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娘急急火火的上门去提亲,已经在世人的眼里落下一个逼婚的名声,到时候殷家顺水推舟,顺坡下驴,殷如柳可不就嫁过来了吗?
正这样想着。
周敬德忽然满脸痛苦地说了一句:“爹,如果如柳她没有身孕的话,我,我便不娶了,我不能误了她。”
这句话一说,都是把平王妃也给惊呆了。
夫妻两个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惯于寻花问柳的儿子,通房丫头也不知道受用了多少,竟然还是个情种。
婆媳乃是天敌,想想秦敏嘉的为人,那简直是长在那些婆婆心坎上的儿媳妇人选,身份贵重,是个王府的郡主,娘家爹娘宠她如珠似宝,性格温柔,体态娴静优雅,学识教养也是拔尖的。
可平王妃就不喜欢,为何?
她怕这样的儿媳妇进了门,会霸占了她的儿子,让她的儿子心里眼里的只有她,与她的儿子亲亲密密地睡在一张床上,平王妃心里就不痛快。
现在这人选变成了殷如柳,她心里正不爽快,觉得殷家眼高于顶,不知足,一个庶女能做他们平王府的世子夫人都是祖坟冒青烟的好事,还敢拒绝?
可儿子竟然说出这种话来。
她当时就觉得脑子一阵晕眩,差点没晕过去:“儿子,你,你说的话,是真的?”
“你就那么喜欢殷家那个不知廉耻的狐狸精?”
此时,在平王妃的眼里,殷如柳已经是一个勾搭了她儿子,让儿子迷昏了头的狐狸精了。
周敬德从小被平王妃惯着长大的,才不怕平王妃的怒火,反而急切地说道:“娘,如柳她不是这样的人。”
“听听,听听,你们都听听,这人还没有进我们王府的门呢,这都护上了,要是有一天进来了,这家里还有我站脚的地方没有,啊!”平王妃如此想着,眼泪都下来了。
“我辛辛苦苦抚养你长大,你就是这么孝顺我的,呜呜呜。”
周敬德头痛地看着他娘:“娘,你是我娘,她以后是我的妻子,都是不一样的,我怎么可能为了妻子,就不要亲娘了呢。”
“那你刚才说的什么话?一个未婚先孕,不守妇道的女人,你还敢替她说话。”
“我是你娘,我说她两句都不该吗?”
平王妃开始哭哭啼啼,想象着以后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的场景,似乎现在已经发生了。
“娘,这都哪跟哪啊,人还没有进门呢。”周莹叹息一声,忍不住扶着平王妃的肩膀安慰她。
平王妃哭着:“这还是迟早进门呢,她肚子里都怀了你哥哥的儿子呢,我还能拦着她吗?我都跑去求她进门了,人家可是金疙瘩,金宝贝,我算什么。”
她越说越不像话,周莹微微蹙眉,也不知道怎么劝才好,现在说什么,她都听不见去。
平王心烦,索性忽地站起来,转身离去。
平王妃一见,心里更苦了,泣不成声:“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这辈子摊上这么个男人和儿子,呜呜呜。”
周敬德也烦了,他本就满心烦躁,身体不舒服,索性也站起来,紧跟着他爹的脚步离开了。
父子两个都走了,平王妃哭声一顿,倒是停了下来。
周莹见怪不怪,哭给他们听的人不在了,娘自然就不想浪费这个力气了。
“等着吧,等殷如柳进门,我一定好好地教一教我们平王府的规矩,看她敢不敢霸着你哥哥。”她说,还一副斗志高昂的样子。
周莹忍不住在心里替殷如柳叹息一声。
平王府与殷家最近热闹的很,安王府总算退出了市井街头茶余饭后那些谈资的主角位置,变成了一个陪衬,还是一个很能拉开同情心的配角,众人提起周敬德的时候,他和殷如柳,那就是狗男女,安王府的云嘉郡主秦敏嘉,真是一个活生生被带累坏了名声的可怜人。
沈清姝正在照顾乔巧儿,乔巧儿年轻,身子骨好,做小月子的第二天,吃喝走动,已经完全自如,她想出门走走,但是沈清姝比较谨慎。
“不差这几天,就老老实实的做小月子,把身体彻底养好了再说。”
乔巧儿这才安稳下来,但是,她犹豫间,忍不住说道:“今日是富贵街布庄盘账的日子,每个月我大伯都会去看,我有点担心掌柜的应付不来。”
沈清姝一愣:“盘账,他也会?”
乔巧儿露出讽刺的笑来:“他当然不会,我爹开杂货铺的时候,他还在老家的村里靠着那些田地租给佃户门以后,成日间到处闲逛呢,不过,他不会,我那大伯娘会。”
沈清姝想起乔家的那些事,乔巧儿口的大伯娘,可不是乔家大老爷的原配,原配生了一儿一女,儿子意外没了以后,就被休掉了,这是娶的西坊耿记醋坊二十岁死了两人未婚夫,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耿小姐。
生了两个儿子了,一个十一岁,一个九岁,听说还挺泼辣。
身为一个小大嫂,底下两个弟妹年纪都比她大八九岁,可愣是自己占据了主导地位,把两个弟媳妇都压得死死的,隐隐在乔家是当家主母一手抓的架势。
“盘账,就是为了看账本?还是,要钱?”沈清姝看向乔巧儿。
乔巧儿本还觉得丢脸,不好意思说,可沈清姝猜了出来,她咬了咬唇,低了头:“是来拿钱的,我接手铺子的时候,他说乔家占了三成红利,约好了两月一给,我那时候才十三岁,账本子才刚刚算明白,我要是不给的话,他就要联合我祖父把布庄卖了分钱,我不肯,就答应了,想着从长计议,以后再想解决的办法。”
“只是没想到,一年年的,大伯变得越来越难缠,我又没有彻底把店铺掌握在手里,只能忍了下来。”
看着她失落的样子,沈清姝明白过来,一个单打独斗干事业的小姑娘,光做生意,将铺子经营起来,赚到钱,已经很不容易了,然后再去跟乔家这些死皮赖脸的人胡搅蛮缠,吃亏的只能是她。
她只是一个小姑娘,家里只有年老体弱的祖母,还有病弱的母亲,为了孱弱的家人不被骚扰,她也只能强迫自己暂时忍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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