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澜觉得徐砚难伺候,但昨晚的确是自己先走了,就算徐砚要为难,她也无话可说。
徐砚看了眼寡淡的早餐,没什么胃口。
“听说你厨艺不错?”
他一句话明澜就明白,这一上午,又是少不得一顿折腾。
“徐总想吃什么?”
徐砚家的阿姨做了中西两种早餐,显然是可以满足徐砚的口味的,但徐砚故意这样,意思显而易见。
“你擅长做什么?看着做就是。”
他果然是这个意思。
明澜深吸了口气,看了看时间,提醒他:“徐总,今天上午有个很重要的会,如果等我做完再吃完,恐怕会耽误……”
“那就往后推。”
徐砚懒懒地说道,根本没把上午的会议放在眼里。
明澜听说徐砚向来自我,性格也极其古怪,她摸不准他究竟想怎样,上班第一天,就给她出了这么个难听。
最后两人折中,明澜昨晚打包,给徐砚带到车上吃。
明澜做了简单的中式早餐,云吞面搭配两个小菜,徐砚也没多说,吃了两口,明澜看他的表情没有异样,悄悄地松了口气,看来这关算是过去了。
徐砚突然问:“怎么没有咖啡?你的同事没有告诉你,我每天早上都需要一杯咖啡调神?”
“徐总,您胃不好,我建议您这几天暂时先戒了咖啡,等胃舒服一些的时候再喝也不迟,我帮您把咖啡换成了养胃茶,您喝喝合不合你的口味。”
明澜想得周到,倘若徐砚非要咖啡不可,她也不是不能满足,只是作为他的秘书,简单的提醒他这几天不宜喝咖啡。
徐砚目光深邃的落在她身上,忽然笑了下:“你平时就这么照顾沈厉的?方方面面都考虑的周到。”
明澜沉默。
徐砚挑眉:“忘了,你和沈厉分居四年,他的生活起居轮不到你来照顾。”
“徐总一大早又是挑刺又是挖苦,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
明澜本就不认为自己能够在徐氏长远地留下来,徐砚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留下她,或只是找个由头留在他身边折腾她,但即便如此,她也想做好自己的本分,至少在徐砚挑错的时候能让她安安稳稳地度过去。
“你觉得我应该对你客客气气?”
“徐总把我留下来,其实也不是缺个秘书,是为了私心?”
私心,也就是沈厉。
明澜不明白徐砚和沈厉怎么就成了死对头,到处打听,似乎也没人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连裴叙都支支吾吾,好像这件事难以启齿。
她猜想应该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否则裴叙不会那么为难。
徐砚尝了一口她准备的养胃茶,兴致缺缺:“的确因为沈厉,我和沈厉一样,都以让对方不痛快而高兴。”
“你觉得我给你当秘书能让沈厉不痛快?”
“昨晚不就是完美的印证?”
沈厉直接把明澜带走,足以说明明澜作为筹码的价值。
徐砚有时候觉得明澜这个女人很聪明,聪明到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但有时候又故意迟钝,这种自相矛盾,在她身上又很合理。
说是徐砚的秘书,其实明澜并没有特定需要做的事情,最多也只是一些端茶送水的碎活儿。
毕竟是刚进徐氏,且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身份,一时间,明澜成了整个徐氏在茶水间谈论的八卦人物。
“那可是沈厉的太太,居然会来徐氏给徐总当秘书,不可想象。”
“有什么难以想象的?你们没听说他们夫妻感情一直不好吗?沈厉在外面一直有女人,之前是白月光,在国外一待就是四年,现在又换了别人,换谁都不会换她。”
“沈氏的副总,来我们徐氏当秘书是不是屈才了?”
“徐总的心思你们不要猜,也许徐总也对她有意思呢?”
几个女同事在茶水间里毫不避讳地聊明澜的隐私八卦。
明澜倒没觉得有什么,这些都是公开的秘密,想不让别人谈论都难,只是她没想到大家对她和沈厉的事情都知道的这么清楚。
“这么闲?是给你们的工作量太少了?在这里议论老板的隐私?”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男声。
明澜吓了一跳,是徐砚的助理方岩。
茶水间里的人都吓了一跳,看见明澜和方岩,纷纷作鸟兽散。
方岩神色冷淡地对明澜说:“徐总找你。”
徐砚刚结束上午的会议,脸色比早上出门的时候更差。
明澜只能更加小心翼翼,叮嘱自己千万不要一不小心又得罪了这位爷。
“你收拾一下,今晚陪我出趟差。”
刚来就要陪老板出差?
明澜有些迟疑,她总觉得这样不太好,她和徐砚的关系,本就已经十分引人遐想了,如果再单独跟他出差,只怕舆论会对她不利。
“怎么?不方便?”徐砚抬眼,目光犀利的望向她。
“徐总,我刚来,业务还不是很熟悉,我建议您找别人可能会更好。”
“是业务还不熟悉,还是不想跟我出差?”
他一眼就看出明澜在担心什么:“明秘书,你不是那么不专业的人吧?”
明澜在沈氏的时候,辛辛苦苦才在那个位置站稳,那时候她没有任何踌躇,撸起袖子就是干,但到了徐砚这里,却变得优柔寡断。
“要么出差,要么走人,你自己选一个。”
她其实很想选后者,但咬了咬牙,还是点头接下了这个工作。
“需要我准备什么资料带过去吗?”
徐砚这回才满意,头也没抬:“不用,方岩会准备。”
总裁办的氛围令人窒息。
明澜退出来的时候才轻轻松了口气,跟在徐砚身边,比想象中的更加艰难。
往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好过。
手机嗡嗡响,明澜拿出来一看,是陆闻礼打来的。
她心跳漏了一拍,自从陆闻礼出来后,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联系她。
“澜澜,你在哪里?我想见你。”
明澜听到他的声音,鼻子微微一酸。
“澜澜,你是不是因为我受了很多委屈?我都听说了,你跟徐砚做了什么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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