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陆心暖唇角一抖，干瘪地笑笑，“多大个事儿就麻烦战九枭，我就是昨晚忘记做面膜了，所以今天看起来才会有些憔悴。”
刘妈怎么会瞧不出来陆心暖是在找借口，但也不能戳穿她。
心里只能喟叹，刚刚两人明明还好好的，怎么太太去了趟书房就变成这样了？
小女孩儿的心思果然难猜的很。
陆心暖在水池边洗洗手，对刘妈说：“刘妈，我做些甜点给我朋友吃，您帮帮我吧。”
刘妈点点头，心想动一动对心情也会有所纾解。
沈灵喜欢吃蛋挞，陆心暖便先从。冰箱中搜集材料。
战九枭经常在家里吃饭，所以，家里的食材一般情况下都没有缺过，打开冰箱后，还算是需要什么什么都有。
陆心暖一边心道战九枭细心，一边思绪又飘到书房里的那些照片上。
过了会儿，她心头隐上疑惑。启唇问刘妈：“刘妈，您知道战九枭以前有没有往家里带过什么女孩儿吗？比如，女朋友之类。”
刘妈一听就知道陆心暖的意思，摇摇头：“太太就是因为这个和少爷闹别扭吗？”
“……”陆心暖赧然，将鸡蛋和牛奶打在不锈钢盆里均匀搅拌，下手‘噼里啪啦’，有些狠劲儿，“您想哪儿去了？奶奶昨天不是给我讲了战九枭前女友的事吗？所以我就想问问他有没有将人带回来过。”
刘妈无奈地笑笑：“太太你糊涂了，当年少爷和那个女人交往的时候，身份可是一穷二白，他要是将人带回来的话，那个女人也不会因为钱离开他是不是？”
“……”陆心暖眉心霎时一跳。
对哈，她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战九枭当年和苏然交往的时候可谓是要什么什么没有，所有的资金都被老太太冻结着。
不过，以战九枭照片当中的穿着来看，似乎也并不便宜，只不过款式是她没有见过的。
难道是苏然设计的？
刘妈见陆心暖恍然大悟，又劝解：“太太，这人吧，都有个过去，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要互相理解，这样才能好好过日子，老太太不也说了吗？幸福要你自己好好把握。”
陆心暖欣然地点点头，心情仍然不怎么高涨。
事实上，如果苏然不是和战九枭有过这么一段故事，作为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她或许会认为，苏然为名为利，一心只为事业没什么可在意的。
趋利避害，是人性的常态，女人也不是什么道德完美的化身，追求事业实属正常现象。
绝情更不是男性的独有标签，女人也一样。
然而，这件事情如今和战九枭沾上关系，陆心暖身为战九枭的妻子，又不可能没有感触。
情敌也好，过客也罢，至少苏然这个人是战九枭真正在意并且很可能还在意的。
这就说明，苏然除了附庸利益以外，身上有太多的可取之处。
奶奶和她描述这段过去时，用了非常多讥讽的字眼，一字一句都在批判苏然的绝情。
她也没想到，自己曾经的偶像会在成名之前有过这样薄情寡义的举动。
如果苏然再晚一点和战九枭分手，等到战九枭真正接手战氏时，他们两个又会是怎样的一种结局呢？
陆心暖觉得，有时候人生或许就是一场戏，主要看谁能演到最后了。
即便苏然真的图钱，只要一直和战九枭在一起，那么名利爱情必然都是大丰收。
但陆心暖又一想，这样的推论似乎也站不住脚，毕竟苏然并没有选择等战九枭，于是，现在的自己才有了和战九枭在一起的机会。
思及至此，陆心暖丝毫不认为自己有多幸运，反而觉得自己凭什么要捡漏？凭什么要容忍自己的男人心里还有其他女人？
陆心暖兀自走着神，手里的牛奶和鸡蛋早就打出泡沫而不自知。
刘妈见状，连忙按住陆心暖的手：“太太，差不多了。”
陆心暖‘哦哦’地应着，旋即，将调好的蛋挞液依次倒入到蛋挞皮中，随后，送入烤箱。
刘妈见陆心暖面色实在不怎么好看，便说：“我去给太太做点饮料喝吧。”
陆心暖点点头：“多做几样吧，我朋友要来这里。”
刘妈应着去了茶水间。
陆心暖揉揉神经泛痛的额角，两手撑在洗手池边，长长吁气，扫去脑海中沉浸的阴霾。
沈灵是在挂了电话半个小时后到达的这里，正巧，蛋挞也刚刚做好。
沈灵被刘妈邀请入门，陆心暖端着蛋挞从厨房走出，见着沈灵，扬唇笑起来：“来来，小灵儿，尝尝我的手艺。”
沈灵狐疑地睇了眼陆心暖。
果不其然，这死丫头面色憔悴，虽然表面和自己笑着，但嘴角的弧度和呆滞的眼神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发自内心的笑。
陆心暖又将刘妈做好的饮品主动端过来，刘妈中途想接手，被陆心暖拦下：“我来吧，刘妈你去休息吧，我和我朋友说会儿话就出去逛街。”
刘妈应着，也不打搅两人，迅速消失在陆心暖和沈灵的可见范围之内。
沈灵还是头一回来到这里，偌大的海边别墅，除了欧式风格的奢华装饰外，四面都是落地窗环绕。
阳光倾泻进来，外面就是海天一色的景象，放眼望去，凝聚在心头所有的不快似乎都被海风吹散。
巡睃完一圈，沈灵走到客厅的沙发上，脱掉鞋，盘腿坐下：“暖暖，你这里从外面看就已经够奢侈了，没想到里边的装修更奢华，这里边的家具都很贵吧？”
陆心暖失笑，面色淡淡的：“这才是真正的豪门贵胄，不怕烧钱，战九枭会享受的很。”
沈灵见陆心暖心情阴郁，兀自吸了口奶茶，一本正经地询问：“来吧，和我说说，是不是战九枭欺负你了？怎么说话的语气这么没精气神呢？”
陆心暖努努嘴，不想承认：“我哪有？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沈灵没好气地白她一眼：“别以为我瞧不出来，你少在我面前装蒜，说，是不是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陆心暖知道自己什么都瞒不过沈灵，顿了顿，她叹息，“没什么，我就是……就是觉得自己好像配不上战九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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