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旗点的菜上来了,凌霄吃了饭后,又跟云旗聊了些细节问题。从酒楼的装修风格,到养生的食材,还有服务人员的穿做,都细细的聊了。
这一聊便是一下午,小玉看天色不早了,便出声提醒凌霄该回去了。
云旗听凌霄说了那么许多,心里已经有个大概的轮廓了,便送了凌霄她们下楼。
对云旗而言,凌霄就是一个宝藏,每次都能够给他带来惊喜,他找她商量新酒楼的事儿真的是找对人了。
到了酒楼外,王府的轿子已经停在门口等着了。
凌霄看着云旗道:“我先回去了。”
“路上小心些。”云旗小声叮嘱道。
小玉掀起了轿帘,凌霄走到轿门口,正要上轿,一个熟悉的声音,将她定住了。
“夫人小心些。”
卫谚站在马车旁,抓着柳静雪的手柔声提醒道。
柳静雪脸上带着笑,脚踩在凳子上,小心翼翼的下了马车。
云旗是认识卫谚的,他自然识得卫谚的声音,他循声看去,便看见穿了一身蓝色锦衣的卫谚,正扶着一个穿着华丽的年轻少妇下马车呢!那马车,就停在云王府的轿子后面。
云旗忙看了凌霄一眼,见她站在轿门外没动,便知道,她已经听到卫谚的声音了。
她们毕竟是夫妻,她对卫谚的声音,自然是比自己还要熟。
柳静雪下了马车后,便与卫谚肩并肩往酒楼的大门处走去,二人身后还跟着她的贴身丫鬟文心。
刚走到台阶处,卫谚便看见了,站在台阶下的云旗。云旗此时,也正在看着他,那眼中的嘲讽和鄙夷那是赤果果的毫不掩饰。
哟!遇着负心汉了!小庄也一脸鄙夷的看着卫谚。在他看来,这卫谚太不是东西了,已经有了林夫人这个原配,竟然还要娶一个妻子。按规矩,讲道理,已经有了原配,他便不能再娶,只能纳妾。
柳静雪见一个模样卓绝不凡的年轻公子,正朝自己这边看来,还以为他是被她的美貌所吸引了,颇为得意的挺起了胸膛,用手拂了拂耳边的碎发。
小玉虽然不认识卫谚,但是却是认识那柳小姐的。她怕凌霄瞧见她二人出双入对心里不痛快,便小声提醒道:“林夫人快上轿吧!”
林夫人?卫谚下意识的扭头一瞧,那软轿门口站着的人,不是他朝思暮想,愧疚万分的结发妻子又是那个?
见卫谚在盯着凌霄看,云旗走上前,挡住卫谚的视线道:“看什么看?”
都是与他没有关系的人了?他还看个什么劲?
卫谚抬头看着云旗,微微皱了皱眉。
“夫君你在看什么?”柳静雪出声询问道。
文心歪着头,朝云旗身后去瞧了瞧后,拧着眉,小声在柳静雪耳边道:“小姐,是那乡下女人。”
林初柳!柳静雪的眉头皱了皱,真是晦气,竟然遇到了她。最近,不管柳静雪去哪儿赴宴,人们都会提起林初柳在她拜堂时休夫的事儿,一些嫉妒她的人,还拿这事儿含沙射影的嘲笑她,她早已经不胜其烦,更恨透了这林初柳。这女人,既然不让自己痛快,那么自己也不能让她痛快。而且,夫君如今,还盯着她瞧,莫不是还没有放下她?
“原来夫君是看见姐姐了!”柳静雪绕到云旗身后,看着挺着个大肚子的凌霄恭恭敬敬的唤了一声:“姐姐。”
瞧见凌霄那大肚子,柳静雪便觉得碍眼得很。
小玉瞪了柳静雪一眼,明知道林夫人看见了她心不舒坦,她还巴巴的跑上来喊姐姐。
街上的百姓,见柳相家的千金,在对着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年轻妇人喊姐姐,便都看向了凌霄。
“这该不会就是卫大人那乡下妻子吧?”
“估摸着是,不然这柳小姐能唤她姐姐吗?不过,这乡下女人,模样倒是不差呢!这打扮和气质,瞧着一点儿都不像乡下人呢!”
他们听人说,卫状元那乡下妻子,长得五大三粗,无盐无德,粗鄙不堪。如今看来,是传言有误。
“你们瞧瞧,她这肚子这么大,瞧着是快生了吧!”
“是呢!也不知道她折腾个啥?好好的官太太不当,怀着孩子还要休夫。”
“就是啊!人家柳小姐都还没嫌弃与她一个乡下妇人做平妻呢!她还折腾上了。”
不少人都对着凌霄,指指点点的说着。
“林夫人别理她。”小玉小声在凌霄耳边说道。
听着,街上的一些百姓,指指点点的说凌霄的不是,小玉心中十分气愤。林夫人休夫关他们什么事儿?轮得着他们指指点点的说三到四吗?
凌霄嘲讽的笑了笑,弯腰正要上轿子,便又听见那柳静雪十分委屈的道:“姐姐你为何不理静雪,可是怨上了静雪?夫君……”说着,她还委屈巴巴的看向了卫谚。
卫谚只觉得脑仁一抽一抽的痛,这个柳静雪想要干什么?他今日就不该和她出来吃饭的。
“那个是你姐姐?”凌霄忍不住回过头,看着柳静雪怼道。
柳静雪的嘴角朝下瘪了瘪,红着眼,跑到卫谚的身边,扑进了卫谚的怀里,哽咽道:“夫君,姐姐果真在怨静雪。”
“啧啧,这乡下妇人,当真是一点儿气度都没有。”
“就是,她在柳小姐大婚之日,闹上门去休夫,让人柳小姐丢了脸,成了笑话。人柳小姐不计前嫌,还愿意叫她一声姐姐,她倒好,反倒怨上人家柳小姐了。”
“她若有气度,又怎么会挺着个肚子上门休夫!她呀!就是个妒妇。”
“就是,我估计,她当时就想借着肚子里的孩子上门去闹!不让卫大人娶柳小姐呢!哪晓得,人卫大人没如她的意,她下不来台,才真的休了夫呢!”
“说不定还真是这样呢!”
卫谚直想把怀里的柳静雪推开,但是他的理智告诉他,他不能这样做。但是,听到初柳被众人误解,他心里好不难受。
“怨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她算是看出来了,这柳静雪也不是什么好鸟。
“负了我的人是卫谚,我已经休了他,休书上写得明明白白的,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从此我走我的阳关道,他过他的独木桥。你还巴巴的跑上来唤我姐姐做甚?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就是那休了丈夫,容不了人的乡下妒妇吗?”虽然她从休了卫谚之后,便一直没有出门。但是,现在听了街上这些人的议论,便知道,坊间就没传过她的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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