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陈建国是被客厅脚步声吵醒的。
他轻手轻脚起床,在许招娣侧脸上轻吻一下,套上背心抱着昨晚换下来的床单出来客厅。
陈保国已经洗漱完了。
陈建国道:“我做早饭,吃完你再去。”
“哥,大爷会给我带饼,你跟嫂子慢慢吃,我先走了。”
陈建国道:“这么着急做什么?”
陈建国先去卫生间,将床单泡在水里,陈保国看得一脸懵。
什么时候,大哥开始洗床单和被套了?
陈保国看得不好意思,他就算没结婚,也是个成年男人。
昨晚上他们两口子房间有动静,他就算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吗?
“大哥,你还要洗床单和被套吗?”
“你嫂子肚子不舒服。”
陈保国知道这两人结婚后从家里离开前,许招娣吹胡子瞪眼,骂骂咧咧,大哥也是冷着一张脸,两人一副水火不容的架势。
现在看他们能和平相处,许招娣也像是变了一个人,回家之后把他们的现状告诉爸妈,他们也就放心了。
“知道了,哥、时间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陈建国脸还没洗,陈保国就走了。
算了,随他去吧。
陈建国心态也好,洗完脸进去厨房,想到某人昨晚上肚子疼,这会儿做了红糖水煮鸡蛋,他还特意往里面多加了两勺红糖。
许招娣一夜无梦,要不是因为工作,她今天都想睡到日上三竿。
她从房间出来时,整个人看着面色发黄体力不支的感觉。
陈建国心疼道:“要不今天就别去了吧?”
“不行,一天一块多钱了,请假了我心疼。”
一块多钱能干嘛,那可是能买回来十斤大米。
经期而已,忍一忍就过去了。
陈建国道:“卫生间给你倒了温水洗脸,你这样不能碰凉水。”
许招娣心里暖烘烘的,谁能想到这男人能细心到如此程度。
有夫如此,夫复何求?
许招娣刷完牙,去阳台拿换洗衣服时,看到阳台上滴答滴答滴水的床单,眸子一顿。
这不是昨晚上换下来的床单吗?
他什么时候洗干净的?
许招娣从阳台上探出半个脑袋,陈建国已经将早餐全端放到桌子上。
她欣慰一笑,心里对他已经没有半点隔阂了。
两人坐在饭桌前,陈建国叮嘱道:“去饭馆尽量别碰凉水,不然下次肚子还疼。”
“知道了,你这样是真的让人感觉有点烦。”
一碗红糖水煎蛋下肚子,全身暖烘烘的。
这两口子一起出门的,大院里有起得早的人,他们看见这两口子在一起,一脸疑惑。
陈建国不在这几天,许招娣都把野男人带家里来了,他怎么一点都不生气了?
两人分开时,陈建国道:“路上注意安全,我下午来接你。”
许招娣微笑着挥挥手,懒得理会大院这帮女人说什么,转身潇洒离开。
许招娣肚子不舒服走得慢,等人到饭馆时,又迟到了几分钟。
何大美已经煮好稀饭了,许招娣一来她道:“招娣,你家小叔子什么时候走?”
许招娣道:“明后天吧?”
明后天?
这也太快了吧?
何大美一时出神,那陈保国真的是条汉子,这两天帮他们家干活,没少挣工分。
何大美越发觉得,这陈保国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她呢喃道:“怪不得…”
怪不得他只帮自己家里干三四天活。
许招娣看何大美这两天对小叔子的事情比较上心,问道:“有啥事吗?”
“没有没有…”
许招娣也没放在心上,直到中午时,王大庆说起割小麦挣工分的事情,何大美一不小心说漏嘴。
王大庆道:“今年老天爷赏饭吃,割小麦的时间没下雨,今年的粮食应该不会发芽。”
何大美道:“就算不下雨,也得早点收割完才行,我爷爷说,招娣姐小叔子就很能干,干活麻利又整齐。”
何大美笑呵呵道:“他在给我家割小麦,说是没回家的路费,想着……”
话说到一半,何大美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赶忙捂住自己嘴巴。
一旁趴桌子上休息的许招娣听到后,直起腰身看着何大美。
“大美,你说啥?”
许招娣没想到,陈保国大老远来,连回去的路费都没。
“招娣姐,我胡说的。”
许招娣一寻思,怪不得这两日何大美在自己跟前总是打听小叔子的事情,原来他是给何大美家里收割小麦去了。
许招娣将何大美叫去后厨,问道:“大美,你是说陈保国这两天在给你们家割小麦吗?”
何大美看瞒不住了,不好意思尴尬一笑,说道:“招娣,不好意思啊,我不小心说漏嘴了。”
“没事,你能跟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何大美将这两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全告诉许招娣,原来他自己在挣回去的路费。
说真的,这小子能在管理这么严格时间段找到路子挣到回家的车费,也是一种本事。
何大美看许招娣陷入沉思中,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角。
“招娣姐,你小叔子跟那个对象能成不?要是成不了,要不你给我们说个媒呗。
我觉得他人挺好的。”
许招娣知道这不现实,何大美家里再差,好歹是在县城。
但陈建国家里,那是真的穷乡僻壤。
许招娣道:“大美,我也不清楚他跟那个女孩子到底能不能成,你人这么好,回头找个自己喜欢的吧。”
何大美一脸失望,脑子里是陈保国大口大口吃面的样子。
她是真的稀罕他。
可惜晚了。
许招娣知道这事之后,心里很快做了一个决定。
二弟确实不容易,也是个懂得感恩的。
回头等他走的时候,还是把那三百块钱先拿给他吧。
回去之后看他跟对方能不能商量买一块表,两人先把婚结了。
至于以后的,以后再说。
她和陈建国在部队,怎么都饿不着。
这么一想,许招娣心里好受了些。
这世道,穷是原罪。
所以啊,一定要好好努力挣钱。
整个下午,许招娣都在想这事儿。
陈保国这边,割完小麦后太阳还没落山,公社这边最后一块小麦收割完了。
何永刚知道陈保国要走,心里更多的是不舍。
何永刚道:“小子,有对象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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