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意识到说错话了,过去轻轻的抱住我妈。
我沉沉的闭上了眼睛,耳边已经听不清他们在讨论什么了。
第二天我醒来时已经是下午。
家里安静得出奇。
门突然打开,却是奶奶走了进来。
奶奶神色复杂的望着我,拿出手机给我看张照片,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正安静得躺在育儿室,白嫩的脸蛋,就像剥皮的鸡蛋一样白。
奶奶说,这是我弟弟,昨天晚上出生的,我爸和我妈商量好了,等我弟弟一出生就要把我送走,所以以后我只能跟奶奶一起住了。
因为他们怕我这个扫把星会影响我弟弟。
我感觉整个世界亮了起来。
不和我住,我还求之不得!
这一瞬间,我感觉弟弟的出生也是有好处的。
我哭着让奶奶解开我身上的锁链,哭拗着让她立马带我走,我一刻也不想在这多待了,不管以后还是未来发生什么,我只想离开这里。
我终于走了。
离开了这个充满暴力的家。
到奶奶家住后,我度过了几个月的平静生活,再没有困住我的铁链,也不用每天吃糖了。
我天真的以为一切都要好起来了。
可我爸妈并未真正放过我。
隔三差五的,我爸妈就要我回家打扫卫生。
妈妈生了后,家里就乱得一团糟。
爸爸要上班。
妈妈守着弟弟,无时无刻的在哄着他。
她红光满面,逢人就说她生了个男孩,我就像个陌生人,也像个沉默的丫鬟,默默的跟在后面,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恨意。
我恨她,也恨我爸爸。
我也恨自己,因为我依然不敢违抗他们的号令,依旧对他们言听计从。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也不知道为什么继续活下去,可能是不想他们也好过吧,也想看到他们倒霉的一天。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逐渐长大了。
在我十四岁那天,我第一次来月经。
我告诉了我妈,希望她给我买条卫生巾。
她却说我矫情,让我多放点纸巾垫垫就可以了。
我苟延的活着。
没有零钱,没有新衣服,没有书读。
同样年纪的姑娘都是三五成群,都打扮得漂漂亮亮,而我每次出门都会被人诟病,因为我穿的都是亲戚不要的旧衣服,有些还是男装。
(4)
当我以为会这样一直过到成年时,家里出事了。
弟弟病了,病得很严重。
爸妈带他看遍了大医院,欠下一百多万贷款,最后也只是得到病危的通知。
这年,我十五岁,弟弟四岁。
大家都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弟弟会突然病。
而我妈突然有了结论,她说是我克的弟弟,说我是克星。
所有亲戚都不信,但我爸信了。
从此我就没再过去爸妈家了。
他们不让我过去。
又过了两个月。
我收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消息。
我爸妈商量将我送去寺庙出家。
听说某寺庙收容脱离苦海的人,而我在他们眼中正好合适。
首先他们不想看到我,他们认为我不祥,待这里会克到弟弟。
再则,弟弟生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少我一个人少负担。
大姐已经嫁人,不用靠他们,二姐也成年了,有自己的工作不在家住,唯独我是个累赘。
面对这个荒谬的决定,我奶奶只是叹气。
姑妈和亲戚害怕我妈,也都不敢说话。
于是,我真就被送走了。
离开前,我妈拉我去理发店给我剃了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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