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过薄川童年的人,换谁谁不心疼啊。
但盛安好的关注点却在另一件事上。
“您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了。”盛安好委婉的说。
张姨又不是其他人。
他们之前就认识,张姨也是一副很温柔很好相处的样子,虽然现在也没变,但起码没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
先生太太什么的,听着还怪别扭。
而岑姨一开始这样喊,盛安好听习惯了倒还好,但张姨突然换称呼倒是让她特别的不适应。
“不行。”哪知道张姨居然严肃着脸拒绝了。
“啊?”盛安好愣了愣,“换一个称呼而已,没关系的,而且你也叫不习惯吧。”
哪知道张姨摇了摇头,笑着说,“您大概不知道,沈家是个特别讲究的家族。”
……这盛安好还真不知道,但是有什么关系呢。
“这里是薄川的的家,也是我的家,你听我的就好了。”盛安好揉着眉心说。
“那可不行,这样会造成你和沈夫人婆媳关系恶化的。况且……”张姨看着盛安好的隆起的肚子,剩下的话还是没说出来。
盛安好直觉没什么好事。
“况且什么?”她还是问。
“况且您现在怀的是先生的孩子,是彻底地薄家人,您最好了解一下沈家的规矩,要不然以后很难做的。”张姨委婉的说。
就算当年是沈微青下嫁的,但博臣还在青原公司担任要职,所以不少人都默认的是博臣入赘到沈家。
随着博臣能力的展现说这种话的人越来越少。
再加上后来在老爷子的默许下,就连沈家老宅都安上了薄家的称号,这种说法就彻底消失了。
但博家内部,所有的规则还是延续的沈家的。
“沈夫人离经叛道最不守规则,但是她不允许别人破坏沈家的规则。”张姨继续说。
盛安好明白了。
这就是典型的只准官兵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总之……在这里你就直接叫我名字吧。”盛安好颇为无语的说。
她要是怕沈微青的话,她和薄川大概早就凉了。
况且连薄川都说了,这栋别墅是她的,该怎么规定是她的事。
不过盛安好也没什么规矩。
她可不想把好好的一栋房子变成那种勾心斗角是后宅。
“可是……”张姨还想说什么。
“没有可是。”盛安好打断她,简单粗暴的做了总结,“在这里听我的,要是沈夫人有什么不高兴的话,你让他来找我好了。”
“……是。”张姨张了张嘴,只能答应下来。
盛安好本来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中午那个钟点工阿姨走了之后,张姨陪她吃饭,突然就提了沈微青的名字。
“刚会儿沈夫人打了电话过来慰问您,但是您那会儿在睡觉,我就没把电话转给您。”
她这话说的毫无预兆,盛安好刚刚喝了一口汤,闻言,立刻咳的不行。
“安好,你怎么这样了,慢一点。”
张姨也没想到会是这个效果,傻眼了一瞬,赶紧起身来给她拍背。
动作十分轻柔。
盛安好好一会儿才缓过那阵咳嗽的谷欠望,无力的摆摆手,“没事,你继续说,她有什么事。”
其实盛安好一上午都在卧室里面看书,并没有睡觉。
随着月份越来越大,她也越来越难受,要是身边没有薄川陪着的话,她的睡眠质量并不好。
不过她懒得纠正张姨。
“沈夫人说她本来该来看看你的……”她还没说完就被盛安好打断。
“你拒绝她了吧?”
只见盛安好满脸的警惕,宛如来的不是她婆婆,而是她仇人。
自从上一次一别之后,盛安好就再也没有见到过沈微青,那些误会,影响她的倒是并没有多少,真正受罪的是盛维均和冯淑云。
尤其是盛维均。
沈微青是他执着了一生的女神,但在他去世这么多年里,都被女神误会着。
那种憋屈感,是盛安好不敢想象的。
再和薄川闹矛盾的期间,她还和冯淑云联系过,对方声音听起来挺正常的,偶尔还能在旁边听到秦业的声音,想来是过的不错的。
盛安好不是没想过旁敲侧击的问问她们那天的谈话,但冯淑云再怎么说也是她妈,比她多吃好多年的饭,只要她一开口,冯淑云就知道她想问什么。
回答一律都是“小孩子别管那么多”,折让盛安好一度无语。
倒是沈微青,自那天以后,就像消失在她的生活里了一样。
她甚至没听到过薄川联系她。
“没有。”张姨的声音把她从思绪里面拉了出来,“沈夫人说她要和博臣先生一起出去玩,拜托我好好照顾您,等她回来呢给您带礼物。”
心里却在想,安好的表情和反应真的和沈夫人猜的一模一样。
时隔多年,当年那个叱咤风云的沈微青还是沈微青。
盛安好这样的孩子,在沈微青面前就跟小白兔一样。
看到对面的盛安好听到这个回答后长舒一口气,张姨忍不住在心里直为她摇头。
也好在沈微青顾及着薄川这层关系在,没真跟盛安好计较过,要不然……
小白兔还一点都没察觉到旁人对她的怜悯,只顾着交代张姨,“下次她来的时候你也提前通知我一声,然后我就去躲起来,你来应付她。”
“她是您婆婆……”张姨欲言又止。
算来,他们该是一家人猜对。
“不管。”盛安好嘟着嘴,像个孩子一样,“反正薄川不在的时候,我才不想一个人见他。”
纵使沈微青现在对她没有那种针对的感觉了,但是另一种相处模式,让盛安好觉得更加微妙。
看着她孩子气的举动,张姨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些事她都不打算告诉薄川。
她知道,就算说了,薄川那个宠妻狂魔也只会说随盛安好开心。
倒是盛安好在晚上吃饭的时候跟薄川提了几句。
果不其然,薄川只沉吟了片刻,就说,“你要不想见就不见吧。”
反正日子是他们在过,不需要依附其他人过活。
话音刚落,盛安好就对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晚上洗漱完上床,薄川难得的没去书房办公,而是跟盛安好一起上了床。
“还疼吗?”男人一手握着她的小腿,另一手轻轻地揉着,声音温和的问。
“不疼了。”盛安好有些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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