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澜和徐砚的谣言满天飞。
施诗担心沈家会拿这件事向明澜发难，何况沈老太太对明澜本就不满，如今不是把刀直接送到老太太手里吗？
“不过也是奇怪，沈厉不是把孟菀当成心肝宝贝吗？怎么说分手就分手了？”
那可是追去国外陪伴四年的情分。
“孟菀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沈厉的。”
这件事明澜都已经知道了，沈厉更是心知肚明，能闹到这个份上，只可能是两人之间出现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什么？！孟菀胆子可真够大的，居然敢给沈厉戴绿帽子。”
但施诗有些幸灾乐祸，她早看沈厉不顺眼，那么欺负明澜，是真把明澜当软柿子捏，料定了明澜不会对他有怨恨。
明澜没再多说，快下班时接到沈厉的电话。
“周善会来接你下班，陪我一起吃个饭。”
明澜没拒绝，正好她也有话要跟沈厉说。
车子开到一家私房菜馆，明澜怔了一下，她还以为沈厉叫她是为了应酬，否则为何突然找她吃饭？
二楼临河最好的位置已被提前预定，沈厉先到一步，正研究新出的菜单。
“看看想吃什么。”他把菜单递给明澜，明澜没接。
“你看着办就行。”
她又不是真来吃饭的，和沈厉之间没必要这么客气，他找她也绝不可能只是吃饭这么简单。
沈厉点了菜，每一道都是明澜爱吃的。
确切地说，是沈厉爱吃的。
这些年，明澜的口味逐渐以沈厉的为主，沈厉爱吃的她也爱，以至于到现在，连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口味。
“我问了张嫂，这些都是你爱吃的，我们口味倒是相像。”
明澜淡淡笑了下，对一桌子的菜毫无食欲。
“你找我有事？”
沈厉抬眼朝她看来，眼底都是不遮掩的玩味：“没事就不能跟你一起吃个饭？”
明澜挑了挑眉，“沈总在孟小姐那里吃了憋，跑来消遣我？”
“我们是夫妻，我找我老婆吃个饭还需要理由？”
明澜笃定了沈厉是故意拿她寻开心，从前他和孟菀之间没有出问题的时候，形影不离，何曾想到过还有她这个老婆在？
明澜没什么胃口，沈厉倒是兴致好，断断续续地为她布菜，但她几乎一口都没吃。
“不喜欢？”沈厉问。
“你打算怎么处置孟菀？”
“你一定要在这种时候提不相关的人？”
“你觉得她是不相关的人？她跟你青梅竹马，又跟你同居四年，这也算不相关的人？”
那什么才是相关的人？
沈厉向后靠去，慵懒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那双眼睛从前看他的时候满心满眼都是他，而现在却看不出一丝一毫其他感情。
他挺喜欢跟明澜在一起时的感觉，和她在一起很舒服，这是四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
明澜身上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就连看他的眼神都让他莫名感到烦躁。
“既然你不想处理，那我来处理。”
沈厉的态度在明澜意料之中，他怎么可能处置孟菀？他只会想办法护住孟菀，就算孟菀真的做了很多很过分的事情，在他眼里也都一文不值。
沈厉也有些许的不耐烦，“明澜，孟菀的事我会处理，我保证不会让你受委屈。”
“你让我受的委屈还少吗？”
明澜的心钻心的疼，这种话她过去是不会说的，可现在什么都无所谓了。
在他一次次做出选择的时候，明澜就该清醒过来，就算有一百次机会，他也会一百零一次的选择孟菀。
沈厉也冷淡下来，明澜对他已经全无信任，就算他说再多，在她看来也是为了包庇孟菀。
“明澜，她对我目前还有用处，你再等一等。”
都是借口。
明澜原以为，如果沈厉真的不肯松口离婚，她也可以这样跟他耗下去，都耗了四年了，她跟他耗得起。
可现在，沈厉只让她觉得恶心。
“对我下药，害我出车祸，散播谣言，把孩子的事情嫁祸给我，这桩桩件件，哪件不是她做的？你觉得我应该对她宽容？”
“我说了，她对我还有用。”
沈厉的声音里明显的不耐和不悦，大概是很少有人会忤逆他，他的这点解释已经是对她莫大的忍耐。
明澜终于死心，她只是觉得自己怎么还是那么蠢，一次又一次对他起不该起的心思。
他和孟菀之间才配谈感情，和她之前，哪有感情可言？
明澜甩开他的手：“既然你不愿意动她，那这件事我自己来处理。”
至少，杀害孟菀孩子的这口锅绝不能扣到她头上。
她眼圈通红，咬着牙没有哭出来，这副样子格外让人心疼。
她不再提离婚的事情，但她和沈厉的婚姻也不可能再继续不明不白地维系下去。
沈厉抬手想摸摸她的脸，被她扭头避开。
她没有再说一句话，转头就走。
外面大雨滂沱，来时还是好天气，走时却糟糕透顶。
一如她的心情起伏。
徐砚应酬完出来时，就看见明澜怔怔站在雨前，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他过去站定：“听说沈厉包下了二楼最好的位置，原来是和明总约会，但是我怎么看明总好像并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明澜这会儿没精力跟徐砚掰扯，她抿唇不出声。
“我送你？”
徐砚的车子开到跟前，他从司机手里接过伞为明澜撑上。
明澜知道他是个危险人物，本不欲和他有过多牵扯，但想到另一件事，还是上了车。
沈厉下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明澜在雨幕中上了徐砚的车。
车内暖气开的足，徐砚喝了酒，揉着鼻梁骨醒酒。
“你和孟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明澜冷不丁开口，徐砚才慢悠悠地睁了眼。
“孟菀？那不是沈厉的人吗？”
“你不用装，孟菀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吧？”
徐砚怔了怔，蓦地失笑：“明总不仅爱说笑话，还会血口喷人？”
“你去医院看过孟菀，有护士亲耳听到孟菀说那孩子是你的，就连那个被孟菀用来嫁祸给我的人都是你安排的，你还想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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