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岁晚呼吸略快，低低应声：“好。”
挂了电话，她眼底藏不住笑意，从阳台进来语声里还残余着刚才和林老先生通话时的紧张，她笑道：“林老先生说，明天我可以和她……一起吃饭。”
余岁晚话音刚落，林谨舟的手机便响了。
他接通，是林家老宅的来电，徐妈通知他林志国让他明天回去吃饭。
“好，我知道了，明天我会准时回来。”林谨舟说完挂了电话，示意余岁晚坐，“明天我也要回老宅吃饭！”
余岁晚一怔，慢吞吞走过去：“那……我会叮嘱圆圆不要乱叫人的。”
“那你打算让我的孩子称呼我什么？”林谨舟反问。
“称呼您，林先生吧，可以吗？”
余岁晚说完，懊恼地咬了咬后槽牙。
这么多年过去了，余岁晚还是和以前一样，面对任何人都游刃有余，唯独面对林谨舟……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下药后主动和林谨舟发生关系才偷来了两个孩子的缘故，总是心虚。
尤其是让孩子称呼他先生……
“可以！”
余岁晚没想到林谨舟竟然答应了下来。
“谢谢。”余岁晚道谢。
林谨舟走到余岁晚面前，倚着沙发靠背坐下，见余岁晚向后退，他拉住余岁晚的手腕，把人拽到跟前，摩挲着她的细腕。
“我知道，你暂时还没有想好怎么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他深沉的视线望着余岁晚的眼，“我知道你回林家的条件，你先去海城忙你的事，至于林家这边……我会在林氏集团稳定下来之后，宣布和林家脱离关系。”
余岁晚睁大了眼：“不行！”
“这件事很多年前就想做，但因为林老先生一直不松口让你回林家，没有能办成。这话说来不吉利，但我原本的确是打算林老先生离世后，再接你回林家。”林谨舟不紧不慢道，“现在他能接纳你回林家，我就应该和林家脱离关系，只是……这四年林氏集团统筹国内半导体领域的关联公司刚刚攻克光刻机和芯片，这会儿才正在开发布会，一时半刻我还不能离开林氏。”
“你当然不能离开林氏！”余岁晚反握住林谨舟的手臂，语气有些着急，“虽然国内现在攻克了光刻机和芯片技术，但这只是开始，不排除M国那边会将芯片买进国内来，林氏集团的号召力是给你的，你现在应该利用现在公司和政府的力量尽快扩大芯片产能，不能让M国行骗流进国内赚钱，二是要趁着M国还没有反应过来，半年至一年内把国产光刻机及芯片提升一个等级，这样才能突破M国的半导体封锁策略，要做成这些……离开你根本不行！”
林谨舟轻轻一拽，就把人带到了自己跟前。
“这几年你很关心林氏集团，和我？”
余岁晚没吭声。
“岁晚，你心里是有我的。”林谨舟语声笃定。
卧室内，圆圆醒来揉了揉眼睛不见余岁晚，撅着小屁股从床上爬了下来，又踮起脚尖打开卧室门……
“妈咪。”圆圆睡眼惺忪，奶声奶气唤了一声。
客厅光线刺眼，小圆圆不适应眯着眼朝余岁晚的方向伸出手求抱抱。
余岁晚回神，挣脱林谨舟快步走到圆圆跟前，蹲下身将孩子抱在怀里：“醒来啦！饿不饿？”
林谨舟也跟了过来，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小脑袋，手自然而然揽住余岁晚的肩膀：“圆圆想吃什么……”
“爸爸！”小不点扭着身子朝林谨舟伸出手，双眼亮晶晶的，像一朵期待阳光的太阳花，“抱！”
林谨舟从余岁晚怀里接过孩子，孩子小胖手环住他的颈脖，大有不再撒手的架势。
他轻抚着圆圆的脊背，抱着孩子往厨房走：“要不要先喝点牛奶？”
“要！”圆圆脆生生道。
身上马甲衬衫还没来得及换的林谨舟单手抱着个白白嫩嫩的孩子，娴熟取出牛奶锅热牛奶，画面虽然反差感极大，但怎么看怎么温馨。
余岁晚立在开放式厨房外的流理台前，眼眶微红，她甚至没有弄明白圆圆怎么就知道林谨舟是她的爸爸，是因为……血缘吗？
牛奶热好，林谨舟倒进大肚杯中，又端着杯子往厨房外走。
“爸爸棒！”圆圆毫不吝啬夸奖，竖起两个大拇指，又十分乖巧地给林谨舟捏肩膀，“给爸爸捏捏！”
圆圆和余岁晚还有林谨舟的个性一点都不像。
她就像一个充满能量又甜又软的小太阳，总是能轻而易举得到所有人的喜欢。
林谨舟甚至都舍不得放下女儿，就让女儿坐在他的腿上捧着大肚杯咕嘟咕嘟喝牛奶。
“今天不是林氏集团开发布会吗？我照顾圆圆就好，你忙的话可以先走。”余岁晚说。
“不忙，今天陪你和孩子。”林谨舟一瞬不瞬盯着几乎要把脸埋进牛奶杯里的小不点，小家伙咕嘟咕嘟地大口喝，一点都不娇气挑食，看起来很乖很好养的样子。
“那，你陪圆圆玩儿，我看冰箱里有食材，煮一点东西一起吃？”
“我来吧！”林谨舟笑着说。
看着圆圆坐在林谨舟怀里不舍得起来的样子，余岁晚笑道：“你陪陪圆圆。”
她洗了手去厨房，餐厅里咕嘟咕嘟喝完牛奶的圆圆放下杯子，舔了一圈奶胡子，就拉着林谨舟来到那个比她还高的行李箱前，要和林谨舟一起整理行李箱。
林谨舟蹲下身把行李箱打开，小姑娘一屁股坐在林谨舟身边，翻呀翻，翻出她和哥哥还有妈妈的合照递给林谨舟，指着上面绷着白白嫩嫩小脸的小男生道：“哥哥！”
照片里的小男生和圆圆长得一模一样，眼睛和他和余岁晚都很像，毛绒绒的睫毛又长又卷，瞳仁黑亮，看着就是唇红齿白粉雕玉琢的一个小玉人儿，但眼神里区别于圆圆笑起来没心没肺的样子，很沉稳，一看就是个英气的小男生。
照片是在下午照的。
余岁晚盘腿坐在翠绿的草坪上，抱着一左一右两个孩子，夕阳耀目的暖色光线，勾勒着两个孩子和她的精致漂亮的笑颜，连他们脸上的绒毛都照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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