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饭吧,牛排过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乔致谦的声音拉回明歌的思绪。
“好,”明歌回过神点了一下头,往外面餐厅走去。
桌上的红酒已经倒在醒酒器里醒好了,乔致谦倒酒的时候,明歌说,“我开车来的,不能喝酒,抱歉。”
“没事,倒了放着就行了,看着也好看,我没有劝女孩子喝酒的习惯。”
倒是绅士,真的只是将红酒倒了放在一边,另外又给明歌倒了杯水。
明歌象征性的切了牛排吃了两口,便直截了当问起电话里,乔致谦提起的事情,关于刘茹柯下毒的证据。
“不着急,证据我已经都拿到手了,在楼上书房里放着呢,过会儿我拿给你看。”
“怎么会这么突然就查到?之前不是一直都没什么证据么?”
“一个礼拜前,一个叫苏红微的女人跟刘茹柯见面,正巧被我助理在餐厅撞见了,那个女人打扮朴素,不像是和刘茹柯这种人有接触的,所以我让助理后来去调查了一下。”
“查到什么了?”
“那个叫苏红微的,是京都一家美容院的按摩师,不过半年前就已经从美容院辞职回老家了,王伟查到在此之前刘茹柯和她走的非常近,但是自打她辞职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往来过,直到这一个礼拜之前。”
苏红微老家是江昌农村的,距离京都两千多公里,来一趟并不容易。
之所以千里迢迢跑来找刘茹柯是为了借钱。
“借钱?”明歌迅速抓住了这话里可疑的地方。
像刘茹柯这种虚荣拜金嫌贫爱富的女人,怎么可能跟苏红微这种对她没有任何帮助的底层人士伸出援手?
“你也觉得奇怪是吧?我也觉得,”乔致谦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不慌不忙的将一份银行汇款记录递给明歌,“这是王伟去银行查到的,苏红微从京都离开,刘茹柯给她打了五十万。”
“五十万?”明歌翻着那份银行汇款单,面色越来越凝重。
不错,是五十万。
在江昌农村那种地方,五十万万块钱绝对是一笔巨款,这是苏红微在美容院里干上一辈子都未必攒的下来的钱。
明歌追问,“她们之间什么关系?”
“我也很好奇,所以王伟又去美容院做了调查,得知这个苏红微的按摩技术非常好,先前刘茹柯是她的常客,几乎每次去美容院都会点她,而且出手阔绰,给她的小费都比她的工资高。”
一个从江昌小农村出来打工的中年女人,没什么见识,赚的钱除了生活必须之外,悉数寄回家给丈夫还有儿女补贴家用,在京都这么一个城市里也没有什么朋友,难得遇到个有钱的大姐,不嫌弃自己出身,还总帮衬自己……
明歌隐隐意识到了什么,“她在收买人心。”
乔致谦不置可否,修长的手指夹着高脚杯微微晃荡,猩红色的液体在杯壁上撞出细微的水珠,然后迅速四散开来。
“王伟调查到,一年前的六月,苏红微在黑市上买了一种慢性药,这种药吃了之后,前期人会变得脾气暴躁,胸闷气短,上火……”
明歌握着水杯的手微微收紧。
去年六月之后,她和父亲争吵的次数越来越多,一方面是因为她怀疑母亲的意外身亡另有原因,另一方面也是她不满刘茹柯母女当面一套背面一套,而素来明理的父亲却根本不听她的话.
后来一次争吵中,她气的搬了出去。
现在想来,父亲的脾气一直都很好,但是从去年开始却莫名其妙的经常黑着一张脸,一点小事就能让两个人争执起来,她还以为只是生活的矛盾而已。
要是记得没错的话,那段时间,父亲一直在吃降火的药,凉茶也不离手。
“到了中期,人会疲软无力,精神不济,经常昏昏欲睡,记忆力也有所衰减。”
乔致谦一边说着那种药的慢性反应,一边仔细的观察着明歌的神色变化。
从听到那慢性药开始,明歌的脸色就绷紧了,半点没有平时平静自若的风格。
“记忆力衰减这一症状和年龄相关,也就是说,年轻力壮的人吃了这种药在记忆衰退这方面的表现并不会太明显,但是老年人原本记忆就不太好,所以会症状明显,如果去医院查的话,医院给出的诊断十有八九会是阿尔兹海默症初期。”
说到这儿,乔致谦看着明歌问道,“你怎么了?Eileen。”
明歌回过神,对上乔致谦的目光,发现他正看着自己握紧杯子的手,微微的发抖,以至于杯子里的水都跟着晃荡。
“哦,没事,”明歌忙松开杯子,发抖的那只手藏到了桌下,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的恍惚,“先前感冒还没好,有点冷,而且听到这个怪渗人的。”
“要注意身体。”
“谢谢,你接着说,我没事。”
后期的症状其实都不需要乔致谦说了,明歌自己就一清二楚。
她虽然搬出去住了,但是也会偶尔回家,最起码在自己被害之前的那个春节期间,她还是欢欢喜喜的和父亲一起过得。
那个时候,父亲开始服用一些鱼肝油之类的保健品,说是眼睛不太好,最近总是看不清楚东西。
综合以上种种,只要能找到那种药,再有苏红微的证词,人证物证俱全的情况下,刘茹柯想不被送进大牢都不可能。
“那种药是什么药?王助理拿到了吗?”
“那药很不好买,国外实验室的试验品,原本是用来戒毒遏制毒瘾的一种药,服用适量不会出现任何问题,但是自从后来发现这个量无法准确定义,并且副作用极大之后,就成了禁药,王伟想尽办法只弄来几颗而已。”
“几颗应该够了,”明歌眼前一亮,几乎立刻就要从椅子上起身,“只要送去药品监督部门化验,检测出里面的有害成分,再找到苏红微做证人,刘茹柯肯定要被判罪。”
乔致谦很冷静,仿佛一个置身事外的人一样,眼中毫无波澜的打量着明歌,而他的眼中冷静恰恰反衬出了明歌的激动。
空气沉默中,明歌的面色微微僵硬,“怎么了?”
“Eileen,我有件事一直很好奇,”乔致谦看着明歌,“好像在明氏的事情上,你比我更上心。”
明歌心里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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