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裴叙在,陆家当然不敢为难明澜,但明澜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拒绝了裴叙的邀请。
她马上就要去徐氏走马上任了,还得熟悉一下徐氏的业务,免得进了徐氏洋相百出。
徐砚不是那么善良的人,明澜有预感,自己这一次进徐氏,绝不会有好日子过。
当天晚上,明澜就被徐砚一通电话叫去豫馆。
如她所料,沈厉也在豫馆。
豫馆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最常混的地方,应酬宴请消遣都是顶好的服务,今晚徐砚做东,请的都是些他圈子里的狐朋狗友。
明澜还以为他在应酬,特意选了职业套装,到了那儿才发现只是寻常聚会。
徐砚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明澜皱了皱眉,到他身边小声提醒:“徐总,这应该不在我的工作范围内吧?”
徐砚抬眸看向她,他的眼睛很是清明,并没醉酒,甚至在看明澜的时候,让明澜有一种自己被严厉审视着的错觉。
“明澜,你现在是我的秘书,一切该以我为先,我的秘书要做的不止是工作上的事,还包括生活上的。”
他第一次叫她明澜,听得她有些许不习惯,但当着众人的面,明澜不好忤逆徐砚,徐氏的首席秘书不是那么好当的,就连沈厉的首席秘书,每天也都是忙得焦头烂额,想来两个公司的同一个岗位,工作强度和工作内容也都大差不差。
她挨着徐砚坐下,徐砚倒也没有再让她做其他事情,只是这一桌子的人大多都认得她,看着她的眼神多少有些戏谑。
有人问:“这不是沈太太吗?怎么屈尊给你来当秘书?沈厉也舍得?”
“人家不仅是沈太太,还是沈氏的明总呢,徐总这回算是捡到了个宝贝,徐总,得好好疼着啊。”
那人说完之后还吹了声口哨,轻佻的让明澜感到不适。
好在明澜也是在酒桌上应酬几年历练下来的,对于他们这些人的玩笑也都没那么在意,这些人,哪有什么正经话,要是激怒了明澜,最后倒霉的还是明澜自己。
“沈厉在外面养这个养那个,要是我,我也跟他离婚,那么多男人跟谁不是跟?是吧?明小姐?”
徐砚嘁了一声,一个眼神就让他们全都闭了嘴,这些人原想着替徐砚出口气,毕竟徐砚和沈厉是老死对头了,徐砚根本不可能对死对头的女人心慈手软。
但看这架势,看来大家都猜错了,徐砚对明澜,似乎并不只是表面上的那样。
又是一圈人过来敬酒,明澜替徐砚挡了回去,她安安分分地做自己认为该做的事情,既然是秘书,徐砚又让她来这里,她就做好一个秘书该做的,挡酒。
徐砚似笑非笑:“这么快就进入工作状态了?”
“徐总让我来难道不是为了让我快速熟悉工作?”
“明澜,你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在隔壁包间?”
明澜不动声色,徐砚说的除了沈厉外还能有谁?
沈厉就在隔壁包间,明澜路过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他,并且与沈厉四目相对。
沈厉知道她如今是徐砚的秘书,看她的眼神冷的不像话。
要是以前,明澜一定会难过好一阵子,思忖着沈厉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冷淡的原因,但是现在不会了。
不爱就是不爱,哪怕明澜做的再好,或者她把自己变成沈厉喜欢的样子,沈厉也依旧不爱。
蓝茵和孟菀之间毫无相通之处,可沈厉就是喜欢上了这么两个完全迥异的女人。
明澜想着蓝茵的事。
听说蓝茵是沈厉从一个精神病医院带回来的,找到她的时候,她的精神状态已经濒临崩溃,沈厉找了最好的医生医治她,总算让她渐渐地好了起来。
所以她现在很依赖沈厉,每天见不到沈厉就朝着闹着不肯睡觉,更不肯吃饭吃药,闹得张嫂都没办法。
张嫂偷偷告诉明澜,沈厉被蓝茵闹得没办法,每天都会回别墅,但从不在别墅留宿过夜,等蓝茵睡着后才离开。
明澜想,沈厉的深情她早就见识过,他当初对孟菀也是那般。
其实沈厉也不算个太渣的男人,至少他喜欢的女人,他都待她们好,把该给的感情都给了,更不论物质上。
明澜对他有怨言,究其原因,大概也是因为沈厉不爱她。
因为沈厉并不爱她,所以给不了她想要的,才会让她对沈厉有了怨念。
蓝茵那样的小女孩,本不该是沈厉喜欢的类型,可偏偏沈厉就是那么疼爱她。
从前明澜从春天等到冬天,都等不来沈厉主动回家,而现在,为了蓝茵,他可以放下工作每天都回家看那个女孩一眼。
爱与不爱,沈厉从来分的清楚。
“在想别的男人?”
徐砚戏谑的声音传来,明澜回眸看他,摇了摇头:“只是在想,你为什么非要选我?我在秘书岗没有经验,不保证能比其他人做得好。”
徐砚笑:“你是否太谦虚了?沈氏的副总来给我当秘书还是绰绰有余,你不必妄自菲薄。”
“是真的只是当秘书吗?”
明澜根本不信徐砚的目的这么单纯。
徐砚想了想,依旧是那种调笑的语气:“你觉得呢?难道是为了气沈厉?可你看沈厉会跳脚吗?他应该……并不怎么关心你的去向吧?”
他的目光落在明澜身上,想看明澜的反应,但他早料到明澜不会对此有什么直接反应,明澜是个不常把情绪挂在脸上的人。
“徐总,这也正是我想告诉你的,我并不会让沈厉产生任何情绪,所以倘若你是因为沈厉才要求我做你的秘书,现在换人还来得及。”
她是好言相劝,只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难受。
四年夫妻,多年感情,一直都是她谨小慎微地喜欢着沈厉,却从没得到同等的回馈。
其实她想过不要喜欢沈厉了,沈厉究竟有什么好?
时至今日,也才能勉强告诉自己一句:“别在我身上浪费太多时间,沈厉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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