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朝声音的主人战北城投去视线。
陆心暖眉梢一挑，战北城这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架势是几个意思？摸着老虎屁股，他是真不怕自己以后被战九枭练死。
江南欣然答应：“可以，小战总请便。”
战北城摸摸下巴，视线不怕死地在战九枭身上巡睃一瞬，随后，又落在陆心暖身上，直将陆心暖盯了个浑身发毛，才幽幽地启唇：“江南同学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陆心暖：“……”
空气莫名陷入凝固，全场一片静默，因为登山社的明眼人在平时都瞧得出来，江南对陆心暖是别有用心的。
战北城这么问，这是想故意引起战火吗？
四下一片吃瓜的脸，陆心暖看着战九枭阴沉到快要结冰的面色，眼角不由得抖了抖。
神仙打架，殃及鱼池。
江南睇一眼没什么表情的陆心暖，薄唇浅浅勾了勾，语气噙着满满的自嘲：“当然有过，只不过，她现在好像已经不喜欢我了。”
陆心暖：“……”
怎么感觉好像在说她。
一旁的战九枭闻言挑眉，出声道：“江南同学似乎很遗憾？”
江南不失礼貌地淡淡一笑：“这就是下一个问题了，战总，请不要破坏游戏规则。”
战九枭眯了眯漆黑的眸子，幅度很慢地点点头，气定神闲：“那就继续。”
游戏重新从江南这边开始，然而，这游戏像是有毒一样，江南再次触到了雷点，这一下，就显得更加刻意了。
战九枭面色沉冷，薄唇微微勾起，目中噙着非常明显的挑衅意味。
陆心暖有些心不在焉，总觉得大家此时看待自己的目光多少带着深深的不理解和不屑，这让她感到浑身都不舒服。
问问题的这回变成了战九枭，依旧是刚刚那个疑问，谁也没有和战九枭抢。
陆心暖慢条斯理地啃着手里的牛肉，表情对江南的答案似乎并不在乎。
江南眯了眯深邃的眸子，目光锁在陆心暖身上：“是，我很遗憾，遗憾现在在她身边的那个人为什么不是我，遗憾当初我为什么要拒绝她，让她一次又一次被别人伤害。”
陆心暖眉心蹙紧，她不是很明白江南学长这时候提这些是什么意思，有什么意义？
大家原本就谈不上有缘分，当初那次似有似无的告白，不过就是青春期的懵懂而已，她没想到江南会放在心里。
战九枭睇一眼陆心暖略显沉重的面色，气息陡然一沉，声音变得讥诮：“江南同学的意思是，很想追回曾经的……旧爱？”
……旧爱？
这俩字咬得极其阴狠，陆心暖眼角狠狠一抽，转眸，没好气地白了战九枭一眼。
她和江南学长现在顶多就是个普通朋友，真不知道战九枭为什么每次都要因为江南学长讽刺自己几句才甘心。
江南睨了眼陆心暖，发现对方只有在面对战九枭时才会表情生动，对自己根本就波澜不惊，心下难掩失望：“旧爱谈不上，我们根本没有在一起过，战总言重了。”
战九枭冷哼，拢回视线，大掌捏紧陆心暖纤细的手腕，拇指在上面摩挲着蹭了蹭。
陆心暖赌气，动了动想挣开，却没想到下一瞬人被战九枭一只手扳过下巴，将刚咬下的一块肉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凶神恶煞地喂到陆心暖嘴里。
“……”陆心暖被堵了个猝不及防，等反应过来时，战九枭已经满意地勾着薄唇，拇指一抹唇角，戏谑地看着她。
众人见状，顿时一片起哄。
陆心暖双颊酡红，没好气地握拳一捶战九枭，压低声音：“众目睽睽的，你有没有脸，战九枭。”
“没有。”
战九枭将新掌握的不要脸特长发挥得淋漓尽致。尤其在对付陆心暖上，他乐此不彼。
“……”陆心暖气鼓鼓，抬手抽出一张纸巾，一边恶狠狠地擦拭自己的唇，一边低声咒骂，“神经病战九枭，干嘛迁怒在我头上，成心找吵架，神经病，就神经病。”
战九枭移开眸子，全当没听见，面色好整以暇。
只不过，与他神情不同的是，他和江南竟然一样，频率相同地开始给自己口中不断地送着酒，隔了几桌，像是在互相较劲一样。
陆心暖：“……”
他不是要开车吗？干嘛喝这么多酒？
成员们为了缓和气氛，嚷嚷着重新开始游戏。
江南清了清嗓子，游戏再一次从他开始。
陆心暖的心神飘到九霄云外，忽然数字轮到自己，她愣愣地，呆了好几秒钟，都没反应过来。
沈灵也没提醒陆心暖，作为陆心暖的亲闺蜜，当然最想看她啪啪打脸。
陆心暖：“……”
小灵儿你变了。
众人起哄：“社长，你输了，打脸了，来，咱们就别大冒险了，就真心话吧，有没有人想问社长问题的？”
陆心暖面色一红，懊恼自己，竟然在这么简单的游戏上给输了。
她一阵泄气，随后，豪情万丈地招招手：“来吧，想问什么问题尽管放马过来。”
江南身边的男成员挑眉，转了转眸子，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社长，你以前……”
“还是我来问吧。”
人群中，一道冷漠的声音又突然冒出，这次自告奋勇的人不是战北城，而是一贯对这种游戏没什么兴趣的战九枭。
陆心暖心底‘咯噔’一声，心道不好，战九枭问的话，指定没什么好话。
但她面上还是保持淡淡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战总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只要不是二加三等于五。”
这话显然是在讽刺战九枭幼稚。
战九枭挑眉，毫不在意陆心暖身上迸发出来的刺，漆黑的眸子眯了眯，思忖一瞬后，他慢悠悠地提问：“对于你曾经表白过的人你现在是什么想法？”
陆心暖：“……”
她就知道，战九枭是跳不过这个坎儿了。
沈灵掩着嘴，和战北城悄声说：“你哥是不是脑子哪里不好使，怎么好像一直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
战北城摸摸眉梢，维护自家哥哥：“我哥这叫专一好吗？以前也没见他对哪个女人这么胡搅蛮缠过，我这还是头一回呢。”
“……幼稚，”沈灵张了张嘴，吁叹着摇了摇头，“原来咱们战总在感情方面宛如一张白纸，真是稀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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