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晔更是目光关切地看了过来。
沈知薇呆滞了四五秒钟，便恢复如常，沉静的开口：“我没事儿，知道了。”
有老大在，三九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多余，便赶紧挂断了电话。
“没事，你心情不好，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顾云晔轻声开口，“有我在。”
沈知薇却出乎意料的十分平静。
她缓缓开口：“有时候我真的想感慨血脉的强大，明明他们害得我那么惨，还一心想要杀了我。
但亲耳听到他们的死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难过。”
她的声音还是平静无波的，但眼泪却无声无息地落了下来，心口也拉扯般的疼痛。
不是至亲死去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而是像细细密密的针扎进了胸口，那样的感觉。
隐隐约约地折磨着人。
顾云晔心疼不已，抱住了她，无声地陪伴。
沈知薇无法描述心中的感觉。
跟他们斗了这么多年，却以这样的方式听到他们的死讯，实在是太猝不及防了。
一直到晚上，她才勉强缓过神，情绪也平静了许多。
她从顾云晔办公室的休息间里出去，正在处理文件的他第一时间抬起了头。
“吃点东西吗？”
旁边的桌子上放满了吃的饮料和水果，放在旁边的保鲜小柜子里。
而桌子上细心的铺了张加热垫，饭菜到现在估计都是温的。
每一个细节都昭示着她的用心。
沈知薇有些发堵着心脏，瞬间就畅通了许多。
她正想开口说话，忽然想起来，之前顾云晔说过顾停江在他办公室里置办的东西，犹豫了一下。
顾云晔开口：“前几天，我让三九把办公室里的摆件借故翻修，全部都清理出去了，现在这里很安全。”
沈知薇这下放了心，坐下来喝了口粥。
她问道：“他们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有结果没？”
“现场破坏的太严重了，基本上没有什么有用的证据，所以还是定性为意外。”
沈知薇反问：“你觉得有可能吗？”
“当然不可能。”
顾云晔放下笔，坐了过来，“我们已经查到雇凶杀人是沈国章所为，还在网上公开了这条消息。
后面的人为了让他坐实真凶的身份，自然是要亲手杀了他，然后营造事故让他被自杀，就能让这笔恩怨一笔勾销了。”
沈知薇拿勺子的手轻轻颤抖。
她有些自我怀疑，抬头看向顾云晔：“那是不是因为我的决定，促使了他死亡？
如果我没选择公开，而是暗中调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也能把真凶给抓到。
又或者说，我恰好看到他的那一通电话，并且接到，是不是也有机会？”
“我有理由怀疑，那通电话是行凶的人拿着他的手机，故意拨给你，又不让你接到的。”
顾云晔开口，“这样就可以让你一直内疚，或许这才是他的目的。”
“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吧……”
“不要太轻视别人的歹毒。我不是为了安慰你才这样说的，我是觉得顾停江会是这种人。”
沈知薇这才稍微回过了点神，差点陷入自责的陷阱里，一直自怨自艾下去。
“所以这样恶毒的手法，你也觉得是你二哥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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