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还有另外一件要事。”见宸王气怒之后陷入思索的模样,幕僚还是小心翼翼地说道。
被打扰思绪的宸王直皱眉,口气不善地道:“什么事?”
要事要事,眼下还有什么事情比这军国大事更加重要的!
幕僚被喝得下意识颤了下身,“是谧世子……”
“谧儿?谧儿怎么了?”宸王沉着脸,不解幕僚作甚骤然提起自己的儿子。
幕僚吞吞吐吐地道:“谧世子他,他跟当初诣世子一样,也失踪了。”
“什么?!”
宸王惊愕地瞪大双眼,“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他虎目一瞪,幕僚面色发白,这才将京中盛传闻之事一一禀告。
“李姝萩,我与你势不两立!”宸王双手攥成拳,咬牙切齿。
都说无风不起浪,他不相信那些传闻仅仅是传闻而已。以李皇后的心性绝对做得出那等夺命救子的事情。
想到与自己两个骨肉都接连遭了对方毒手,宸王只恨不得立即赶到京城,提刀杀进皇宫,直接将李皇后抽筋剥皮,将她折磨而死,以报二子之仇!
还有他那继妃游氏,自己同样不会放过。
宸王想起游氏初入王府时,对长子也是爱护有加,与亲生无异。正因如此,他才放心将长子交给她照料,哪曾想游氏竟就这般回报自己的信赖!
游氏以为可以借李皇后的手除了长子这个碍眼的绊脚石,将世子之位牢牢握在自己手中,结果却是与虎谋皮作茧自缚!
得到了想要的利益,却也输了自己的孩子,只可惜了他的小儿子。
不过最最可怜的,还是自己的长子。想起自己那个杳无音讯长达七年之久的儿子,宸王的的心不由抽痛。
一切未知时,他尚能不作多想,只用各人造化命运安排寥寥数字轻易打发了去,可他现在知道儿子经历过什么,他就忍不住心惭愧怍。
但凡自己上心一点,表现得重视一点看紧一点,事情兴许不会变成这般样子。说到底,还是他害了自己的孩子。
想到这里,宸王又难掩失意。
幕僚觑着他的神色,忍不住问道:“主子,不知您接下来作何打算?”
风波将起,需要主子尽快作出决断。
宸王也明白这个道理,他仰首,冷着脸将那些杂七杂八的思绪又重新压回心里,恢复冷静头脑。
一连串筹划命令从他口中吐出,一屋子手下人纷纷领命。
*
清原。
秋池感慨地道:“京城眼下的形势是越来越乱了。”
虽然人在清原,但他对京城之事还是颇多关注。
俞悯良斜睨了他一眼,“你都离开京城这么多年了,还那么关心朝局之事作甚?”
秋池不无担忧地道:“朝局之事我并无兴趣,只是局势越来越不明朗,我实在担心,到以后陆家会被卷进这场风波之内。”
虽然他得到的消息是,自从元帝病重不能主持朝政以后,他的老父便告病,陆家关门谢客,避而不出
俞悯良宽慰道:“放心好了,陆老大人乃是开国元老,曾侍奉先帝那么多年,当今都得敬他三分,谁敢轻易动他?”
“便是因此,我才更加担心。”秋池忍不住叹气。
若是自己的父亲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也便罢了,偏偏身为首辅,在百官之中的位置举足轻重,他想逃脱风波,只怕没那么简单。
闻言,俞悯良眉毛微拢,“老大人在朝数十年,经历过那么多大风风雨雨,不可能连这点事情短裤应付不来,你不必挂心太多。”
秋池撑笑,“希望如此。”
事情该发生还是要发生,担心也担心不来,还不如且放宽心,静待消息就是。
话题一了,两人都不由地沉默着。
半晌,俞悯良骤然提到,“我收到消息,宸王已秘密赶往京城,照眼下这般局势,这位只怕大有机会!”
这个所谓“机会”指的是什么,不必俞悯良明说,秋池也明白。
他望着别有所指的俞悯良,眼皮一动,“你想说什么?”
俞悯良表情变得有些微妙,“宸王要真正坐上那位置了,言旨……真能继续平静不起心思?”
若是宸王真有造化登上宝位,无论他日后还能否有皇子,能有多少皇子,言旨嫡长子的位置总是不会变的,机会远远大于任何人。
真要那样,言旨真的可能不动心吗,俞悯良真的很怀疑。
“那你希不希望言旨起心思?”秋池不答反问。
俞悯良沉吟不语。
作为义父,他当然乐意看见言旨能与青晗就现在这般夫妻恩爱,和和美美地过一辈子。
可是一想到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他又忍不住觉得可惜。有朝一日,要是言旨真的成了帝王,依照他对青晗的情深,青晗将来必定差不了。
只是自古权势蚀人心,人真要坐上那个位置久了,本心也会跟着变的。
想到这些,他又不由有些为难。
见他一脸纠结,秋池忍不住笑他,“不过是个设想的问题,也值得你当真费心思去想。”
宸王能不能上位都难说呢,现在说这些未免太早了。
闻言,俞悯良也不由笑了,“倒是我庸人自扰了。”
两人具是笑着,心底里却同时直觉,那事只怕迟早会来。
*
东宫
“母后,这药我不想吃了。”闻着熟悉的血腥气,懿太子忍不住将药推开。
李皇后沉下脸,“胡闹!不吃药哪能养好身子,你知不知道为了给你配这药,母后耗费了多少心血,你居然想不吃!”
懿太子垂眸,黯然地道:“我就是知道母后花了多少心思,才不想吃这药的。”
流言四起,李皇后一点以为不意外自己儿子会听到一些,“谚儿不必去听外头那些风言风语,眼下你什么都不必愁心,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身子,等着分大婚。”
说到这里,李皇后就笑了,不讳言道:“宫家大小姐品貌端庄,知书达理,将来必定会成为你的好皇后的。”
懿太子沉缄,不说话。
这位宫家大小姐的父亲就是北地军帅宫建为的亲侄女,宫家助他登基,母后许宫家国母之位。
一切,不过是又一桩交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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