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怎么和我们女儿一样?”姜酒被他一提,倒想起了这件事,“我现在还没想明白。”
“神的外表是随意变换的。她把自己的脸变成了我们女儿的样子罢了,是为了在战斗的时候迷惑我。”陆宴摇头,“……她的想法,真的很奇怪。”
关于女儿的事,在车上他们已经交流过了。
他们的确有一个女儿,当初也被卷进了他们和冥王的斗争中。
此刻,女儿被封印在某处地方,他们暂且不打算去动,等事情结束后再去处理不迟。
“她是怎么继承到这份力量的?”姜酒想不明白,“冥主死了,她怎么继承力量呢?”
“应该是给你置换眼睛的那个人用了某种方法保留的。”
“给我换眼睛的?是谁?”
“她的信徒。我大概知道是谁。她有好几位对她忠心耿耿的部下,其中有一位,在决战的时候没有出现,极大可能是被安排替她料理后事了。”
“奇怪,她最信任的人不是阿星吗,为什么没有把这件事交给阿星?”
“不知道她怎么想的。”陆宴摇头,顿了顿他又说,“这世上如果有人知道她的想法,那也只能是你了吧。你是她灵魂的碎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了解她,就如同你了解自己。”
姜酒愣了愣,这一路上,听陆宴说过去的事,想起的事情确实是越来越多。
冥界的事情…基本上是想起来了。
“大概是因为她也无法保证最终的结果吧。”姜酒低声说,“所以她不希望给阿星留下不切实际的可能性。”
陆宴:“嗯?”
姜酒说:“她想去人间,一面是想要自由的生活,一面也是因为…想和阿星去人间。她生出了执念…执念往往就是…不幸的开始。”
陆宴说:“是吗?”
“如果不是因为这份执念,她不会想分割掉自己灵魂的一块,最终也陨落了…你也不会捡到那个女孩,从神明堕落成了普通人。如果不是这些执念、世界的运转轨迹本来不会是这样…”
陆宴抬起眸子看她:“这并不是不幸。我从没有一刻后悔带你回神域。”
姜酒咬住了唇,眼神复杂的看着陆宴。
他恢复了记忆,用神的眼光来看她,不管哪个她,都是同样的灵魂,都是同一个人。
所以,他对她,才和以前没有任何区别。
但对姜酒来说…她却有些无法抑制的愧疚,说来说去,他终究是因为她承受了很多。
“我可以自己做决定吗。”姜酒低声问。
陆宴说:“当然,在这件事上,我不会干涉你的决定,你自己想清楚。”
姜酒下了决心:“宴哥哥,今日不管结果如何,我想,得做个了断。”
陆宴定睛看她,她定定的说:“这世上只需要一位冥主。能够平衡人间与冥界的神明,而非任意妄为、随意让人间陷入地狱的魔鬼。”
陆宴没想到她会这样想,超出了他们的小情小爱,是更远大的世界。
惊讶之后,他点点头:“从大局来说,你做冥王,的确是比她更适合。”
笃笃。
车窗一响起,江郁就大声说:“我不去!我想好了,我不和你们去深渊了!你们大神打起来,我连渣渣都没了!”
姜酒哭笑不得:“没打算叫你下去,来,交给你一个事。”
“什么事?”江郁一脸抗拒,“我不要和神明去打架,我打不过。”
姜酒从脖子上取下钥匙,伸手,江郁脖子一缩,她眼睛一瞪,他又乖乖的把脖子伸了出来,由着她把钥匙带到他的脖子上。
姜酒边戴边问:“抖什么?”
江郁说:“你你,你这个眼神太像了,太像了……”
姜酒:“像谁?”
江郁不敢直呼大名,等她戴好了,连忙躲到一旁去,“冥王殿下有何吩咐。”
姜酒轻笑一声:“江郁,你就在这岸边守着,有谁来了,你都给他收到钥匙里去。”
江郁问:“有谁会来?”
姜酒说:“她的信徒呗。还能有谁。甭管谁来了,你给收进去就行。”
江郁惊恐:“收不进去怎么办?”
“怎么会收不进去?别人又不知道你有这个法器,你趁机下黑手,成功率100%。”
“你,你是在开玩笑吧……”
“或者你跟我们下去。”姜酒耸肩,“冥主和阿星都在下面等着。”
“我干,我干。”江郁捂住项链,“我肯定替你们守好门。”
“不论结果如何,这事都会有一个结果,到时候就看你的运气了,江郁。”姜酒笑着拍拍他的肩膀,“祝你好运。”
“也、也祝你们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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