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衣裳——”
赵清芙一声尖叫,这身衣裙可是她为数不多用来装点门面的衣裙。
姜氏也是如此,她这一身打扮也是特意打扮了往康王府去的,就怕自己穿戴的不够体面会被康王府的人笑话,所以还特意把仅有的两根银钗也戴上了。
结果,全毁了,被泼了一身烂菜叶子的脏水,狼狈不堪。
“娘,我们快走吧。”
眼看着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对她们指指点点的,赵清芙脸臊得慌,只想快点回家去。
姜氏也是,现在闹成这样,也无可挽回了,可她到底还是舍不得乔家这份家业,强撑着难堪,摆出一副做长辈的不与小辈计较的样子:“你家小姐和我们家皓轩的事,的确是有误会了,你们小姐在气头上,做出这种不理智的行为,我也能理解,只是过了这一日,千万冷静冷静,她与皓轩的感情那么深厚,要是真分手了,不定在屋里头怎么哭呢。”
“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我可以对天发誓,若她做了我的儿媳妇,我拿她当亲女儿一般疼。”
丫头被无耻的嘴脸,气的差点厥过去,谁跟你家皓轩感情深厚了?这泼了一身脏水也泼不走?当即又骂道:“胡说八道什么,虽说我们小姐要找个上门女婿,可不是什么脏的臭的都要了,说这么多不要脸的话,你怎么不大声告诉这些街坊邻居的,你儿子穷光蛋一个,还大胆在外头养了一个外室,那外室肚子都挺了很大了,你们还敢提对我们小姐是真感情?呸!不要脸,你们这就是骗婚,骗钱,再敢来纠缠我们小姐,我们就去报官!”
丫头这么一骂,说要报官,姜氏的脸皮子被直接拔掉了一样,顿时羞耻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天啊,外头女人肚子都大了,还想到乔家来入赘?”
“这也不要脸这,这不是欺负乔家没男人吗?”
“谁说乔家没男人,这乔家小姐不是有祖父有大伯的吗?”这是不知道内情的人。
于是立刻就有知道的人说起来:“那是你们不知道,这乔家小姐姓乔,可她亲爹乔家是穷光蛋,你们忘了从前的蔡掌柜了吗,蔡掌柜家的酒楼和布庄,他后来把女儿嫁给了一个开杂货铺的女婿?”
“那开杂货铺的女婿,就是乔家小姐的亲爹,乔家就是有家产,也就是这间杂货铺。”
“是啊,我怎么把蔡掌柜的忘了,毕竟人都死了好些年了,不过我也听那西四胡同的乔家口口声声的说当年蔡家的酒楼布庄都要倒闭了,是他家卖房卖地投了钱,如今才开了总共五家铺子,那都是他们乔家的功劳。”
门外头乱七八糟的开始议论起来,从乔家小姐想要招女婿,女婿在外头竟然养了外室,再到乔小姐如今的这份家业,到底都该是算谁的。
丫头就是浑身长嘴,也跟这些看热闹的人说不清,她只是替她家小姐委屈。
楼下动静闹的那么大,乔巧儿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她停下算盘,沉着脸半天没有说话。
说到底,都是欺负她们蔡家没男人。
丫头委屈的都要哭了:“这算什么,都是欺负人,咱们家清清白白的做生意,明明都是蔡家的产业,口口声声都说什么乔家,乔家的。”
乔巧儿攥紧拳头,思虑再三,她抬起头来:“好了,别哭了,去洗把脸,我们等会儿还要出门见人。”
丫头常跟着乔巧儿走动,不是那后宅里关着的没见识的丫头,要见人,自然要收拾的齐整些。
一时,乔巧儿就领着丫头金碟出了门,别的地方没去,倒是直接往衙门去了。
到了衙门口,乔巧儿也没说要进去,就那么站在大门口不远处看着。
金碟看着自己小姐站在衙门口那副有些迷茫的样子,不禁叹了口气,说起自家小姐改姓这件事,还真是犯难。
不改吧,乔家理直气壮的霸占了蔡家的产业,到今天竟然已经有不知情的人认为自己小姐管着的就是乔家的产业,还说乔家的爷们四五个,怎么就叫她一个丫头片子到处招摇。
还有说自家小姐一个姑娘家,不知轻重,掐尖要强,一个注定要出门子嫁人的姑娘家,还死死扒着娘家的家业不放,这世上就没这样厚脸皮的姑娘,爹娘把你养这么大,倒是恨不得把爹娘的骨头都敲碎了带到婆家去。
他们一个个,还都在替强盗一样的乔家人抱不平。
林林总总,自家姑娘百口莫辩,可到底,她们都没有说什么,因为分不清说这些话的人,是自己就那样想的,还是被乔家那些人买通散播的流言。
可要是改姓了吧。
自家小姐又觉得对不起过世的老爷,觉得老爷太可怜了,老爷生前也把小姐如珠似宝的宠爱着,自小就带在身边叫她打算盘,做生意,丝毫没有嫌弃小姐是个姑娘家。
现在就这样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而且,现在小姐想要改姓,是要经过祖父乔老太爷同意的,乔老太爷当然也绝对不可能让她家小姐去随母姓。
倒不是宠爱她,倒不是看重她,就是单纯的觉得小姐姓乔,是乔家的一样东西一样,就是扔了砸了,也不给蔡家去,跟何况蔡家也是小姐一个独生女,蔡家的家业注定是留给自家小姐的,在乔老太爷看来,那就是他们乔家的东西了。
想到这里,金蝶也觉得委屈,自己小姐怎么这么命苦,自家姑爷也这么倒霉,摊上这么一个自私自利的亲爹。
“走吧。”乔巧儿忽然看了口。
金蝶一愣,就看到乔巧儿回身上了马车,她赶忙跟上:“小姐,我们去哪里?”
乔巧儿目光坚定:“去沈家药铺。”
金蝶恍然大悟,她明白了小姐想做什么了。
也是乔巧儿运气好,今日的沈清姝就在药铺里看诊,面前一个姑娘就坐下了,她习惯性的伸手搭上她的脉搏,再抬眼观病人的神态,眼神不由带着一丝打量。
“乔小姐?”沈清姝笑了笑。
乔巧儿也对她笑着,说道:“今日巧儿有求于云姝县主,可否请您借一步说话。”
让沈清姝给她把脉,便是对沈清姝的投名状。
沈清姝是大夫,喜脉是最基础的东西,虽然她早知道乔巧儿怀孕了,但是她愿意给她知道,那就不得不把乔巧儿此次的来意往深一层的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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