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世民等人在后院,即将吃完第一轮牛肉串时。
有一虬髯大汉骑着马,和一军士背着个大包裹经过。稍稍向大门内瞄了两眼,似乎感觉长孙府与以往有些不同。
未曾过多留意继续向前方走去。
当虬髯大汉将要越过长孙府时,无意发觉府邸侧面围墙处,聚集许多行人在交头接耳。
那些围观行人时不时的抬起头,吸食着空气,并指着围墙内指指点点。
样子看上去还有些如痴如醉,这让粗犷大汉很是疑惑。
大汉心中思忖着:‘怎的如此奇异,莫不是老阴货府中出了变故?’
“你且候着,待俺老程上前一观。”
程咬金翻身下马,脸上露出些许凝重之色。虽然平时和长孙无忌互相骂着,但多年交情如豆腐般结实。
还未走到人群处,嗅觉灵敏的程咬金闻到了一阵熟悉的味道。
“孜然、烧烤?还有牛肉!”
程咬金猛然用手捂住嘴巴,好在没人听见程咬金脱口而出话语。
「嗯?那是金吾卫!」
程咬金认出了那些在墙边隔离人群的金吾卫士,随后程咬金眼睛咕噜的转溜着。
「嘿嘿,想不到俺老程回趟家拿换洗衣物,还有此等造化!」
拿定主意后迅速跑向那名同行军士,“你速速回府取一坛好酒来,快去快回莫要误了俺老程大事!”程咬金赶忙催促道。
程咬金府邸距离长孙无忌家,相隔两条坊间小道,一来一回盏茶功夫足矣。
待军策马离开后,程咬金牵着马返回长孙无忌家的大门处。
“国公爷!”
六名看守府邸大门的家丁,自是认得程咬金的。
“嗯,陛下何时入府?”程咬金把缰绳丢给长孙府的家丁。
家丁乖乖的帮程咬金安顿好马匹。
“回国公爷,陛下、皇后和太上皇今日驾临长孙府,还有太子、公主殿下也在。”另有家丁据实以报。
程咬金点了点头,露出了若指掌的表情。
“国公爷,请!”家丁躬身相请,平时程咬金来长孙府从不用人通报,扒开门卫直接往府内闯。
“嘿嘿,不急!俺老程与你家老爷许久未见,正巧有一坛陈年佳酿送于他。”
程咬金摆了摆手,拒绝入府,直接在门口台阶处坐了下来。
等待差不多半盏茶时间,程咬金心急如焚暗自担心赶不上吃牛肉,可实在找不到借口空着手进去。
“那厮办事怎的如此拖沓,误了俺老程大事,非扒了他的皮!”
程咬金坐在台阶上翘首以盼,终于见到那名军士抱着一坛御液酒急速奔来。
“嘿嘿!”二话不说,程咬金起身从军士手中,抢过酒坛向府内走去。
看门家丁相要前头引路通报。
程咬金立即叫住家丁,“陛下他们现在何用用膳?”
家丁恭敬回答:“回公爷,在后院!”
“无需引路,尔等看好大门,俺自己认得路。”程咬金抱着酒坛迅速向长孙府后院走去。
…………
自从上次李世民在中秋之夜,作了一首‘流芳万古’的佳作后,酒桌上再也没有人提议吟诗作对了。
更何况还有一位没什么文化,但诗词一流的苏尘。
所有人都不想去触那个霉头。
“小子,让人多烤些牛、羊肉串,其他的食材少些。”第二轮上来的是烤羊肉,第三轮是烤鲫鱼。
现在烧烤架上面烤着的是第二轮牛肉串。
“好的!”苏尘起身来到烧烤架前,通知两位烧烤师傅。
苏尘返回座位刚坐下,长乐公主一直看向苏尘。
只不过苏尘没注意到,反而是李世民看见了。
“小子!”李世民用手肘顶了一下苏尘。
“怎么了陛下?”
李世民朝长乐公主那边努了努嘴。
苏尘偏过头看去,再次起身来到长乐公主身旁。“丽质,咋了?”
“苏尘,牛肉串可以放些辣椒吗?母后她们都能接受少许辣味。”长乐公主抬头望向苏尘问道。
苏尘看向长孙皇后等人,她们皆是微笑着点头表示不怕辣。“可以啊,是我忘了问你们了。”苏尘吃牛肉串一般不放辣椒。
长乐公主微微一笑。
“我这就去和烧烤师傅说一声。”苏尘又跑回李世民那桌,问他们要不要加点辣椒。
众人一致表示放些辣椒,正好吃辣可以暖身子。
随后苏尘交待程师傅他们,烤牛肉串时放些辣椒。
长孙无忌没有安排宫女和内侍伺候,因为苏尘和皇帝在一起时,通常会说起一些重要大事。
不多时,牛肉串上桌了。
李世民拿起牛肉串正要往嘴里塞,忽然听一阵大嗓门响起。
“辅机兄,许久未见,俺老程前来拜访!”
话音未落,程咬金抱着酒坛匆忙走了进来。
“陛下怒罪,俺老程不知陛下与太上皇在此,多有失礼!”程咬金先是一愣,而后走到桌前抱着酒坛躬身赔礼致歉。
李世民和长孙无忌嘴角狂抽。
李君羡和王德发就在门外守着,程咬金有脸说装着不知陛下在此。
辅机兄?
长孙无忌从来就没听过,程咬金这般称呼他。
“呵呵,知节,你是闻着味来的?”李世民一边啃着牛肉串,一边打趣道。
“嘿嘿,陛下,俺老程今日正巧回府换些衣物,忽见墙外围满行人。以为老阴货府中有何事情发生,细问之下得知陛下在此,俺老程理应前来拜见。”
程咬金憨笑道。
长孙无忌鄙夷的看向程咬金,微微一笑,起身来到程咬金身旁。
“知节兄,你之心意我接下了。今日人多不便接待于你,改日再与你把酒言欢。”说着,从程咬金手里接过酒坛,放在一旁伸手做出一副送客姿态。
程咬金一把挤开长孙无忌,这桌刚好剩一空位。长孙无忌笑着摇了摇头,给程咬金拉开座椅。
程咬金安然入座。
“知节,近来辛苦你们几位了。”李世民稍作思索,继续道:“再过十几日,你让他们回来一趟,朕请你们吃牛肉,量大管饱。”
李世民想着西域的那些牦牛,月底应该能到达长安。
程咬金不知道牦牛,他也不会去管什么耕牛牦牛,只要能吃的都是牛肉。
“多谢陛下。”
随后,程咬金看向桌上的牛肉串和羊肉串。
“陛下、太上皇,俺不客气了!”
程咬金抓起几根牛肉串慢慢吃起来,他还没吃过午饭呢!
“诸位,半饮!”李世民再次推盏。
考虑到等会可能有事要谈,还有人酒量太差,李世民没有再说满饮。
“陛下,俺老程吃饱后还要赶回军营,只喝一盏。”程咬金豪气的一饮而尽。
“好,知节随意便是!”
之后陆陆续续上了两次烤牛肉串,还有水煮鱼。
每个人平均吃下了一斤半牛肉,程咬金和薛仁贵吃得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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