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心暖想了想，努努嘴：“算了，我可不想在法律的边缘疯狂试探，对方对我们估计也造不成什么威胁，拍就拍吧。”
再说，有战氏的律师函在手，就算有人真想拿几张照片大做文章，也要看看他自己有没有和战氏作对的胆量。
这一刻，陆心暖倒是觉得，有时候手里握着特权大棒是件不错的事情。
正说着，江南等人已经回来，并朝这边走来，远远的，就见江南在朝陆心暖这边招手。
后面一众登山社成员纷纷也朝陆心暖招手：“社长，我们回来了——”
招手的人不同，战九枭的面部表情也风云变幻。
陆心暖全当没看见，懒得给自己找不痛快。
她垫了垫脚，朝归来的成员们挥挥手，等陈薇和江南一同走过来时，她稍微瞟了眼,观察一旁的战九枭，忍着心底窜上的那口郁气，绕过江南，蹭到陈薇身边：“咱们今天吃烤全羊，就在院子里，户外烧烤。”
成员们纷纷说好。
战九枭似是对陆心暖的行为很满意，挑了挑眉，没介入。
陈薇张了张嘴，抬眸睇一眼站在跟前的战九枭，干笑两声，低声说：“我们大家倒是都喜欢吃烧烤，但战总这种站在云端的人物，偏偏因为你染了一身的烟火气，暖暖，你良心不会痛吗？”
陆心暖扬眉，笑眯眯地对上战九枭投来的视线，悠然地吐了五个字：“我就没良心。”
还云端呢，怎么没把他摔死？大众对战九枭的评价过于神乎其神了。
陈薇：“……”
战九枭：“……”
成员们新奇战北城也出现在这里，纷纷走近，试着与战北城打招呼。
战北城大大方方回应着，没有半点人们认知中豪门贵族的跋扈样子，反而十分平易近人，没两句，便和成员们打成一片。
尤其成员中的女生，战北城与战九枭一火一冰，虽然各有千秋，但战北城的热情更容易赢得女生们的青睐。
陆心暖看着这一幕，不禁心想，也对，像战九枭这种冰块就适合远观，而不可……那个啥。
否则，冻死人不偿命。
老板将烤全羊弄到院落的烤架上，起火。
随后，一众人又点了些其他食材，在餐厅的自家小院里拼成一条长桌，两人一组一个小烤炉，自己动手，自给自足。
陆心暖喜欢这样的氛围，热热闹闹，到处充斥着温暖的烟火气。她杵了杵站在一旁转着竹签左右打量的战九枭，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战九枭，你又不是头一次见这种东西，怎么？怕不干净？”
战九枭心不在焉地摇摇头，跟个好奇宝宝似的，始终转着竹签在那里磨时间，也不知道放在烤炉上，看样子，估计更不知道该怎么加料。
一旁的战北城倒好像什么都会，和战九枭站在一起，完全像是两个家庭出身的。
陆心暖无奈，伸出手，一把夺过战九枭手中的蔬菜：“战少您歇着，再忙活脸上就该写满十万个为什么了。”
战九枭：“……”
他眸子不自然地眨了眨，一正神色，挽起袖口，学着陆心暖的样子，装模作样地来回摆弄食材，像极了第一次下厨找不到门路的样子。
陆心暖第一次见战九枭这么局促小心翼翼的模样，虽然他表面依旧装得好整以暇，好像挺能干。
陆心暖不太明白，按正常来讲，烤肉这些东西是大众老百姓嘴下的常见食物，这位主儿，怎么好像从来没吃过这些东西一样，上次在夜市也就罢了，这家餐厅可不缺土豪顾客。
陆心暖出于好奇，一边摆弄手中的鸡肉，一边疑问：“战九枭，你是不是从来没吃过这些东西？”
战九枭眉梢微动，抬起手指，一点陆心暖眉心：“我的饮食习惯怎么你还不了解？”
“……”陆心暖一缩脖子，“家里的东西和外面怎么一样呢？再说，我也不能拿几顿饭来了解你二十多年的习惯吧？”
战九枭一想也有道理，点点头：“我一般在公司会吃得比较清淡，而且，就算是应酬也不会吃到这些。”
只和他们隔了两桌的江南盯了眼两人之间的小互动，捏着玉米的手不自觉地攥紧，险些将竹签捏断。
陈薇连忙拍拍他的肩提醒。
“……还真是不食人间烟火。”陆心暖摇头嘀咕，她指指一旁和沈灵诩笑的战北城，“你这个弟弟可比你接地气多了，什么都会。”
战九枭抿紧唇线，面色微沉，没接腔。
“……”陆心暖心说，这人又怎么了？阴晴不定的。
战北城耳朵尖，隔着沈灵听见陆心暖的话，毫不避讳地解释：“我是八岁才到的战家，我妈以前自己做过餐厅生意，所以我对这些事情当然很了如指掌了。”
陆心暖：“……”
这战北城还真是豁达，一般人要是有这种身世都是避而不谈的，坊间也没什么消息传说战北城是战家的私生子，他倒是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说出来了。
沈灵的面部表情十分震惊，她左右巡睃战家两兄弟的面孔，想从细节中确认自己的猜测。
战北城一眼就看出沈灵的疑惑，抬手一点她额角，失笑：“对，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沈灵错愕，旋即赧然地笑笑，没多说什么。毕竟是人家的隐私。
登山社的其他成员纷纷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但又觉得好像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在世俗的观念里，他们这些所谓的豪门世家，不搞出几个私生子那才是奇怪的事情。
东西烤得差不多的时候，服务员上了饮品，陆心暖咂咂嘴，觉得光是饮料不够味儿，干脆叫服务员拿两箱啤酒过来。
沈灵眼角一抽：“暖暖，你这也太豪横了。你们开车来的吧？江南学长和战总不能喝。”
战九枭斯斯文文地咬着肉，点头：“对，我不喝。”
战北城也挥挥手：“我也不喝，我也开车来的。”
沈灵白他一眼：“没问你。”
战北城：“……”
陆心暖斜他们一眼：“你们不喝有人喝，吃烤串怎么可以没有啤酒呢？”
战九枭挑眉，倒没阻止陆心暖的豪横。
这小丫头，最近情绪波动有些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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