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心暖眯眸，没再回绝。
沈灵摩挲着名片上的烫金文字，总觉得有些眼熟：“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陆心暖一愣：“是不是你父母以前接触过的人？”
沈灵眼神晦暗，摇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暖暖，我觉得，有些事情咱们还是考虑好了，你不会在媒体面前说话，还是什么都不要说得好。”
陆心暖点点头：“我知道了。不过我瞧着这个人倒不像是什么坏人，名片留着就留着吧。”
沈灵笑笑，将名片还给她：“你倒是善良的很。”
不远处，正和上流人士攀谈的苏然再次将目光落在陆心暖身上，讥诮显然。
陆心暖不明所以，她这是在背后说自己坏话？
战老太太中途将战九枭和战北城两兄弟一同叫到了二楼。
楼梯间，战老太太斜眸看着战九枭，目色沉冷：“是她不请自来，还是你招来的？”
战九枭蹙眉：“奶奶，您觉得可能是我吗？”
“怎么没可能？”战老太太有些生气，“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年心里是怎么想的，你心有不甘。”
“我没怎么想。”西装笔挺的战九枭就像一个温顺的孩子一样，乖乖接受战老太太的训斥，“奶奶，真的不是我找来的，您可以查。”
战北城见战九枭面色凝重，忙帮着自家哥哥，和战老太太耐心解释：“奶奶，您别责怪哥，这件事情本来也不在我们控制范围之内嘛。”
“什么控制范围？”战老太太气急上火，不由得轻咳了两声，“就这么随便由着别人进出这里，叫别人看见，当我这里是什么？她这么堂而皇之地来，以后要是总来，背后跟着一大串记者，你叫我怎么收场？”
“……是我的错。”战九枭攥紧拳心，额角的青筋绷得突出，“等约个时间，我和苏然把事情讲清楚，叫她不要再给您添麻烦。”
“讲清楚？”战老太太阖了阖眼，兀自沉了口气，“小枭，你别以为奶奶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是拿你自己当傻子，还是拿奶奶当傻子？你以为她是那么轻易就能被你说服的？”
战九枭蹙眉：“可是，总要试一试，最重要的，是现在别人已经遭受到了波及。”
“别人？”战老太太不用想也知道战九枭口中的别人是谁，“暖暖是别人吗？我告诉你，现在是暖暖不愿意和你多做计较，奶奶还一直帮着你们说话，你倒好，还想着和那个女人见面，你叫暖暖知道了以后会怎么想？”
战老太太这番斥责显然将苏然所有的过错尽数迁怒到战九枭头上。
战九枭握了握拳心，目光望远，落在苏然那张浓妆艳抹的脸上，眸子不由得一沉。
苏然像是注意到这股子视线，回过身的时候，朝楼上的战九枭挽了个阳光明媚的笑容。
战九枭拢紧眉心，立刻别开视线。
苏然眯眸，这样的战九枭几乎将她惹怒，她转头，看向那边正和沈灵交谈的陆心暖，满腔怨愤，瞬间想找一处宣泄点。
她提着裙摆，迅速朝陆心暖奔过去。
楼上的战九枭瞧见这一切，眸子不由得眯了眯，提步就要跟上。
“行了。”战老太太制止战九枭，“有些事情该她面对的还是要面对，暖暖身边你不可能全都顾及得到。”
战九枭沉了口气：“是，奶奶。”
陆心暖和赛琳娜正说着话，就听耳旁陡然传来苏然温柔似水的女音：“赛琳娜，好久不见。”
话的对象是赛琳娜，但陆心暖知道，苏然真正的目标其实是自己。她揉揉眉梢，好整以暇地继续吃蛋糕。
赛琳娜没有起身，无视苏然伸过来的手，勾唇一笑：“听说苏小姐这一回国就在国内闹出个大新闻，你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们还是不要有什么交集的好。”
苏然僵持在空中的手一顿，讪讪撤回：“赛琳娜姿态一向高傲，自然瞧不上我们这种投机取巧得来的成果。不过，好像投机取巧的不止是我吧？您身旁的这位……赛琳娜是真的高傲还是在掩饰什么？”
说着说着，人便兀自笑了起来。
这话十分尖锐，明显就是带着怒意而来。
一直跟在苏然身后的记者悄然捕捉到了双方的对峙，并且以极快的速度拟定好了草稿。
一人打出的标题是：赛琳娜直指苏然暗箱操作，而苏然拿陆心暖反驳，句句有理。
陆心暖蹙眉，实在憋不住，便对苏然说：“苏小姐，你说这话是不是有些过于没礼貌了？”
周遭又一次响起记者们的采访声，直切服装设计——
“苏小姐，能说说您为什么会这么怀疑吗？”
“苏小姐，请问您这是同行之间的良性竞争还是有什么其他理由故意这么针对赛琳娜呢？”
“我怎么就故意针对她了？”苏然没好气地白身后的一名记者一眼，也不顾及什么形象了，“我的意思是说陆小姐是空降兵，按说这样的人根本就入不了赛琳娜的法眼，也不知道为什么赛琳娜如今这么维护陆小姐，还自称是师父。”
“苏小姐，这里是战家。”陆心暖身旁的沈灵见状，气急出声，“你别忘了你今天只是客人，暖暖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像是料定陆心暖不会擅自公布已婚的事情一样，苏然勾唇一笑，“我不过就是就事论事而已，这个世界只有公平竞争，大家才都有机会，不是吗？当然，我不是在说苏小姐没有实力，我只是说我讨厌这种规则罢了。”
沈灵还想帮陆心暖辩驳几句，就在这时，就听赛琳娜说：“劳烦苏小姐这么在意我的好徒弟陆心暖。不过，苏小姐与其担心这些，还不如好好提高一下自己在国内的设计水平吧，您的设计可一直都是倾向于西方审美的。”
苏然撩起别在耳后的长发，抬手梳了梳，轻声笑笑：“赛琳娜，无论如何，这种话都不该出自于你的口中，不是吗？我常年在国外学习，当然要迎合当地人们的审美，难道要迎合东方主义审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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