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几乎是立刻脱口而出。
陆宴刚要说话,见她一脸抗拒,缓和了一下,说:“师父,我和小酒商量会。”
姜酒被带回房间里还懵懵的。
“不管有多大风险,我得试一试,小酒。”陆宴已经下定了决心,他没有任何的迟疑,“过去的我既然留下记忆,必然是有不得不看的理由,我们跨越漫长的时间取得它,不能在这里说算了,得拿到那段记忆才行。”
“……”
姜酒有点懵。
“可是……”
她咽了口口水。
“你有可能会忘记我?!”
“不会的,不管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的我,都一样爱你。”陆宴并不担心这个,“我们的目标是共同的、”
“共同的?”
“其实上次用凤栖梧,我也看到了一些记忆,我回到了帝王之身,遇见了那时候的你。虽然状态不一样,但我一眼就能看得出来,那就是你,那是过去的你,和现在的你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姜酒瞪大了眼睛,原来他也看见了……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我都是爱你的,相信我,好吗?”
“可是,如果你忘记了这一世的记忆,那还是你吗?”
姜酒打了个寒颤。
她也在“梦境”里和那位帝王见过面,虽然是一样的面孔,对她来说却是陌生的存在,更谈不上什么感情了…
就算是同一个灵魂又怎么样,转世就不是一个人了呀?
反过来说,对那位君王来说,她也不是数千年的王妃啊,他想保护的,想守护的,都不是她。
陆宴觉得是同一个人,那位帝王也未必认可他的想法!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吧……
“那当然是我!”陆宴的想法和她截然相反,“不管拥有怎样的记忆,我们仍然是一样的灵魂、都爱着同一个人。”
姜酒:“……”
姜酒:“宴哥哥,你真的那么想?!”
“小酒,我们没有选择。”陆宴抓紧了她的手,“记忆里也许会有解决问题的办法,难道你真的就这样去冥王殿,让冥王取回你的眼睛吗,她甚至想要的不止是这些,我怀疑她……”
“嗯?”
“她会将你作为容器使用,否则,难以解释她为何将眼睛寄放在你这,也无法解释她第一次和你见面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取走你的眼睛。”
“你觉得她会直接使用我的身体?”
“我不知道为什么。但你的身体可以使用冥王之眼,你是特殊的。这也许是她为什么将眼睛放在你这的原因。”
陆宴索性抱住了她。
“小酒,你决不能去冥界。如果你被她作为容器使用,你的灵魂就会被禁锢在身体里,作为支持肉体的能量来源,你有清醒的意识却没有操控身体的权利,只能从承受无尽的苦楚,那比形神俱灭还要痛苦。”
姜酒愣愣的问:“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就是知道。”陆宴低声说,“看到记忆里你被杀的那段之后,我就想起了一些东西。我们必须要有和她对抗的手段,坐以待毙没有结果。”
姜酒抿了抿唇,其实她多少也想到了些,但她目前确实也是没有什么资本可以和神明对抗的。
陆宴的声音低缓了些,大掌轻轻摩挲着她的脸,“小酒,若是你真的被冥主作为容器使用了,我死了之后会忘记这件事…那就再也、再也没有办法救你了…必须在现在,把事情了结。”
“就算拿到记忆,可以了结吗。”姜酒低声,“她是神啊,取回记忆,我们也只是人类。”
“过去的我,给我留下的东西, 绝不会是无用之物。”陆宴握紧她的手,“让我试一试好吗,小酒。我会努力不忘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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