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看来还是不行。”
夏无且苦笑一声，而后将叶子扔在一旁。
“小飞扬藤，味苦，性寒，嚼在嘴中会有磨损感。”
“你的身体机能也许恢复了一些，但五感仍旧偏弱。”
夏无且说道。
张恒点了点头，刚才平心而论，他确实没有闻到任何味道。
而刚才体内好不容易生出的温暖，在随着药效过去之后，他再次变得寒冷起来，手脚冰凉麻木。
“看来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啊。”
张恒也同样叹息道。
一天时间，夏无且与张恒两人都躲在房间中没有出来，不停地调配着解药让张恒服下与外敷。
每过一个时辰，张恒在不让每一味药药效冲突之后，才能服下令一剂，而后细细感悟。
“苦竹含量多了，我产生了微微的麻痹感，这不是好事儿，减少几分。”
“桴棪子，性寒，与花斑蝥的形状完美中和，可也导致两种药的药效全部失去，是一剂废药，换令一味配方吧。”
“再加点儿芭蕉子，润肺，我感觉肺部似乎也有点疼痛。”
一天时间内服用了将近快十副药，张恒自己的嘴巴都已经被草药给染得发黑发紫了。
可没办法， 实验还是要继续。
昨天他才抓了一只小白鼠给他做实验，没想到今天自己就成了那只小白鼠。
到深夜时，张恒感觉身体虚弱的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可还在坚持这要服用完最后一剂药！
夏无且苦苦劝慰道：“张兄，我知道你救人心切，可……也要适度啊。”
“一天之内连续服用那么多药，你的体内会产生毒素的！”
“恐怕到时候你没被这瘟疫给折磨死，就要先死在自己手中了。”
听到夏无且的劝慰，张恒最终也点点头说道：“嗯，你说的对，确实要适度。”
“今天就到这儿吧，你也忙活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
“咱们明天再继续。”
点了点头，夏无且提议道：“算了，今晚我也不回去了，我就与张兄住在一起吧，这样方便一些，我也能照顾你的饮食起居。”
张恒思索片刻，觉得也行，而后点点头道：“那行，就有劳夏兄了。”
夏无且笑道：“张兄能做出如此牺牲，我这又算得了什么？”
两人相视一笑，而后夏无且便为张恒盖好了被子，他则在旁边小憩。
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药的缘故，张恒感觉自己身体虽然仍是很虚弱，可并没有像其他将士一样，会不断的恶化。
“应该是现在已知的配方中，已经参杂了真正解药的部分配药，所以才导致药效有所发挥。”
躺在床上，张恒看着天花板，脑海中一道道思绪闪过。
病情虽然没有加重，可皮肤表面的灼伤感一样折磨的他久久不能入眠，一直等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意识模糊时，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睡梦中，他只觉得自己体内一会儿灼热难耐，一会儿冷的如坠冰窟。
……
北庭王帐中。
呼延南山坐在火炉旁边出神的望着面前的炙热火炉。
每每看到火焰时，他的思绪下意识的就会被拉回到当初的幽州战争中。
二十万草原大军攻打中原十六万大军，在双方同时都拥有火炮支撑的情况下，他们居然仍是败了，甚至只逃回来了一万多的残党！
这种耻辱，简直比之前在幽州那次战败还要让他心痛！
不过在战场上他败了，可对于整个草原部落来说，他们是胜了，而且是大胜！
二十万石粮食辎重！他们从幽州上百州郡中，掠夺搜刮出了二十万石粮食！
这些粮食足够他们整个南庭北庭王帐度过剩下的寒冬了！如此战绩，又怎能说他败了呢？
作为复刻出火炮这种武器的功勋，呼延南山在前线中的兵败逃亡并没有受到部落的责罚，甚至还让他们的家族从丁等平户重新回归了丙等大户！
然而，这些都只是名誉上的嘉奖，而他本人实质上的嘉奖，居然一毛都没有！
那些大组长们在他还没有逃回北庭时，就已经将抢夺回来的粮草辎重给瓜分殆尽，他这个最大的功勋连一石粮食一个女人都没有分到！
不过对此，呼延南山并没有多少愤怒，毕竟这次战死的草原儿郎都不是从他们部落挑选出来，而是其他部落联和组成。
既然是别的部落死人，那他就没什么好说的，起码他自己保存了战力，又了解了敌人的实力。
虽然这次攻守战仍是以失败告终，可呼延南山还是给他的敌人留了一些小小的“惊喜”的。
夹杂着瘟疫的牛羊！
他们草原上暴毙死去的牛羊数不胜数，感染各种流感瘟疫的就更多了，几乎有几千只！
而一些有心之士，便会将这些感染者流感的牛羊分别混入正常的牛羊之中，最终运输的战场各处。
他们为的不是吃，就是恶心敌军！
显然，他的这个对手实力很强大，但是防范之心，就未可知也了。
恰在此时，一名游哨火急火燎的闯入了帐中，而后直直跪在了呼延南山的面前。
“报！将军，前方战事来报。”
呼延南山冷酷道：“念。”
“中原的皇城，近日突然遭遇百年难得一遇的大瘟疫，此刻全城上下人心惶惶，几乎快要闹的举族搬迁了！”
听到这个消息，呼延南山顿时眉头一挑。
这是好事儿啊！
对于呼延南山来说。
“看来，终究是那些牛羊派上用场了。”
呼延南山冷笑着说道。
“防范做的如此之差，看来这场战争，还是我赢了。”
他哂笑着自言自语。
呼延南山冷笑道：“现在我就上报大单于首领，与草原年后之际，大举进攻中原！”
“他们现在正是军心最为薄弱之际，而且瘟疫传播速度广快，他们根本无力根治！”
“说不定等我们的大军感到他们皇城时，他们的城池都是一座空城了！”
“届时，咱们马踏中原的愿望，就不再是幻想了！”
看着身后的地图，呼延南山哈哈大笑的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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