溜出门外,一溜烟地跑了。
花写意面对曾经伺候过自己的两个丫鬟,沉下脸来。
“就连谁是自己的主子都分不清了么?”
两个小丫头怯怯地后退两步,扭脸看一眼赵琳琅,再看一眼花写意,不知所措。
赵琳琅知道花写意的气力,上次挨了掌掴,脸肿了两三天方才消下去,自己不敢上前动手,但还是嘴硬。
“你究竟还要不要脸了?我要是像你这般,被夫家休回家里,早就一头撞死在南墙上了,哪里还有脸进家门?”
花写意向着赵琳琅一步步靠近:“休回来,也总比某些人这大年纪还嫁不出去好。”
她的话正戳中了赵琳琅的痛处,她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突然就跳起来,尖着嗓子。
“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不管不顾地向着花写意就扑了过来。
论打架,花写意什么时候吃过亏,更何况还是跟个女人打架?
她轻巧一闪,就躲开了赵琳琅锋利的指甲,然后一个轻巧的四两拨千斤,赵琳琅收势不住,就直接扑倒在一旁,人仰马翻,四脚朝天。
另一个陌生女子慌忙去搀扶赵琳琅:“表姐,你没事吧?”
正一团糟乱,热闹的时候,花将军与连氏回府了,得到消息急匆匆地赶过来。
他们以为,花写意会与宫锦行一同前去摄政王府,所以没急着回来。
进门就是这幅热闹光景。
但是花将军哪敢训斥花写意,慌忙叫住手。
“意儿,误会,误会!”
自从自己回了将军府,误会太多了,动不动就上演刀马旦。
连氏上前搀扶起赵琳琅,替她整理裙裾:“好端端的,怎么还动起手来了,都是自家姐妹,也能下得去手。”
花写意并未替自己争辩,只是转身问花将军:“这就叫人走茶凉是吗?女儿也不过离开了几日,房间都不是自己的了。”
“怎么可能,”花将军一口否定:“忘了跟你说,这个乃是你叔叔家的堂妹,叫想容,前几日前来都城投靠为父。
因为一时突然,也没来得及好好整理客房,就让她暂时在你的院子里住两日。没想到你就突然回来了。”
“就是,想容啊,你一直住在里木关,有所不知,你姐姐现在乃是摄政王府的王妃娘娘。这个屋子呢,就是她未出嫁之前住着的。”
“现在”两字,连氏咬得特别重,拽着那花想容的手暗中使了气力。
叫做想容的女子瞅一眼连氏,对着花写意不情愿地叫了一句:“姐姐。”
花写意因为失忆,自然不知道原主是否有什么堂妹。听自家老爹与连氏这样解释,倒是也合情合理。因此一时间沉默,并未说话。
赵琳琅从地上爬起来,气得双颊通红,并不肯罢休:“她辱骂我还动手打我,我赵琳琅何曾受过这样的气?今儿你们若是不教训她,我就回府叫人去。”
“小祖宗喂,”连氏扯着她的手到一旁:“你暂且忍忍,姨母给你赔不是了还不行吗?你可别惹事儿了。”
“不行!我赵家好歹也是名门望族,她算是什么东西?一个小杂种!”
花写意瞅着连氏为了息事宁人,竟然这样低声下气地对一个晚辈儿说话,而赵琳琅还不依不饶,出言不逊。不由冷笑一声。
“她想怎么算账我只管等着,像这种缺少管教的丫头,叫她爹娘来,本王妃倒是要看看,咱们西凉有哪家名门望族竟然敢跟摄政王妃叫板。”
连氏压低了声音劝,说的什么花写意听不清,只听到“摄政王”三个字。
花写意猜测,大抵就是将休书的误会告知琳琅。
赵琳琅不是个聪明人,连氏话里有话地表明了花写意的身份,那个花想容都已经心领神会,而她却是后知后觉,非要连氏挑明了说,这才敢怒不敢言,用憎恨的眼神狠狠地剜了花写意一眼。
怒火是消下去了,但是事情还要解决。
连氏陪着笑:“那......王妃娘娘,您看你堂妹她千里迢迢地前来投奔咱们,好歹是个客人,又人生地不熟的,不好怠慢。所以我跟你爹才请了你表姐过来作伴儿。
客房一时间也没有好生布置,有些寒酸,的确是有些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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