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若不是诺敏悄悄地来看我,我得不到银针,凭当时的体力,根本不可能成功闯出宫去。就更不必说淑贵妃带着宫人内侍来“赐死”我,除了龙宠正盛的诺敏,谁还敢在淑贵妃的跟前护我?”
楚君澜的声音中带了一些鼻音,泪水挂在长睫上。
萧煦却已经听得心惊肉跳了。
“你之前都没告诉过我,当初在宫里竟是这般凶险。淑贵妃还曾想赐死你?”
楚君澜抿着唇摇了摇头,对之前发生的事不想再提。
可萧煦的心中,却已将当时的事猜想出了个大概了。
他在外头,为了给楚君澜翻案,愤怒之下用了极端的办法,却没想过,淑贵妃在宫里却有千百种办法去折磨楚君澜来泄愤。
“是我的不是,是我思虑不周,我以为是在救你,却不想将你牵累到了更加为难的境地。”
楚君澜正是因为害怕萧煦会多想,才一直都不肯将当时的事详细的告诉萧煦。
可如今事情涉及到诺敏,楚君澜便不能不将当初在宫里,诺敏是如何帮助她的事详细的说一遍了。
萧煦拧着眉头,听罢许久才轻叹一声,蹲在她的面前拉着她的手:“这些事,你怎不早一些告诉我?”
楚君澜苦笑着道:“都过去的事了,说起来又有何用?只是不成想,我还没报答诺敏,却先带累了她。”
萧煦珍惜的拉过她的手,将珍惜又虔诚的轻吻落在她的手背:“别伤心,你想怎么做,我都支持你。该报答的咱们报答,该报仇的咱们一个也别放过,不会让那些人得意太久的。”
楚君澜吸了吸鼻子:“我想去看诺敏。”
萧煦想了想,道:“这也不难,等接风宴后,你作为皇家的亲戚,自然可以去给各宫娘娘请安,也可以与宗亲和勋贵多走动。”
“你说的是,到时我便可以也回家看看了。还有我大哥,不知他现在情况如何,我只怕我忽然传来死讯,会让大哥伤心。”想到她和萧煦出了事,楚华庭与徐氏会是什么心情,紫苑和紫嫣还不知现在如何了,楚君澜的心里便又是一阵酸涩。
不过片刻,外头便有内侍回话:“大皇子,大皇子妃先前点名要的宫人已带过来了。”
楚君澜抱着孩子点点头,萧煦便道:“叫他们进来吧。”
一阵脚步声传来,后进门的众宫人齐齐的躬身行礼:“参见大皇子、大皇子妃。”
萧煦坐回原位,笑着示意楚君澜来处置。
楚君澜便也不推脱,颔首道 :“都起来吧。”
进门来的宫女,尤其是如海棠那般近身服饰过楚君澜的,听见熟悉的声音都很惊讶,海棠壮着胆子小心翼翼的抬头,对上楚君澜的视线时下意识低头躲避,却一瞬便反应过来。
世子妃?这不是恭亲王世子妃吗?
可李公公吩咐人去叫了他们来,明明是说要伺候才刚找回的大皇子和大皇子妃的。
楚君澜安抚的对海棠等人笑笑,道:“免礼,近些日在钟粹宫,还要多劳诸位了,宫里日子需过的谨慎一些,咱们相互照应便是了。”
海棠看了看楚君澜,又看她怀中的襁褓,视线最后落在俊美无俦、气质清冷的青年身上。
一时间,海棠竟有些动容得想哭。
有些话她做奴婢的没胆子说,可激动开怀的情绪却难以掩饰。
“是,奴婢等能离开浣衣局,多亏的世……大皇子妃开恩,奴婢必当好生服侍。”
楚君澜禁不住微笑,心情也好了许多。
不过片刻,李德方又带了四名妇人来。
“回大皇子妃,这四位都是为六皇孙准备的乳娘。奴婢仔细查过了,她们都是最健康干净不过的了。”
楚君澜本打算自己来喂孩子,但也担心临时有什么意外,有备无患才好,便点头道:“多谢李公公,你有心了。”
“哪儿的话,奴婢不过是奉旨行事,是皇上关心小皇孙。稍后晚宴就要开在养心殿了。大皇子、皇子妃可以先行准备起来。”
楚君澜颔首应是,李德方便先退了下去。
同一时间的养心殿,淑贵妃一得知消息,便先一步赶来求见景鸿帝。
景鸿帝不见淑贵妃都知道她想说什么,故意晾了她盏茶功夫,才吩咐赵路带淑贵妃进来。
兹事体大,盏茶功夫又哪里够淑贵妃冷静的?
赵路刚出来行了一礼,话还没说完,淑贵妃便已拨开赵路冲了进去。
“皇上,事关皇嗣,您怎能如此草率?那萧煦到底是恭定王府的世子,在京城也时常走动的,认得他的人不知凡几,您这样做,岂不是一叶障目?难道您说他是大皇子,下头的人就信了?”
景鸿帝低着头翻看一本闲书,漫不经心地道:“爱妃,如今愈发的关心朝务了。”
若在往常,淑贵妃最怕担着后宫干政的罪名,景鸿帝一句威胁便足以让她住口。
可萧煦非但没死,还成了景鸿帝的嫡长子,原本六皇子才是最有希望继承皇位的人,眨眼之间优势一点都不剩,淑贵妃又如何能沉得住气?
“皇上,事关您的血脉,便是内宫之事,臣妾奉旨管理内宫事物,又怎能对这种事视而不见?便是臣妾不管,可朝中大臣们不是瞎子傻子,他们又怎会不管?”
景鸿帝将闲书放下,指尖一下下点着桌面,轻声道:“朕也想过,该早日立下国本,如此一来朝臣们心中也安定一些,朕看老六行事愈发的稳重了,已有心立他为储君。”
淑贵妃当即愣住了。
景鸿帝从未与她说过这样的话,如今忽然提起,就像天上掉下个大馅儿饼,正砸到她的脸上,让淑贵妃一时间幸福得回不过神。
景鸿帝斜睨一眼淑贵妃的神色,又道:“老六若是做了太子,你便要有一个能配得上太子母亲的身份,这件事已在朕的计划当中了。”
又一个大馅儿饼,淑贵妃幸福得差点当场晕过去。
她不赞同景鸿帝认了萧煦做皇长子,怕的就是将来会立嫡长子为太子,可若景鸿帝答应立六皇子为太子,这顾虑就完全不存在了。
“皇上……臣妾,臣妾方才也是一时心急,还望皇上恕臣妾唐突之罪。”淑贵妃终于想起了见驾的礼仪,当即行了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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