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断?”景鸿帝嘲讽一笑,看着萧煦的眼神充满鄙夷与玩味,“你今日回来,还带着一个累赘,你又能怎样与朕了断?”
抬起双手,展臂一震,明黄的宽袖随风轻扬,两侧侍卫与御林军一同沉声高呼:“呵!”
声音摇山振岳一般,气势惊人。
“你单枪匹马而来,便是你有本事杀了那些武林高手,你难道还有本事对付千军万马?”
萧煦望着景鸿帝的眼中满是失望,将怀中的楚君澜搂得更紧了一些:“原来,您什么都知道,果真是皇上安排了这一切。”
若说来时途中他还有一些期待与侥幸心里,如今却全然没有了。
楚君澜察觉到萧煦情绪的波动,即便精神不济,依旧 用环住他脖颈的手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萧煦低头对楚君澜笑笑,将她放下地,环着她纤细的腰肢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皇上,臣并无反叛之心,过去之事,也不愿再纠结谁对谁错。今日前来,正如臣方才所说,只是为做一个了断罢了。”
萧煦定下心神道:“皇上所做那些事,臣不能接受,从今日起,您走您的阳关道,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从此便不再有瓜葛,我不再是皇子,也不想参与什么皇位之争,皇子倾轧。至于皇上做的那些,我也不想问为什么,从此后我们只想做寻常的老百姓。”
他的话说的极平静,并未透露丝毫情绪。
可景鸿帝却从他话音中听出了浓浓的失望。
作为他心底里最喜欢的孩子之一,从前出了那么多的事,他都为他顶着,景鸿帝自认为做父亲的他做的问心无愧,如今只是因为一个女人,他就与自己决裂?
其实萧煦能做出这样的事来,也并非毫无预兆, 从前萧煦为了楚君澜,甚至能屠了蔡家本家,还能当众将六皇子绑去,多过分的事他也敢做。
如今他能心平气和的与他说决裂,难道他还要感谢他?
景鸿帝心头蹭蹭冒火,沉声质问道:“萧煦,便是为了一个女人,你就要与朕如此生分了?”
萧煦道:“皇上或许不懂,何为相濡以沫的家人与爱人。今日还请皇上将我们的孩子还给我们,允我们离开,请皇上放心,我们永远不会再出现在您的面前,您也不必担心我们会报复。”
楚君澜抬眸看着萧煦,心里无比的知足,回头再观察 景鸿帝的神色,发现景鸿帝已是在暴怒的边缘了,她虽为萧煦捏了一把汗,却并不后悔自己与萧煦一同来面对。
景鸿帝沉着脸道:“楚君澜是戚神医的传人,手中有《戚氏秘录》中长生方的秘密,朕要得到长生方,为的也不只是自己能长生不老,为的更是国朝的稳固和百姓的安居乐业。
“试想,一个国朝没有了皇位之争,所有人都只一心一意为了朝廷而努力,那将会是多繁盛的未来?你是聪明人,也不是没有雄心壮志的女流之辈,这一点,难道你不懂?”
楚君澜看着景鸿帝激动的模样,无奈摇头道:“皇上,臣妇不知您是为何一口咬定我是戚神医的传人,我有长生方的,可事实往往与您的猜测不同,我的确没有《戚氏秘录》。”
“你还狡辩?萧煦性命垂危,千钧一发之际,难道不是你启用了长生方的办法,才将他救活了?他现在活生生的站在这里,就是长生方就在你手中最好的证明。”
楚君澜道:“我用的是科学的法子,根本不是什么长生方。”
景鸿帝蹙眉:“科学为何物?楚氏,你不必与朕虚与委蛇,你想保护你师门的宝贝,难道你就不在乎你儿子的死活了?你若不答应交出长生方,莫说你们夫妇二人别想离开,如儿也是一样。”
景鸿帝向后一摆手,海棠和几个乳母立即将如升抱了出来。
孩子虽还小,不懂事,可是周围气氛的紧张,依旧让小家伙感觉到不安,哼哼唧唧地哭了起来。
孩子响亮的啼哭声,在养心殿前的广场上回荡,侍卫们手持兵刃,依旧面无表情,铁冷着脸色严阵以待,丝毫不为此动容。
可楚君澜却心如刀绞,焦急地向前一步:“如儿……”
她现在还很虚弱,情急之下动作,眼前发黑,险些摔倒,还是萧煦眼疾手快将她一把搂住。
看着带着虎头小帽子,被宫女和嬷嬷簇拥着的小孩,萧煦怒火翻腾,沉声道:
“方才话既以说明,皇上难道还以为若再对上,我会手下留情吗?”睥睨地望着那些御前侍卫,“皇上真以为这些人,能比武林中前二十的高手还要厉害?便是我敌不过千军万马,但我们二人离开是全无难度的。”
景鸿帝乃九五之尊,多年来被人捧惯了,哪里会甘心被威胁?
当即沉声道:“萧煦,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的孩子在我手里,你还能走的了?”
“皇上果真要用自己孙儿来做人质?”楚君澜的声音因怒气而尖锐,“皇上是做祖父的人,难道为了自己的性命,就可以不在意家人?臣妇方才就说过,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长生方!”
“你还敢否认?”景鸿帝冷笑,道:“楚氏,你再好好想想,想想你们自己的未来,也想想如儿的未来。朕不是为难你,你手中的长生方能将濒死的萧煦都救活,难道就不能献给朕?你以为你们今日若是逃走,往后还能安心地在太阳下度日?”
景鸿帝说的的确是她和萧煦担忧的,也是他们今日回来的原因。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们就算能将如儿抢回去,难道带着孩子逃亡,被景鸿帝追杀一辈子,那日子就能好过?
楚君澜虽然虚弱,但听着爱子的哭声,看着景鸿帝得意的嘴脸,心思飞转之间,已有个计划逐渐成型。
她不似萧煦,心灰意冷只想远离,她是睚眦必报的性格,景鸿帝做出这等事,难道还想寿终正寝?
楚君澜面现犹豫之色,泪眼朦胧地抓着萧煦的袖子:“如儿,咱们不能这么走了,如儿不能活在阴影之下。”
萧煦见楚君澜如此,心下诧异,转念就明白她是故意的,便配合地也皱紧了眉头,满脸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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