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灰坛。
成车装的。
杨凡的眼神很锐利,看的清楚。
姓名:李大福。
性别:男。
出生日期:1995年10月6日。
出生地:通州栖霞村。
……
姓名:卫争。
性别:男。
出生日期:1996年3月12日。
出生地:京都。
……
姓名:安微。
性别:女。
出生日期:1998年1月30日。
出生地:南云市。
……
每一个人,都是死在战场的同袍。
太多了。
“报告。”
一名开车的中校走进训练场,郑重报告:“藏区战场,阵亡士兵全部送回。”
“留下尸体五百人,全部送回。”
“残肢者,已火化,装入骨炭送回……”
元帅点头。
而后抬手、敬礼。
总参猛的一声大喝:“敬礼。”
啪。
啪。
啪。
抬手、敬礼。
连杨凡也不例外,下意识的敬礼。
冷风呼啸。
寒风瑟瑟。
兄弟们的魂魄,全都回来了。
而这也是战争的残酷。
近百辆军用卡车,送回的骨灰盒,据对超过万数了。
总参掏出内部电话拨通:“家属都在京都了吧,带他们来认领吧。”
杨凡一惊。
猛的转头看向总参:“就这么认领吗?难道你们就不怕……”
“怕。”
元帅替总参做了回答:“可怕又用吗?我既然有勇气派他们上战场,就有勇气面对一切。”
元帅已经做好了准备。
不止元帅,凡是赶来的将官们,都是一样的想法。
人,是他们派出去的。
战死,是士兵的宿命。
可面对家长们的责难,他们也做好了准备。
元帅转头对杨凡说道:“杨院长,你还是走吧,接下来的事情,不是你该承担的。”
杨凡却摇了摇头:“元帅,有一件事我不懂,安抚家属,不是该地方负责吗?”
元帅沉默了片刻,才沉重开口:“华夏全国灾难,我们这些没用的老家伙,能帮一点就帮一点吧。”
这场全球灾难,太大了。
华夏也快承受不住了。
地方大乱,每个人都忙的团团转。
“哦。”
杨凡懂了。
如今正是全国灾难日。
当然,有一句话元帅没说……所谓没用的老东西,就说的太过了。
在场之人,哪个不是统筹天下兵马的智囊。
之所以要留在京都,没有上战场,就是需要他们的智慧指挥战场。
“走吧。”元帅叹了口气。
“我也有责任。”
“你有什么责任?”
“我……没能研究出更强大的科技。”
“……”
这也算?
元帅挠头,一时间竟有些搞不懂这个年轻人的想法了,最终只能一叹:“算了,你要留就留吧。”
一个小时后,车来了。
很多车,却没驶入战部大门,而是停在了外面。
解佬亲自带人来的。
除此之外,还有负责善后事宜的官员们。
家长们从车上走下,人太多了,足有几万之数,黑压压的根本看不到尽头。
但却很安静。
除了压制不住的抽泣声。
“走吧。”解佬带头,走进大院。
身后众人随之入内。
而解佬在看清院内的情况时,当即一愣:“怎么回事?士兵呢?”
唰。
解佬猛的看向元帅。
直接掏出手机,质问道:“人呢?就这么几个,一会万一发生……”
“没事。”
元帅对着手机答道:“是我派他们上战场的,要对我做什么我都认。”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就这样吧。”
元帅挂断电话。
解佬无奈,只能继续带人继续往里走。
讲武台上,杨凡也有些担忧:“元帅,一会万一这些家长控制不住情绪……”
“没事。”元帅还是这样回答的。
杨凡却还是担忧。
可元帅都这样说了,他就算担忧也没办法。
只能希望一会不要发生什么。
阵亡士兵的亲属,开始还在轻声的抽泣,可当他们看到车上的骨灰盒后,情绪再也绷不住了。
哭泣声再也无法压制。
“唉。”
周围的工作人员叹息。
解佬也叹息。
可解佬还是开口,道:“各位,开始接人吧,林月的家属,在吗?”
解佬手里拿着喇叭。
林月两个字,让情绪崩溃的家长们暂时收敛了情绪,人群自动分开,一对颤巍巍的老夫妇走了出来。
“我们是……林月的爷爷和奶奶。”
工作人员已经从车上取下标注着林月的骨灰盒,慢慢走到老夫妇身边:“节哀。”
老夫妇的情绪再也绷不住了。
只是相互搀扶着才没跌倒。
“节什么哀?”旁边传来一声怒吼:“死的不是你的孩子,你特么再这里装什么?”
“对啊,节哀,节哀个屁……”
“你们身居高位,在后面指点江山,却要我的孩子上战场送死,今天你们若不给个说法,这事儿没完。”
压抑到极致的情绪一旦爆发,便是灾难。
愤怒,即将爆发。
可不知何时,那抱着骨灰盒的中年男子,脸上早已布满泪痕,哀伤已至。
中年男子紧紧的咬着牙,将骨灰盒放在老夫妇手里。
抱着骨灰盒的老人,也就是林月的爷爷,情绪再也绷不住了,猛的一声大吼:“都给我闭嘴。”
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吼,倒是让吵嚷声暂时停歇了。
可很快,就有人不服的哭喊道:“你喊什么喊,我难道说的不对吗?”
立刻便有人附和:“是啊,难道他说的不对吗?”
老人的手指突然指向交给自己骨灰盒的工作人员:“他……叫林志,是我的儿子。”
“我老林这辈子,只有一个儿子一个孙女,你们明白吗?”
“……”
吵嚷声陡然一滞。
紧接着便是难以置信。
所有人都看着哭泣的中年人,终于明白为何对方在哭了。
这个叫林月的女孩,就是他的女儿了。
中年丧女,亲口念出女儿的名字,这需要多么大的毅力?
可即便如此,人家依旧强忍着,继续自己的工作。
渐渐的,没人说话了。
解佬适时的上前,拍了中年男人的肩膀:“小林,继续吧……”
男人擦干眼泪,点了点头。
这一下,再也没人喊,没人闹事了。
工作人员们开始分工。
带却有一个中年女子,抱着儿子的骨灰站到讲武台前,满眼含泪,问道:“敢问元帅,吾儿勇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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