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凌琛没躲开，而是任由茶杯砸在脸颊上，磕出一块青紫，随后茶杯落地，瓷片混着滚烫的热水浇盖在谢凌琛身上，溅了一地。
“你方才说什么？”
谢凌琛身体微弓，垂着脸，茶水从他的眉头滑落。
“儿臣说的是，想来这一次父王的计划天衣无缝，定然能够重创陆家。”
“嗯，做人识趣一些，不就可以少走一些弯路了吗？”
谢泰然似笑非笑地看着谢凌琛，语气分明欢快，却令人浑身刺骨之寒！
“父王教导的是。”谢凌琛没有半分反抗，顺从地回答着谢泰然的话。
“要是早知道你是这么听话的乖孩子，父王肯定舍不得这么对你的。”
谢泰然随口说了一句，随后摆摆手说：“既然交给你去办，这一次不要让本王失望。”
“是。”
从房中出来，谢凌琛抹去额头的茶水，鲜血染红了袖袍的一角，而他无动于衷。
“主子，擦擦汗。”一个身材高挑的黑衣男子走到谢凌琛身后，递出了一片方巾。
谢凌琛的眼睛缓缓撇向他，声音恍若天上飘着的冰碴子。
“黑一，我警告过你。”
黑一却依旧站在那儿，递出去的手并未收回。
“是，奴知道。”
“我把你买回来不是做这些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怎么证明你的能力。”谢凌琛接过方巾，随手丢在地上，面无表情转身离去。
“是，奴知道。”
黑一跟上了谢凌琛的步伐，一高一矮两道黑衣身影在这一片雪白覆盖的天下显得十分扎眼。
仿佛不被这世界所融合。
而一双眼睛却肆意窥伺着这一切。
“宫里什么情况？”
谢泰然将窗户关上，转身之际脸上冷冷淡淡，不似方才那般暴虐。
“陆家幺女今日一早就去了皇宫，似乎是去拜访皇后了。”管家禀报道。
“皇后那边的动作呢？”
“暂时没什么动作，若是有的话，想来眼线会尽快传回来的。”
“小狗听过了吗？”
“是的，这些情报在第一时间透露给了世子。”
“嗯，他现在是一条乖狗，他知道应该怎么做的。”
“是。”
“嘉贵妃那边先按兵不动，让她不要太靠近皇后。”
谢泰然对这件事的后续不太感兴趣，毕竟原本也只是自己抛出来分散陆家注意力的引子之一。
即便是丢了，自己也可以找到其他的，没必要再用底牌。
“听闻郑家那边的事情，卡住了？”
“是的，出了点问题，好像是奉天府尹那边……”
皇宫。
皇后看着眼前端坐着习字的太子，面上没什么明显的表情，却能够从小孩捏得很紧的毛笔上感受到他的紧张。
看着不知不觉已经拔得这么高的太子，皇后一瞬的恍惚。
“母妃，儿臣已经写好了今天的课业。”
皇后回神，就见谢凌霄乖巧地站在一旁，桌子上对着一小叠宣纸。
“做得很好。”皇后心不在焉地摸了摸谢凌霄的脑袋。
谢凌霄身体微僵，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
“母妃今日来找儿臣，是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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