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军大将，赵四儿。
真名。
都是从微末崛起的娃儿。
从那个血色年代，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
如果说元帅是华夏战部的擎天之柱，那么十军大将，就是华夏的定海神针。
只是此时这位老将的状态有些奇怪。
他竟然……在睡觉。
轰。
杨凡都听到了轰鸣的炮火声。
老将却睡的很熟。
连胡噜声这边都能听到。
“报告。”
有士兵进来报告战况。
老将军慢慢睁开眼睛，全身都带着懒散和无聊：“啥事，说。”
“报告，已经推进了三十里，还继续吗？”
“啥？”
老将军脸色豁然一变。
杨凡的心头也是一跳，暗道：“不会是中了陷阱，或者没达到老将军的预期吧。”
可老将军下一句，就让杨凡凌乱了。
老将军赵四儿突然一声大吼：“快把人给我撤回来，谁特么让你们打那么远的。”
“鱼脱钩了怎么办？快，给我撤回来。”
“等等，别大咧咧的就往回撤，给我装成不敌被打退，听明白没，给我装的像一点。”
“谁把这事儿给我整岔劈了，老子扒了他的皮。”
报告的士兵立刻领命离开。
噗嗤。
星空内，杨凡没忍住笑出了声。
“谁？”
突然，焦急的老将军猛的一声大喝。
这一声大喝，如雷霆咆哮。
前一秒还是懒散的老将军，此刻轰然爆发出杀伐冷血的气质，宛若一尊杀神。
那双眸子，仿佛两把刀子。
这是一位从尸山血海中活下来的杀神。
杨凡猛的一惊。
系统幽幽道：【全息天眼拥有最成熟的北斗被控科技，会记录下被观测者的气息，可以适时通话。】
“……”
杨凡不说话。
系统似乎明白他不说话的原因，并迅速给出了回应：【通话系统已关闭。】
呼。
杨凡松了口气。
看着仿佛就在自己眼前挠头，以为自己恍惚了的老将军，问道：“我可以随时控制是否关闭吗？”
【可以。】
“那还好。”
突然，杨凡眼睛一亮：“检测冬付成。”
嗡。
全息天眼颤动了一下。
很快就给出了答复：【筛选全球名字为冬付成者共有六人……】
杨凡：“就我那个朋友，你又不是不认识。”
系统：【……】
虽然很无语，但系统还是找到了他想象的那个人。
画面在一息之间放大。
他看到了冬付成。
那里很黑，很暗，却能看出冬付成的轮廓。
在他旁边，还有一个陌生的轮廓。
“还活着。”杨凡松了口气，同时说道：“开启通话模式。”
【叮，通话模式已开启。】
“冬大哥，我是杨凡……”
……
视线移动。
米国，博朗州。
一处偏远牧场内。
两道身影踉跄着跑进牧场深处堆积的一片集装箱内。
这片土地归属于个人，集装箱已经很破旧了，属于牧场主的私人物品。
一队FBI找到牧场主。
不知聊了什么，片刻后便转身离开。
这一切，都在集装箱二人的注视中。
呼！
冬付成松了口气。
连日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
身旁之人很沉默，情绪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你没事吧？”冬付成关切的问道。
说话时也没回头，他的目光透过缝隙，始终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
没人回应。
“嗯？”
冬付成疑惑的转头。
却见身后之人正抖如筛糠，整个人似乎被巨大的恐惧笼罩着。
冬付成一惊：“兄弟，你怎么了？”
“……”
恒久的沉默后。
科研人员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外面……能活着回去吗？我……有点害怕。”
他在恐惧。
这些年的米国生活，他的恐惧早已深入骨髓。
“……”
冬付成没能给出对方想要回答。
因为他也不知道。
“你怕了？”冬付成问。
“怕。”
科学家低下了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如果有的选择，我宁愿自己没做出过这样的选择。”
当时冬付成给了他选择。
跟自己走。
或者……死。
科学家怕死，所以选择跟着离开。
说到这里，科学家看着冬付成，眼中带着恐惧：“你就是个疯子。”
冬付成咧嘴：“没错，我就是个疯子，我若不是疯子，也不会一把火烧了那个破地方。”
“所以……你现在想做什么？”
冬付成就这么看着科学家，眼神平静。
连日的逃命，也没让他紧张。
无愧于系统记载的‘天选者’三字。
他的心，已经死了。
从女儿囡囡死的那天，就已经彻底封闭了。
死亡对他来说，不过是解脱罢了。
咕咚。
科学家咽了口唾沫。
他有点害怕这双眼睛。
冬付成在一旁幽幽道：“你要是有逃跑，或者投敌的想法，我劝你最好收起来。”
“要是被我发现，我会第一时间杀了你。”
这就是如今的冬付成。
科学家往后退了退，似乎后面的黑暗更能让他感到安全：“我是华夏人，不会背叛华夏的。”
“那就好。”冬付成收回目光。
可握紧的拳头，却证明他已经有了杀机。
火烧鬼社，烧死了上百鬼子。
火烧米国实验室，烧死的人不比鬼社少。
杀人这种事，对如今的冬付成来说，没有任何阴影。
科学家顿时安静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科学家还是忍不住了多了句嘴：“冬大哥，你跟我说句实话吧，我们真的能活着回到华夏吗？”
“……”
冬付成沉默。
“唉。”
科学家似乎想通了。
这一想通，整个人都放松了，在集装箱里躺下，喃喃道：“这要是在华夏多好，政F肯定会帮我们的。”
“唉，冬哥，你说……会有人来救我们吗？”
“会。”
冬付成语气坚定。
科学家陡然狂喜：“真的？”
“……”
真假如何？
冬付成没回答。
可他的脑海中，却想起了在樱花国的一幕。
那七个人，如同战神般出现，带着他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最终带着女儿的骨灰回归华夏。
而这一切，背后都有一个人的身影。
想到这里，冬付成的心瞬间温暖：“会的，一定会有人来就我没的。”
他语气坚定。
话音刚落，耳边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这道声音，让他险些落泪。
“冬大哥，我是杨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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