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小的不正常状态足足持续了十分钟，直到突然有人敲门。
叩。
“科长，您在吗？”属下的声音传来。
而痉挛中的聂小小突然一个激灵，身体骤然绷紧，而后便是虚脱般的放松。
并且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等下。”聂小小说道。
“哦。”
属下连忙放下手。
可心里却总感觉哪里不对劲，科长的声音，好像很无力的样子。
想要关心一下，却又不敢问，只能悻悻的离开。
办公室里，聂小小浑身无力的状态足足持续了两分钟，才恢复些许力气。
深吸一口气，起身打开了衣柜。
她重新取出一套制服换上，身上黏糊糊的，尤其是小内，跟水洗了一样。
聂小小一阵娇羞，慌乱的塞进了柜子里。
将窗户全部打开通风，照着镜子深呼吸几口气，才打开门走了出去。
离开前，她用钥匙将门锁了起来。
决不能让人进去。
……
再次回到审讯室，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少年，聂小小的心神突然一阵恍惚。
“你怎么了？”杨凡发觉前者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
他也说不清哪里就对，就是感觉不对劲。
聂小小脸一红，连忙用‘咳嗽’声掩饰尴尬，坐了下来。
问讯就要抬头，一抬头就能对上杨凡疑惑的目光。
聂小小的脸更红了，半晌都没问出一句话来，在那忙碌了半天都不敢抬头。
杨凡：“？？？”
懵了。
这是真懵了。
没看懂啊老铁们。
“喂，大姐？”
杨凡实在是有点受不了了：“您怎么不问呢？”
不问，也不放。
几个意思？
“呼。”
却见聂小小再次吸了口气，才勉强压下心中的旖旎，缓缓开口：“抱歉，刚才有些不舒服。”
“哦。”
原来是不舒服啊，杨凡信了。
聂小小终于开口了，说道：“杨凡先生，我想知道，冬付成为什么会打电话给你。”
“聊天。”
“聊了什么？”
“就说他女儿去世了，他心情不好了，跟我说了几句话。”
“……”
他在说谎。
第一次审讯，凭借聂小小的经验，和杨凡的目光与情绪的波动，说明他没说谎。
而这一次，杨凡明显说谎了，和第一次审讯时的差距太大了。
若是杨凡第一次就这个样子，聂小小肯定会厉声呵斥，一顿大棒将战绩扩大，让杨凡说出更多的实情。
可这一次，她竟然不敢了。
对。
就是不敢。
聂小小对这种情绪刻骨铭心，那是一种让她无法反驳的意志在作祟。
“哦。”
她就这么应了声。
而后便低头又不说话了，话也不说，就低头不知在干吗。
杨凡：“……”
他又蒙了。
“还有别的问的吗？”杨凡又问。
“……”
“大姐？”
“……”
“你说句话啊。”
“……”
杨凡火气又上来了，猛的一拍桌子：“你有毛病吧，能不能说话？”
“啊？能能能……”聂小小猛的一个激灵，下意识的回答。
“那我能走了吗？”
“能。”
“现在没事了？”
“没事了。”
“那来帮我解开啊。”
“好。”
聂小小的腿还是软的。
她似乎用了很大的决心才来到杨凡面前，颤抖的替他打开手铐。
期间不经意的一下肢体接触，让她身子不由的一颤，差点跪下去。
“卧槽，大姐，你不会有啥病，要碰瓷吧？”杨凡吓了一跳。
“没，没有……”
“那我真走了？”
“嗯。”
聂小小不敢抬头。
杨凡可不敢再留了，急忙就要跑。
“等，等一下。”聂小小又唤住了他。
“怎么了？”
“能，能给我……你的电话吗？”
“干嘛？”
“……”
这又不说话了。
得。
杨凡拂额。
想了想，他来到审讯桌前，拿笔写下了自己的号码，道：“有事可以找我。”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审讯室。
聂小小的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泪水从眼角滑落，滴在地上。
她的脑海中，泛起了儿时的记忆。
她儿时的生活并不顺遂，甚至可以说是悲惨。
父母离婚后，母亲带着她嫁给了一个男人，一个很有钱的男人。
那是她的继父，有着很强的掌控欲和变态的内心。
继父从不克扣母女的生活花销，反而很大方，但却经常用一种变态的方式对待母亲。
她自然也没能逃脱，每天都会经受各种变态的命令，除了没有碰她外，囚禁、殴打等如同家常便饭。
随着长大，她明白继父的想法，是要等她长大再动手。
原本她以为自己的生活就这样了。
可谁知，继父的公司竟然倒闭了，人也被抓进了监狱，这辈子都不可能出来了。
从那天开始，她和母亲自由了。
母亲的身体因为常年的折磨，没过多久就离开了自己。
那时的聂小小以为母亲是身体不好，可直到后来看到母亲留下的日子才明白，母亲竟然是相思成疾离开的。
而思念的人，赫然是那个魔鬼般的继父。
聂小小很难想象母亲是怎样的心里。
母亲死后，她努力的上学，最终考上了政法大学，最终以优异的成绩入了国安部。
平日追求她的人很多，没办法，聂小小长的太漂亮了，身材更是黄金比例，高冷的御姐总裁范，到哪都能迷倒一大片。
可这些年来，她却从来没对任何追求者动过心，甚至厌恶。
直到今日，杨凡眼中那一抹冰冷的寒意，打开了她冰封的内心。
原来，童年的阴影已经改变了她的性格。
从厌恶，变成了服从。
她也终于能明白母亲的思念了，又或者……她们母女天生就有这方面的性格缺陷？
“哈哈。”聂小小笑了。
笑着笑着就哭了。
有母亲的眼泪，有继父的眼泪……还有为她自己留下的眼泪。
“聂小小，你还真是贱啊。”她哭的很伤心，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
她不想自己变成母亲那样的人。
她想忘记，想逃避。
可刚一这样想，脑海中便出现那道冷酷的身影，身体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
身体随之便有了反应。
那种感觉，就像有一万只蚂蚁在心上爬，迫切的需要那种高高在上的命令来让她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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