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透骨钉能令鬼产生极大的痛楚，钟琴发出惨烈的叫声，四肢扭曲的挣扎起来。
李星星的脸色惨白的望着面目模糊的母亲，夏梦则紧紧躲在陆宴的身后。
姜酒又要上前，陆宴拦住她：“小心。”
姜酒示意他放心，她只往前一步，并不完全靠拢，一鞭子甩过去，就将她捆住了。
钟琴更是大肆挣扎，但她越挣扎，鞭子捆的越紧，很快她就没了声息。
刚刚化作厉鬼，她并不强。
对姜酒来说，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
但李星星和夏梦的眼珠子瞪的快掉下来了。
姜酒说：“拖回去，江郁会来接她。回铺子吧。”
陆宴沉默了几秒钟，才意识到她是在使唤他，淡淡一笑，走上前，拖起钟琴。
姜酒跟在他身后，从李星星身边经过，看了李星星一眼：“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回铺子？”
夏梦立即说：“星星，我有点怕，你留下来陪我。”
李星星神情复杂的望着母亲，她迟疑了老半天，才说：“我想再去一趟铺子。”
夏梦不可思议的望向她。
李星星低下头，回避了她的眼神。
“那就走吧。”
*
“小时候明明有很多的梦想，可突然有一天，一切都消失了。”
“爸爸没了，哥哥没了，妈妈变了，学校不能上了，大提琴不能练了…”
“我突然一无所有了。从天堂坠落地狱，也不过如此。”
“只有夏梦，能让我感觉到一点生活的希望。”
“她过上了很好的生活，就好像以前的我一样。我忍不住就把自己幻想成她，希望我就是她，她就是我。”
“而且，她真的对我很好。”
“至少以前是。”
“在我母亲的事情上，她真的帮了我。那日我因为一件小事惹怒母亲，母亲用衣架子把我抽的死去活来，要不是她突然过来，我就会被母亲打死…”
陆雪用追星来形容李星星对夏梦的感情，还是太浅了。
这种感情要复杂的多。
“我总归是欠她一命的。所以我愿意为她付出一切。”
姜酒说：“所以你在梦境里杀了我。”
李星星有些讶异。
姜酒：“我看到了你的梦境。”
毕竟是她，想想也不那么奇怪了。
李星星说：“她让我杀任何人……我都会去办的。”
姜酒：“我明白。”
她算是承认了，是夏梦让她来杀人。
李星星：“……你应该知道了吧，是我间接的害死了我的母亲，我在饮水机里……”
姜酒：“我知道。我提取了饮水机里的残留物。”
李星星轻轻嗯一声：“失手杀了母亲后，我才真的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事…一会，我就去自首。”
姜酒看着她，她也看着姜酒：“我很倒霉是不是？我很想骗自己，夏梦是真心对我的，但我知道，她根本没有把我当做朋友，在这世上，总归是一无所有。”
姜酒说：“怎么会一无所有？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尽，用之不竭……”
“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
李星星愣了一下，她脸颊上还挂着泪珠子，愣愣的望着姜酒。
她们在铺子的后院，天上的月光泠泠的落下来。
月光为姜酒披上了一层纱衣，让她看起来十分的圣洁。
姜酒说，“无论何时何地…清风与明月，总不会辜负你。哪怕，你在监狱里，月光，也会陪着你。”
…
“你想去一趟顾家？”
李星星自首后没几日，姜酒突然向陆宴提出了奇怪的要求。
要知道，那天在医院匆匆忙忙和父母见了一面后，姜酒也再也没有提起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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