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梅小跑着赶了过去,大老远就听到了大伯母林氏哭天喊地的声音:“哎呦我这造的什么孽呦,大家伙快来评评理啊,我整天给他们做吃做喝的,现在这群白眼狼们要杀了我儿子啊!”“吵个什么?”还没等马小梅过去,祖父马老汉就从地里回来了。
要说这马老汉,平生最是要脸,最看不得别人家看自己家笑话。这下林氏哭爹喊娘的可不就撞枪子口上了么。待马老汉走近一看,四个孙子扭打在一起,屋里也是一片狼藉,脸黑的几乎要滴出墨来。
走在身后的祖母马老太也回来了。看到她的宝贝孙子们脸上都挂了彩,气得差点没晕过去。屋里的正打着的四个看祖父祖母回来了,也都自觉的放下家伙式儿,眼观鼻鼻观心不语。
待弄明白了前因后果,马老太气的跺了跺脚:“这赔钱玩意儿要早给送出去也就没眼下这事了。”好嘛,现下却是把错都怪在马小梅身上了。也不知她那老花眼今日怎么这么灵光,她往角落里一看,正好看到了躲在墙后面的马小梅。
“你个死丫头。”说话间马老太的手已经拧住了马小梅的耳朵:“闹的家宅不宁的,今天我非把你送出去不可。”
马小梅疼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心里不知骂了这老太婆多少下。
“奶,你要是非把三妹送走的话,也把我们俩一块儿送走吧。当日你趁我娘不在送走了我四妹,现在还要把我三妹也送走吗?”马东党几乎是吼着说完了这段话。
可能是这个身体所带的情感吧,二哥说完后马小梅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就从眼眶里流了下来。大哥走过来牵着你的手:“奶,既然你这么看不惯我们,我就带着我弟弟妹妹走了。”
林氏见状也开始撒泼:“哎呦我可怜的儿子哦,竟被打成了这个样子。亲兄弟间也能下死手,下次他们俩还不知道有没有命能见到娘啊!”
马老汉被念的心焦:“闹够了没,不嫌丢人的。这仨孩子你们还想把他们赶哪里去啊?老三不在跟前你们就当他死了不成?”
林氏这才想起来老三的厉害来,可让她咽下这口气却也是不能的。“我记得咱们老家院后面不是还有个屋吗?不如让他们住那里得了。也算是给三弟有个交代。”
马小梅心里冷哼一声,真是说的好听,且不说是茅草屋盖的房子了。就说现在搬家搬了多少年了,茅草屋也没修缮过,那是能住人的样子吗?但马小梅也知道,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家庭里,没自己说话的余地,只得闭紧了嘴巴不发一语。
她大哥二哥倒是好说话,大哥自觉去收拾屋子里平日里要用的东西,二哥就牵着马小梅的手默默站在身边。他们搬出去这事儿,算是定下来了。
待收拾完东西已是临近黄昏,大伯父和二伯父一家也从地里回来了。看到抱着东西往外走的兄妹仨二伯母刘氏不明就里,拦下马东国就问:“大娃,你们这是干嘛去。”
二伯母刘氏平日里对他们多是照顾,见状马东国也礼貌回复道:“二伯母,我们搬去老家院后的屋子住去了。”说罢搬着东西就先走了。
要说这东西啊,还真没多少。大件也就一个四两重的破棉花被子,里边的棉絮都能看出来。孩子们的衣物更是没多少,除却身上这件也就没了。
马小梅看的心酸,心里也规划起了以后的日子。不说自己看来如何,这场景落在二伯母刘氏的眼里也是难受的不能行,但她作为一个只生了俩女娃的媳妇儿又能说什么呢?
直到走到茅草屋跟前,兄妹仨才傻了眼,他们就没见过这么破的房子,上面搭的茅草像是风一吹就能吹散了一般。
马小梅还算是镇定的,先一步走了进去。环顾四周也就这一个屋子。
许是多年没进人,刚一进去就荡得人一头灰。当堂有个土炕子围成的床,摸上去冰凉的很,隔壁是露天的厨房,有个破了洞的锅和几个旧碗,旁边还放了两个灰不溜秋的大缸。马东国上前看了看,锅洞破的不大,拿土围围火上烧一烧还能用。但眼下这顿饭是做不成了。
马东国想了想:“二娃,你先铺铺床捡点柴生个火,我去后山上打两只鸟回来咱烤着吃。顺便看看有没有草药,回来嚼碎了敷伤口。”
马小梅一听吵着也要去,她是这么想的,之前看到的小说,凡扯后山必有奇遇,她打算去凑凑热闹。马东国刚开始不愿意,架不过马小梅非要去,他向来又是个宠妹妹的,只好答应了。
没想到刚走到山根上,马小梅的小身板就受不住了。不过这也不奇怪,她先是被打了一顿,又闹了这么多事,一天更是除了喝了杯水什么都没吃,她这说起来还算是能熬的了。
马东国见她确实走不动路了,也不逼她,只说了句让马小梅在原地等他就进山去了。马小梅见他走了,就躲在山脚一旁的草地里吃起了空间里的苹果,连吃了好几个肚子总算是不咕咕叫了。马小梅叹了口气,谁能想到以前不愁吃不愁喝的她现在只能吃苹果来果腹了。
喝水的空档间,一坨白色的物体在马小梅身旁一闪而过。马小梅揉了揉眼,那是……兔子?
马小梅连忙跟了上去,说来也奇怪,刚刚身子还是沉沉的跑不动,吃了个苹果马小梅就感觉身子轻盈了许多。但她也没多想,因为此刻的她注意力全在眼前的兔子这里。
那兔子像是发现了有人跟着它,动了动耳朵机警的扭了过来。马小梅赶忙躲在一旁。就在马小梅以为兔子发现了她时,兔子从身下的草里拨出来了一个洞,马小梅眯着眼一看,原来是一窝小兔子,毛茸茸的缩在一起特别可爱。
马小梅跃跃欲试,想趁机捉住这一笼兔子,煎炒油炸各种吃法在脑子里过了个遍。说时迟那时快,马小梅向前一扑,大兔子的两只耳朵就被她牢牢捉在手里了。
趁次机会,马小梅把小兔子一只一只的收进了空间里,小兔子还太小,她打算在空间养一养再吃。所以眼下也只有手里的这只肥兔子可吃了,马小梅拿草编了个绳子,拴着大兔子的耳朵扔进了空间里。“后山定律诚不欺我。”马小梅嘿嘿一笑。
大兔子给了马小梅灵感,她打算接着往山上走走,看看还有没有什么东西能被利用。刚走没两步,马小梅就发现了一株花椒树。在这个大家吃东西普遍只放盐的时代里,花椒树自是被上山的人刻意的忽略了,马小梅看着长的这么好的花椒树眼红极了。
“这长这么大,不能移进空间真是可惜了。”话音刚落,眼前的花椒树腾的一下就不见了踪迹,只有一个大坑能证明这儿原来有一株花椒树存在。好在此刻天色已晚,是家家户户吃晚饭的时间,没人发现这一幕。
马小梅吓了一跳,想进去看看花椒树是不是被移了进去却发现自己身体竟然进不去了。“难道说,我之前能进去是空间出的bug?”尝试了好几次马小梅才发现,身体确实是进不去了,但意识却是可以进去的。而且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先前那苹果要自己拿竹棍来摘,现在意念一动它自己就出来了,倒也不算太坏。
除了花椒树和兔子,后来也没再遇到什么了。
等马小梅赶到山脚时,马东国还没到,于是她从空间里拿出最大的那只兔子,伪装成刚刚抓到的样子坐在地上等马东国。过了好一会儿马东国才回来,手里提着几个弹弓打下来的小鸟,还有一些马小梅不知道是什么的草走了过来。
等马东国走到跟前,马小梅笑着扬了扬手里的兔子:“大哥,看我刚刚捉到的兔子。”
马东国有些不可置信:“你怎么捉到的兔子?”
坏了,马小梅心里暗暗想到,任谁看到一个五岁大的女娃捉到这么大的兔子都会不相信的,更何况在大哥眼里,自己除了捡过些猪草连地都没下过。怎么会有那么好的体力捉兔子。马小梅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个像是借口的借口:“刚刚这个兔子一头就撞到我身上了,我看这兔子晕晕乎乎的,一伸手就把它捉到了。”
马东国笑呵呵没多想,路上只一个劲儿的夸马小梅。
回到家后马东党看到他们捉到的兔子也是一个劲儿的夸马小梅,嘴上一直嚷嚷着改明儿也要去山里捉兔子。
由于马东党只有10岁,马小梅更是只有5岁。做饭的活就交给11岁的马东国来办了。烤兔子的时候马小梅趁他们不注意,往兔子身上撒了一把她拿石头碾碎的花椒。还从身上拿出来了几个苹果分给他们。哥俩问她苹果怎么来的时候她只说是捡到的,年纪小到底是好骗,兄弟俩也没多想。
待吃过了饭,马东国就来给他们分草药了,他叮嘱马小梅一定要把药嚼碎吐在伤口上,不能往肚子里咽。等看着马小梅弄完他才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伤口。
马东党早就敷好伤口了,唧唧哇哇的满院子乱转。待看到院子里有一个枯井时还遗憾的过来和他们分享:“可惜这儿的井早就枯了,我们明早还要去河边打水喝。”马小梅在一旁听着,一个计划却涌上心头。
第二日一早,马东党本想套上扁担去打水,路过井边一看不得了:“哥,哥你快来看,井活了。”
马东国赶来一看也是欣喜万分:“既如此,我们就不用去挑水了。我去地里干活,你直接去山上捡些柴火来烧吧。”
要说马东国11岁怎么能下地赚公分,那还真得儿谢谢村里的大喇叭们,兄妹仨被赶出去的事儿昨天晚上整村的人就都知道了。
昨晚一组大队长马队长深夜来他们家,看见仨孩子住的破破烂烂的地方,心里暗骂了一句马老汉不像话,亲孙子也能赶出来。
马队长又向来是个有爱心的,轻轻拍醒了正熟睡的马东国:“东国啊,我和队里的其他人商量了下,安排你也来田里种地,你一般大的小孩都是2工分,我们给你按5公分,但这地里的活可就不能像两公分那么轻松了哈。”
马东国十分感激:“没事没事,队长,我身体强壮着里,再多的活也不怕。”马小梅虽然心疼他,但是她也知道下地才能赚工分,有工分他们才有饭吃。就经常去后山假装捡苹果和梨给他们吃。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就到了夏收,马小梅在此期间也对这里的一切熟悉了,白日里她跟着马东党捡猪草,晚上她就偷偷摸摸的往井里边换水。因此兄弟俩也一直没发现这井是个死井。
就是这空间里的水稻和麦子,令马小梅有些头疼,眼看它们长势那么好,却是看得见吃不着。
谁知这天回来,马东国就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地里的麦子就要收了。这次是麦子割完当场分,磨面要一家一家的去磨,正好给了马小梅动手脚的机会。她先是趁着马东国晾晒麦子的时候,偷偷往里混进去了几捆空间里的麦子,又跟着马东国去磨面的地方记住了位置,打算日后有机会自己偷偷来磨。
马东国还说呢,没想到看着那麦子不多,磨出来的面却不少。除了上交大队的,自己也能留不少呢。马小梅但笑不语。
晚上马小梅过空间资产的时候,意外发现白天新取出来的小麦晚上就长好了。兔子在不知不觉中也长大了,还下了好几笼小兔子。
马小梅既欣喜又害怕,她想到了之前听过的兔子泛滥成灾的故事。于是第二天她喊着二哥马东党进了后山,悄悄把这一笼兔子运了出来。
空间里长出来的兔子没被人追过,也不怕人,蹦马东党脚下就不走了,给马东党乐的嘴都咧到耳后根去了。
怕遭人眼红,马东党让马小梅回家去拿个布袋子给兔子装进去,马小梅早就准备好了,走没多远就从空间里拿了袋子拐了回去。兄妹俩欣欣喜喜的抱着兔子回了家。
可没想到第二天,还是有那好事儿的找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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