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渺目光落在他的腿上。
半晌，她才轻道：“下雪天，还是不要自己开车了！我让司机送你。”
陆怀序眼神直勾勾的：“你关心我？”
他生得好看，此时，眼里又带了些风流意思，但凡是个女人都承受不住……
盛渺也不例外。
但她面上却淡然：“只不过怕你出事！陆怀序，你别自作多情。”
有没有自作多情，他再清楚不过。
盛渺爱他！
他没有多说，直接将她拖进车里，按在自己怀中，紧接着车门砰地一声轻轻关上……
外面飘着细雪，沙沙的。
车内，温暖舒服，狭窄逼仄的空间里有着陆怀序身上淡淡烟草味道，而盛渺被迫趴在他身上，姿态略微有些羞耻。
陆怀序黑眸锁住她，伸手一按。
座椅向后仰……
两人身体紧贴着，即使隔着衣物，还是被这一颠一颠的节奏而乱了呼吸，都是成年男女，只消稍稍厮磨便能轻易勾起那些不为人知的想象，何况他们曾经无数次亲密接触过。
“陆怀序你放开我！”
盛渺自然不肯跟他暧昧，她开始挣扎，但是陆怀序一只手掌握住她的纤腰，她越是挣扎，情态就越是不堪……
后来，她甚至能感觉到，陆怀序有了男人的反应。
盛渺不敢再动。
她趴在他的怀里，声音很低，低到似乎多了一份哭意：“你放开我！陆怀序，这算什么呢？被家里佣人看见……我怎么做人？”
陆怀序很温柔地摸她的脸。
他能感觉到，掌下的身子在颤抖，他不禁哑声问：“其实你也有感觉的，是不是？”
她还没有回答，他便含住她的红唇，热情跟她接吻。
盛渺抗拒，他就更吻得更深，而且他喘得不像样子……那些声音像是上好的催情之药，勾引着女人的身子。
大衣被解开，随手扔到一旁。
薄薄的羊毛裙子，被手掌撩起，陆怀序熟练的挑弄着她的需求，在她小声呜咽的时候，细细碎碎地吻她，给她安抚。
盛渺受不住，一直喃着不要。
“你要的！”
陆怀序的嗓音沙哑透顶，他实在想抱她，但是地方不对也只能这样浅浅地喂着她，让她舒服一回。
一切结束，盛渺软在他怀里……
她有些自厌，没肯说话。
陆怀序轻抚她纤背，低头看她，很温柔地说：“还记得那次李太太宴会，我接你回去，我们也是在车里这样接吻……”
盛渺负气道：“不记得了！”
陆怀序不以为意，他从西装外套里摸出一个小小的链子，正是之前他送她的那条，他想给盛渺戴上……
盛渺拒绝了他。
她拿过那条链子，放在掌心看了半天，还是还给了陆怀序。
陆怀序捉住她的手：“刚刚你没拒绝我！”
盛渺起身，坐到一旁梳理长发，她表情恬淡：“只是身体上的事儿罢了！陆怀序，我已经过了小姑娘的年纪了，不会太在意这个！”
车内幽暗，陆怀序的眼神更是深不可测。
半晌，他挺流氓地说：“刚刚看你也挺享受！如果有需要，随时可以找我，毕竟我们之间也算是熟门熟路。”
盛渺不愿落下风，随口说：“行啊！陆总什么时候有需要，我们联系。”
陆怀序被她气到了，轻嗤一声：“我随时都有需要。”
盛渺套上外套，下车。
她手扶着车门，看着陆怀序英挺的侧脸，故意说：“这是病！要及时治！”
完了，她打电话叫了司机。
从头到尾，她都是看着陆怀序的，陆怀序也没有将车开走。
他耍流氓而已，但却很尊重她的意思，等到司机过来他挪了地方，还跟外面的盛渺又说了句：“陆太太，新年快乐！”
盛渺睨他一眼，转身离开。
但是转身的时候，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却悄悄地崩塌了一小块……
进屋，沈清问她：“请司机送了？”
盛渺想起方才的事儿，总归有些心虚，只低低地嗯了一声。
沈清也是过来人，一看便知，她就笑笑：“烈女怕缠郎！”
……
陆怀序回到家，已经将近十点。
意外的，庭院里停了一辆锃亮的名贵房车，车子正是陆夫人通常坐惯的那辆。
陆怀序看了半响，走进大厅。
果真，陆夫人正坐在餐厅。
餐桌上摆放着整整齐齐的16个菜，一筷子都没有动，而陆夫人端坐在餐桌前，静静看着那些菜色出神，看得出来她坐了很久了……
听见脚步声，陆夫人朝着门口看过来。
陆怀序脱下大衣交给佣人，换了鞋子走过来，挺淡地说：“怎么过来了？”
陆夫人面色憔悴。
她没有直接回答，反倒问起陆怀序：“你去她那儿过年了？你们现在怎么样？渺渺有没有肯原谅你？”
陆怀序坐到首位，
他看向自己母亲，目光深深。
稍后，他却对佣人说：“把菜再热一下！”
陆夫人神色好看了些，语气甚至是带了些哽咽：“陆怀序，你真的愿意跟妈妈一起吃顿饭吗？”
佣人来来往往，等她们撤了，陆怀序才说：“吃个饭而已。”
他虽冷淡，陆夫人还是很高兴。
用餐时，陆夫人又问起盛渺的事情，陆怀序轻晃着高脚杯，他不由得想起之前在车里的孟浪，其实他也是想确定……确定盛渺心里有他。
她若真厌恶他，不会让他碰。
他手指穿梭其中时，盛渺在他怀里颤得不成样子，她整个人都是水润润的……他是个成熟男人，知道她的身体不排斥他。
半响，陆怀序回神：“还在生气吧！”
他不欲多说。
陆夫人也没有再多问，她只是一个劲儿地想弥补，拼命为盛渺说话：“女人家都是矜持的，过去你那样对她，她多要些体面也是应该！以后……别再让她伤心难过就是。”
她犹豫了下，还是说出口：“陆怀序，妈妈希望你余生能幸福！过去，是我对不住你。”
水晶灯下，
陆怀序英挺面容略微僵硬。
片刻，他淡笑：“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陆夫人想落泪，还是忍住了，她跟陆怀序之间虽关系缓解许多，但始终还有些隔膜……
夜深，她要回陆宅。
临走前，她拿出两个大红包递给陆怀序，要他转交给小陆言跟小陆群。
陆怀序接了过来。
陆夫人见他收下，松了口气……
待到坐到车上，她却打开手提包，拿出里面的一只精致盒子，里面是一只翡翠的手镯，她一直想送给盛渺，盛渺没有肯要。
她知道，盛渺这辈子不会原谅自己。
但盛渺待她已经足够仁慈，盛渺没有将她送到牢里……怕也是看在过去叫了一声陆姨的面儿。
深夜，豪华房车内，陆夫人痛哭出声。
台阶处，陆怀序静静地看着那辆车，车子半响没有开走，他猜测陆夫人大概在伤心，他没有过去安慰……
走回屋里时，
他想，每个人心里都有伤，这些伤别人治愈不了。
……
年初二，陆怀序去看望陆文礼。
新年，他身体似乎不好。
陆怀序将车，停在一幢红砖的小洋楼下面，坐在车里吸了根香烟，这才提了些东西上楼。
这幢公寓是陆怀序买的，地段不错，120平米面积也适中。
他敲开门。
不想开门的，竟然不是陆文礼，而他熟悉的人：“慧姨？”
许文慧，也就是陆夫人的胞妹。
此时，许文慧身上系着围裙，一副温婉居家的模样，她看见陆怀序也颇为意外，但她随后就恢复过来，含笑说：“陆怀序来了？”
她扬声：“文礼哥，是陆怀序过来了！”
她很热情地迎陆怀序进来，还给他拿了室内拖鞋，陆怀序心细地发现许文慧的脚上是一双女式拖鞋，看着挺新，应该是最近新买的。
陆怀序目光深深：“麻烦慧姨了！”
许文慧对上陆怀序的眼，那双像极了陆文礼的眼睛，她不由得怔了下，而后就笑笑：“都是一家人！麻烦什么呢！我包了饺子，陆怀序待会儿留下来一起吃饭。”
陆怀序没说拒绝的话。
正巧这会儿，陆文礼从卧室里出来了，倒是衣着整齐。看见陆怀序，他愣住好半天才解释：“哎，我身体不舒服，你慧姨听说了就过来看看我。”
相比他，许文慧就淡定许多。
她去厨房里忙活，俨然像是女主人一样，一边还很自然地说：“要是你跟姐姐和好，我也不用操这份心！你说你一个大男人，身边怎么能没有个女人照顾呢！”
陆文礼：更不知道如何解释。
倒是陆怀序开口了：“慧姨说得对！是我疏忽了！这里正好多个房间，回头我从别墅里调个适合的阿姨过来，照顾爸的生活起居。”
陆文礼说太麻烦了。
厨房里的许文慧，背着身子，面色十分难看。
房子是陆怀序买的，陆文礼也是陆怀序的，陆怀序表现得特别自在。
他解开两颗衬衣扣子，坐到沙发上看电视，一打开就是【动物世界】，主持人声线极佳:“春天到了，又到了一年一季动物交配的季节……”
陆怀序点了一根香烟。
他缓缓地抽着，笑意淡淡：“这个节目挺不错，我打小就看的，回头让小陆群也看看。”
陆文礼毕竟是斯文人，坐立难安。
他想解释，但是许文慧在，女人总是要脸面……所以他不好解释。
一顿饭，气氛怪异。
饭后，许文慧收拾了下就要走了，陆文礼连忙站起来，送要送送她。
陆怀序正拿手机处理事情，没说什么。
……
陆文礼送人下楼。
等到许文慧坐到车上，这个老实男人犹豫了半天，还是说出口：“文慧，以后你还是别来了！咱们虽然没什么，但是让孩子们看见总归不好。”
许文慧目光直勾勾的。
她长得好，跟陆夫人的精致比起来，又多了些英气。
她问陆文礼：“你是怕陆怀序不高兴，还是怕姐姐不高兴？”
好半天，陆文礼才说：“陆怀序怕是……”
许文慧待他一片深情，从未表达过，这时话挑明了一半她索性就说出全部来：“陆怀序看出我喜欢你，是不是？”
陆文礼面色骇然。
他是个老实男人，一辈子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情，面对许文慧的咄咄逼人，他竟然不知如何应对，他想了半天，还是拒绝了她：“我是个已婚男人！再说文慧，我从未往那方面想，我只当你是文佩的妹妹。”
许文慧深深看他，
她有些不甘心：“姐夫，我不信你心里没我。”
陆文礼声音压低：“真的没有！以后别再来了！药我自己买。”
许文慧还想说什么，陆文礼却已经掉头离开。
现在他虽跟文佩分居，但他们还是夫妻，再说许文慧是她的妹妹，他再怎么样也不会做那禽兽不如的事情。
他回到家里面，陆怀序还在。
他靠在沙发上，喝着一杯咖啡，听见开门声朝着陆文礼看过去……大概是跟女人吵架了，神情有些丧气。
陆怀序淡淡地问：“跟慧姨吵嘴了？”
陆文礼站在玄关处，嘴巴张了张，本能为自己辩解：“我跟她没什么的！陆怀序你不要多想。”
陆怀序笑得淡然：“她是我小姨，我怎么会多想？我只是奇怪，你们之间会有往来。”
陆文礼被问得狼狈不堪。
他离开时，陆怀序才10来岁，现在面前却是个压迫感十足的男人。
最后，陆文礼叹息道：“当年我离家时，在国外落难碰见过她一回……后面我失忆就没有来往了，然后就是最近才联系上！陆怀序，你别告诉你妈妈，她容易多想。”
陆怀序没说什么，
他拿了外套起身，稍后他看向茶几上的药说：“身体不舒服，就去医院检查一下，不要光自己买药吃。”
陆文礼心里一暖。
陆怀序没再说什么，再怎么样，也不过是成年男女之间的暧昧……许文慧对陆文礼的喜欢，一看便知。
他下楼，坐到车上，翻看陆夫人给的红包。
他拨了个电话给盛渺。
手机响了几声后，盛渺接听了，陆怀序嗓音沙哑中又带了些愉悦：“我接你出来？就我们两个……一起去看场电影好不好？”
几年前，他曾经哄她，所以那场电影他们始终没看。
这是陆怀序心中的遗憾。
现在，他想将遗憾补上……
盛渺拒绝了他，一方面是下雪她不想出门，另一方面是家里有孩子，沈清的腿脚也不灵便……再说，陆怀序也不是适合约会的人。
听着她的拒绝，
陆怀序没生气，他声音更低了些：“那我过来吧！我让人把母带送过来，我们在家里看也是一样的！”
盛渺：他简直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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