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一听,自然不信。
她还就不信了,孩子说几句话,她还真能进局子。
女人双手叉腰,叫嚣道:“你这么有本事,你去公安局试试,看我会不会被抓起来。
还有,你都领养了三个孩子了,你现在还挺个大肚子,我看该怕的人是你。
你这孩子能不能保住都是另外一回事呢。”
田文君听到这里,反手又给女人一个巴掌。
这嘴巴真的是太贱了。
江晚在一旁也皱眉,女人扬起巴掌,手朝着田文君脸上扇过来,却被江晚抓住了手腕。
江晚道:“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江晚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看着过分冷漠。
田文君诧异,她的小白兔妹妹,有一天为了保护她,也有变身刺猬的一天。
这女人看着其他孩子的父母道:“你们就这么看着他们两个欺负人吗?
你们也不帮忙动手?”
这几个家长看到这一幕,知道自家孩子说了啥话,还有那三个孩子父母的事情,一时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那两口子死得惨烈,都是为了保护他们这些人,他们孩子欺负人,这会儿知道原因后,他们哪有脸去跟人再说啥。
是自己孩子跟着胡说。
几个家长互看一眼,其中一个看着田文君说道:“妹子,实在不好意思,我们真没在孩子面前说这些话,我们孩子不懂事儿,今天中午回去之后,我一定好好收拾。”
其他两个也道:“就是,我们孩子也有错,我回去一定收拾。”
几个家长知道事情真相,当着老师面给田文君道歉后,就先走了。
这女人看得目瞪口呆。
林老师道:“你还要在这里坚持吗?
到底是你家孩子欺负人,还是人家孩子欺负人,这不用我再说了吧?”
这女人白白挨了两巴掌,心里那个气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她咬牙道:“你们就是人多故意欺负人是吧?
我告诉你们,这事儿没完。
林老师,既然你说孩子之间的事情让孩子自己解决,那要是我孩子把她孩子打残了,就别怪我孩子。”
这女人冷哼一声,转身先走了。
林老师皱眉,完了对田文君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事儿我会看着教育孩子的。
以后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说到底,田文君还是不放心三个孩子。
她对林老师说道:“林老师,希望你能保证三个孩子在学校的安全,出了校门我来负责。”
“好。”
“那林老师你先忙,我先去公安局了。”
林老师:……
他真没想到,田文君居然来真的。
其他老师也震惊。
从学校出来后,田文君和江晚在镇上等了过路的班车去了公安局。
她在公安局将事情说清楚后,公安局的车将她带来学校,又在学校了解了情况后,带着那个孩子回家了解情况去了。
当天下午,这女人就被带去公安局上了一课,附近几个村子的人都知道这事儿了。
女人差点被带走。
有些人就是欺软怕硬,等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才想着后悔。
这年头,大部分人其实是怕公安局的。
这事儿这么一闹,这女人吓得好几天没出门,胡说八道的事情,以后怕是在梦里都不敢说了。
田文君可算是给几个孩子出了一口气。
经过这次的事情,三个孩子也成长了不少。
田文君心里也畅快了不少。
毕竟,她没指望三个孩子拿她当亲妈。
但是,不能让他们心里对自己有隔阂。
天气越来越冷,转眼半个月又过去了。
陈建国这边还没消息,田文君这几天肚子长得很快。
陈建国这次出门,都一个月了。
田文君心急如焚。
田文君最近几天失眠越来越厉害。
夜深人静的时候,窗外的风呼呼刮过。
田文君心烦意乱,在床上翻来覆去。
凌晨的时候,客厅里突然传来轻微的声音。
她以为是孩子起来了,吃力地起身穿好袄子,拉开床头的灯出来一看,陈建国跟个土锤一样站在地板中间。
他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
田文君心口一跳,顿时红了眼眶。
陈建国嘿嘿傻笑,一个多月没见,胡子拉碴的,嘿嘿傻笑的样子就跟那个犄角旮旯回来的土锤一样。
他嘴里哈着冷气,肩膀上和头顶的帽子上还沾着没有融化的片片薄薄雪花。
陈建国小声道:“媳妇,我回来了。”
田文君压根没意识到,她的眼泪吧嗒掉了下来。
田文君道:“回来了就好,你去洗洗,我去给你做饭。”
陈建国将包放在脚边,说道:“你赶紧进去躺着吧,我自己来就好。”
一个多月不见,两人很想念,一时激动,两人言语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田文君走到炉子旁去解封炉子,陈建国大步上前来帮忙,他黑黢黢粗糙冰凉的手伸过去抢她手里的火钳,两手相碰,陈建国手背上全是冻疮。
有些地方,裂开愈合又裂开,渗着丝丝血水。
这一幕落在眼里,她心里很疼。
田文君抓住陈建国的手,说道:“你这怎么弄的?”
陈建国赶紧抽回自己的手藏在后背,裂开嘴角露出两排大白牙。
他微微弯着腰,田文君抿嘴,再也忍不住,眼泪吧嗒掉了下来。
陈建国一下慌了。
“你、你咋还哭了?
快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陈建国想擦来着,但他的手……
田文君别过头,哽咽道:“谁哭了?
我才没哭呢,你眼花了。”
田文君说着,进去厨房拿面条。
陈建国盯着田文君的背影进了厨房,这才拎着水壶去了卫生间。
田文君拿了食材从厨房里出来,又进去房间拿了一套从里到外的衣服放在卫生间门口的凳子上。
等陈建国洗完出来时,田文君倒了热水,说道:“坐来这边,我给你把胡子刮一下。”
陈建国心里紧张,但还是乖乖坐在椅子上。
临走时,他说好的出门半个月,但一去就是一个月。
面对媳妇,他心虚。
田文君心疼他的手,他去的地方肯定很冷,不然拿枪拿刀的手,怎么能冻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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