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安部。
对于杨凡的审讯已经开始。
也许用询问来说更合适。
“这几天我们问了不少人。”聂小小一坐下便这样说道：“你是唯一一个大学生。”
她依旧穿着制服，腰挺的笔直，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杨凡，给人的压迫感很足。
长长的睫毛每一次眨动，都像在扫描机般审视着杨凡。
精致的五官完美而立体，语气铿锵有力。
“嗯。”
杨凡点头，没说什么。
聂小小也不再说与正事无关的话题.
正题开始。
“杨凡同志，你和冬付成是什么关系？”
“朋友。”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新海泰和园，我在那里有栋房子，冬付成去偷东西，然后就认识了。”
这些聂小小早就知道了。
但还是下意识的问道：“你一个普通的大学生，月华公司为何会送你一栋价值十个亿的别墅？”
“这些好像与冬付成的事情无关吧？”
“有关。”
“好吧，我卖给了月华公司一项技术……”
“……”
聂小小的问题很多。
甚至有不少问题都已经问过了，依旧穿插在其中，打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
杨凡的过往就是个正常人。
但最近一段时间却频频做出不合理的举动，一个普通的大学生能卖给月华公司什么技术？
这些她根本不信。
可杨凡的回答没有一丝隐瞒，又让她挑不出来一点错误。
这让聂小小很是苦恼。
冬付成就是个社会闲散人员，认识的人也都是三教九流之辈，只有杨凡例外。
“你为什么要给冬付成三十万？”
“是借，不是给。”杨凡纠正了聂小小的语句错误之处。
“好，就算是借，刚认识的人你就肯借出三十万？”
“我有钱，不行吗？”杨凡目光睥睨：“我一个拥有十亿别墅的人，差那三十万吗？”
“……”
聂小小胸口好像中了一刀。
她嘴角抽了抽后，想到杨凡的银行卡不到五千块钱的余额，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了。
除了一栋孤零零的别墅，杨凡的全部家产就只有余额上的五千多块钱。
她都差点笑了，很想问问杨凡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
杨凡突然说道：“想笑就笑呗。”
“咳咳，抱歉。”聂小小连忙整理好情绪：“那我们继续，请问……战部的人为什么要保护你？”
砰。
门被人粗暴的推开。
鹰首一直都在门外等着，冷冷道：“这位同志，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哼，我现在有理由怀疑，冬付成的行为，是战部在背后推动的。”
“证据呢？”鹰首反问。
“国安部只需要怀疑就足够了，而且你们战部的人都是激进份子，做出这些事很正常吧。”
“好，那你去调查战部吧。”鹰首目光冷冽：“假如你有那个能力的话。”
“……”
调查战部？
整个国安部都没那个能力。
战部军人几百万，除了那九位老人下令，任何人都别想将手伸进战部。
元帅这座大山，足以镇下任何人的想法。
“杨凡，走。”鹰首拉起杨凡就往外走。
没人敢阻止。
身后只有聂小小不甘的声音传来：“我不会这么放弃的，若你们真和这件事有关系，元帅也保不了你们。”
“随意。”
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两道身影已经走出了国安部。
……
“杨先生，我们……”
叮。
两人刚走出国安局，杨凡的手机就响了，打断了鹰首想要说的话。
“冬付成？”鹰首不经意间瞄到了号码，脸色骤然一变，骇然的看着杨凡。
杨凡目光激动，直接无视了身旁的鹰首，按下了接听键：“冬大哥？是你吗？你怎么不说话？”
“杨兄弟。”
听筒中传来冬付成疲惫的声音：“抱歉，我可能……不能回去陪你喝酒了。”
杨凡急切道：“我知道，我知道，冬大哥，你不用担心，我会接你回来，对了，囡囡怎么样？”
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冬付成的女儿。
冬付成心里一痛，声音充满了悲伤：“兄弟，囡囡她……死了。”
杨凡心里宛若晴天霹雳。
他懂了。
囡囡应该就是火烧鬼社的源头了。
……
国安部。
聂小小刚回到办公室，就被属下用力撞开，激动道：“科长，冬付成给杨凡打电话了。”
砰。
聂小小猛的起身。
刚脱下的外套再次穿上，快速向外走去：“跟我走，我们再将人抓回来。”
“是。”
属下们立刻跟上。
聂小小步速极快，口中喃喃道：“这一次我看你还怎么隐瞒。”
有了这个理由，她就能将想知道的一切都挖出来。
一群人风风火火的出了国安部大门，正好看到远处停下的两人。
“站住。”
一名手下远远的大喊，甚至已经掏出了手枪：“不许动。”
杨凡冷冷的看了眼来人，又看了看鹰首，旁若无人的继续打电话。
“杨兄弟，我听到了别人的声音，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你继续说。”杨凡语气平淡。
“真的没事吗？”冬付成很担心。
他注定无法回到华夏了，可他想让女儿回去，葬在冬家祖地。
可他更不想给恩人带来麻烦。
“真的没事。”杨凡语气低沉。
说话间，他的目光瞟向了走来的国安部公职人员，语气冰冷：“谁再敢废话，我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声音很轻，却异常的凝重。
眉宇间散发出的冰冷寒意，让被目光注视的聂小小心里莫名的一寒。
鹰首也注意到了杨凡的眼神，不由的一怔。
那双瞳孔此刻所渲染的情绪，让她感觉无比的陌生。
曾经拥有的光，此刻却变成了彻骨的冷漠，犹如寒冰般刺骨。
这不是一个大学生该拥有的情绪。
她的情绪也在激荡着，而后毅然迈出步伐，挡住了走来的聂小小等国安部成员。
她不该此时站出来的，可她依旧这么做了。
无关其他，只因鹰首感到恐惧，心里没有来的慌乱。
仿佛她要是不阻止聂小小，国安部会引发滔天地震。
这种感觉没有任何理由，就是纯粹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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