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里,好像是看到赵振平这幅悲惨的样子,心里过不去,收拾药箱的同时,忍不住又说了一句:“听说沈家药铺有效果奇佳的专治皮外伤的药膏,配合着我开的汤药,内服外用,还会好的更快。”
赵振平一听,正浑身痛呢,现在他又不缺银子,急忙对姜氏说:“你快去,多买几盒回来。”
姜氏默默将他看一眼,他还真是心大,就不怕沈家药铺的人不卖他?
姜氏自认为聪明的,去买药的时候,还打算请了别人去买,结果她叫的这人恰好知道这药膏的事。
“你没买过所以才不知道吧,沈家药铺这个治伤的药膏,又便宜又好用,一盒才要四十八文钱,为了避免有人抢购再转手去买,炒高了价格,沈家药铺就规定,必须拿着大夫的药方子,才准予卖药。”
“你拿大夫开的药方了没有?”
姜氏面色一僵:“没有。”
她怎么能想到,有一天这世道还是卖家说了算了,她难道不想挣钱了?
忽地,她就想起来了,是啊,沈清姝是谁啊?她可不缺钱,一百万两的银子,说捐就给捐了,还差这点药钱吗。
那人看她面色苍白,以为她家里病人伤势严重,还挺同情她:“反正已经到了沈家药铺了,不如你请个大夫随你去看看,药膏顺便也就买了。”
姜氏干巴巴的对这人笑了笑:“好,我知道了。”
她不傻,往沈家药铺看了看,现在一大早的,正是来看诊的人最多的时候,看了看,她就走了。
她傻,才会非得要在沈家药铺买最好的伤药,赵振平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也不配她为他操心。
沈清姝起不来早,太阳升起来好一会儿才打着哈欠坐着马车往药铺来,结果就看了一个眼熟的人:“那不是姜氏?”
白芷看了一眼:“是她,她去了张家药铺,好像买的什么药膏。”
沈清姝看了一下,就看到了姜氏手里一个小小的盒子,时下药铺里装药膏的,基本都是木盒子,珍贵一些的是小瓷盒子。
姜氏的是木盒子。
“刚才你说,是承恩侯府的人把赵振平送回去了,看起来伤的很重?”
沈清姝一直都有派人盯着赵振平,从前是要知道他一举一动,现在不了,只要人活着,没有离开京城的地界,她就不管,反正也再掀不起风波来。
白芷说道:“盯梢的人说,他自己都爬不起来,连拍门的力气都没有。”
沈清姝哦了一声,明白了姜氏这是在做什么。
她店里治伤的药膏,加入了微量的镇痛药粉,卖的还便宜,好用还不疼。
一般人受了皮外伤,基本都会到她的店里买这个药膏。
但是姜氏到张家药铺来买药膏,也不能说没效果,有效果,但是又痛又慢,姜氏这分明是敷衍赵振平的。
想到这里,沈清姝忽然也不想让姜氏好过了。
于是,姜氏就看到了对面走来的一主一仆,前头的主子小姐,穿着豆绿色的短袄,月白色的白绫裙,身形纤柔,缓缓走了过来,眉目精致美丽,发髻上的红宝石发钗,宝石柔润的光泽彰显着价值不菲。
身后的丫头也不容小看,个头比主子高半头,眼神丝毫不像姑娘家那么柔和,反而清冷冷的,仿佛随时拔剑杀人一般。
姜氏顿时低了头,当没看见沈清姝,想要离开。
沈清姝却是笑了一声:“这不是姜夫人吗?一大早的,怎么就到药铺里买药,是不是我爹的病还没有好?那你怎么不到沈家药铺去找我呢?”
大早上,现在大街上还是人最多的时候,这话一出,不光路过的行人往这里看,就是路边做生意的,也都看了过来。
姜氏脸上就不好看了,沈清姝这时在人前显露自己的孝心一片呢,她心里清清楚楚的知道,沈清姝这是装给人看的。
赵振平和自己的儿子都被黄家打断了腿,可沈清姝丁是丁卯是卯的,只给赵振平看伤治病,药材免费,自己儿子赵皓轩,她一个子儿也不给,一点便宜都沾不上。
姜氏心里正怨恨沈清姝,可她知道,沈清姝她惹不起,便低着头说:“好的差不多了。”
至于沈清姝问的那多话,她就当没听到。
沈清姝却不放过她:“左右无事,我正好也去看看他,虽然我爹这个上门女婿监守自盗,跟我们沈家的养女张巧娘一起搬空了沈家的库房,他把我扔在村里头种地养猪的过了十五年,没有抚养过我,可他到底是我爹,他对不起我,我却不能对不起他。”
“哎,谁叫世人都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呢?谁叫我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呢?他对我再残忍,也得给他养老。”
这世道,并不是生出子女的人,都配做爹娘的。
赵振平这分明就是生而不养,不教,什么都没干,上门女婿还偷盗了妻子家里所有的钱财的,一把年纪了,还被岳母大人给赶出家门,足可见他过分到了什么地步。
围观众人,有知道的,与不知道的人窃窃私语,很快人们都知道这对父女是什么情况。
有冲动性急的人说:“我要是有这样的爹,我也要呕死了。”
“是啊,沈大小姐还真是可怜,有这样一个爹,他又不是用自己的银子养她,他也不养,可见有多可恨。”
一个上门女婿,进门就在沈家当家做主了,花用的都是沈家的银子,结果把沈家大小姐赶到村里养大,而自己锦衣玉食养着后娶的女人和她生的孩子们,这不只是可恨,是简直没人性。
姜氏绿了脸,她不在乎赵振平被人骂,可别人却视她和赵振平夫妻为一体,骂赵振平,也就是在骂她。
她低了头,正要偷偷溜走,胳膊一紧,她急忙去看,却是沈清姝一张温柔体贴的脸:“姜夫人别急,我刚才不是说了,就算赵老爷对不起我,我也得做一个问心无愧的女儿呢。我同你一起回去探望他。”
姜氏心里呕死了,气的咬牙切齿,可一个不字都说不出来:“······好。”
现在家里一团乱,皓轩还在承恩侯府受苦,沈清姝却还要掺和进来,其实都怨她,她才是最根本的罪魁祸首。
当年,她要是死在赵家村该有多好,自己一家人就不会从云端跌入尘埃,一切都被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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