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猫,”明歌愣了一下,看到猫咪脑袋上的白猫时,诧异道,“莱瑞?”
那小猫一听到自己的名字,立马有了反应,一下子就朝着明歌小跑过来,一双小短腿扑腾的十分迅速。
明歌立马松开了傅时修的手,蹲下身迎接这个小家伙。
“莱瑞,”她抓着莱瑞的前爪,将它抱起来抱在怀里,一边摸着它的脑袋一边问道,“你怎么在这儿啊?你爸爸呢?”
傅时修看着明歌,皱眉道,“你在跟它说话?”
“对啊,”明歌转过身,兴奋的解释道,“它是莱瑞,是苏星默的猫。”
“猫不都长一样?”
“不一样啊,你看它脑袋上有个白毛,而且我一叫它它就答应了。”
一边说着,明歌一边抚摸着莱瑞的后背,“是吧,莱瑞。”
“喵呜——”
看着窝在明歌怀里的猫还算乖巧,五官也很端正,是一直很纯正的英短蓝白,脑门上那一撮标志性的白毛也很有特色。
见明歌很喜欢这猫,傅时修原本戒备的神色渐渐缓和下来,但还是一本正色的提醒道,“猫身上有细菌,我不会同意你把它带回去的。”
“我不带回去,它又不是流浪猫,它有主人的,我给苏星默打电话。”
说着,她抱着莱瑞往傅时修的怀里送,“你帮我抱一下,我打个电话。”
傅时修后退了一步,显然是不想接。
“没事,这是家养的猫,干净的,疫苗齐全,说不定比人都干净,”明歌不由分说的就将猫塞到了傅时修的怀里面,“一会儿就行。”
被猫接触到的那一瞬,傅时修的脸色陡然就僵了。
明歌摸出手机给苏星默打电话,全然没有注意到某人一脸僵硬的样子。
“喵呜——”
莱瑞窝在傅时修一动也不动的臂弯里面,显然是窝的不太舒服,仰头看着傅时修,很不满的叫唤了两声,开始挣扎。
傅时修扯了扯嘴角,“别动。”
“喵呜——”
莱瑞挣扎的更厉害了。
“对,你多久到啊?”
“……”
“行,那我等你吧,我就在A区这边儿,之前都不知道你跟我们住一个小区。”
明歌打着电话,眼角的余光瞥见莱瑞在傅时修的怀里挣扎,当下突然想起先前苏星默的助理说过,莱瑞的脾气并不是太好。
我去……
“我先不跟你说了,到了再联系。”
明歌匆忙挂了电话,朝着傅时修疾步走去,“我来我来我来,莱瑞……”
“喵呜——”
一道闷哼声在夜色下格外的清晰。
隔着半米的距离,明歌猛地闭了了一下眼,仿佛挨了一爪子的人是自己似的,那想象出来的疼痛一下子让她心揪了一下。
莱瑞从傅时修的怀里跳了出来,蹲在旁边一脸不满。
明歌此时却无暇顾及它,胆战心惊的看着傅时修被抓伤的脖子,“你……你没事吧?”
傅时修抬起手,试图摸脖子。
“别动,”明歌忙拦住,语无伦次道,“别碰,我……我带你去医院。”
她肠子都快悔青了,干嘛非要让傅时修抱着莱瑞呢?惹了大祸了这是。
医院急诊科。
傅时修只穿着一件灰色的毛衣,刚打完针出来,脖子上的伤口待处理。
他的外套在明歌手上抱着,处理伤口的科室里,明歌看着傅时修脖颈上那几道血痕,实在是有些触目惊心。
她一脸紧张的询问医生,“医生,这没事吧?猫是打过疫苗的。”
“猫打过疫苗也不能百分百的保证不被感染,你知道它打的疫苗是真是假啊,现在这伤口就得打狂犬还有免疫球蛋白,一共五针。”
医生的话让明歌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以前被猫挠过,也打过针,那五针扎在伤口的位置很疼就不必说了,现在这事儿落在傅时修身上,不知道要耽误他多少事情。
他时间宝贵,绝对称得上是一寸光阴一寸金的人。
“对不起啊,”回去的路上,明歌开着车,一直在道歉,“真的对不起。”
“你已经说了二十多遍了,”傅时修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纱布,神色淡淡,“没多大事,被猫狗咬伤挠伤之后,及时就医,不会有大问题。”
“我不是说这个,我怕之后耽误你的事情。”
“如果你知道我会被挠伤的话,你还会去管那只猫么?”
“这……这是两码事,你被挠伤不能怪莱瑞,是我大意了,我忘了它脾气其实不太好,是不愿意让陌生人抱的,我……”
“既然再来一次你也一样会做的事情,就没什么好过多纠结的。”
傅时修的话,让明歌愣了一下,下意识的侧目看向副驾驶。
傅时修平时坐车都是坐在后座的,但今天后座上窝着莱瑞,刚被猫挠过,他怎么也不可能愿意和一只猫共处,肯坐在一辆车已经不容易了。
“喵呜——”莱瑞的声音从后座传来。
傅时修面色一僵,问道,“他主人什么时候把它接走?”
明歌忙说,“苏星默已经到小区了,我们回去就给他,你别怕,我问过了,只要你不碰莱瑞,他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的。”
说到这话,明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傅时修原本就没要碰他的意思,是她自己自作主张非要把莱瑞塞到他怀里,这才酿成这样的人间惨案。
京都的夜色繁华的像是一场梦,车子在主城区的夜色中穿梭,外面是高楼大厦,是灯火辉煌的商业广场,是全天候亮着滚动播放各种广告的电子显示屏。
车厢里逐渐安静,除了窗外的风声之外,能清晰的能听到后面莱瑞打呼的声音。
傅时修是个话很少的人,平时相处都是明歌主动找话题,但大部分时候都是跟工作有关,要么就是跟他们的交易有关。
像今天这样,因为一个意外单独相处,似乎是头一次。
明歌心里有事,尽管傅时修没有责备她,可是被莱瑞挠伤毕竟是因为她,所以怎么也过意不去,一路上都在盘算着怎么弥补这个失误。
而副驾驶上,傅时修靠着椅背,一双清冷无波的眼睛一直凝视着她。
侧后方的角度,可以看到她的脸在主驾驶车窗玻璃外繁华的霓虹夜景背景前,干净的比月色还要皎洁,似蹙非蹙的眉头拧着几分愁,让人忍不住的想伸手替她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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